第28章 内战内行，外战外行
程陆不知道这种行为幼稚不幼稚。
但他知道江玉沁肯定用过稻草人，因为那跟缝衣针戳的位置都不一样。
不过他也没拆穿，只是汇报了一下自己的行程：“头儿，这两天我打算去血剂公司一趟，你看看我什么时候去合适？”
江玉沁看了看日程：“赶早不赶晚吧，我们手上的案件，也不急于一时。”
“好嘞！”
程陆笑着点了点头，有意无意又朝被盖着的稻草人瞅了一眼。
江玉沁白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
正当程陆准备离开的时候，迎面就看到了夹着档案袋进来的张廖。
张廖“啪”的一下，就将一张纸拍在了江玉沁面前：“江捕，这些东西需要你审批一下。”
程陆见状，也收回了脚步，朝纸张上瞥了一眼。
这是办案用人用物的审批报表，一般都是办大案的时候才会用到。
毕竟署里有很多资源的稀缺度和危险度都很高，常规情况基本不允许启用。
看这情况，应该都是为了逆血案准备的。
江玉沁拿起表格一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光是用人名单都长长一列！
第三执法队总共才多少个正编执法官？
办个逆血案，就要带走三分之二？
除了用人，用物申请也是逆了大天。
H3型隐形战衣要三件，便携式榴弹发射背包要七套，还有……
“啪！”
江玉沁又把报表拍了回去：“这张表我是不会批的！”
张廖眉毛一扬：“为什么？江捕你给我一个理由！”
江玉沁指着报表上的字：“用物申请无所谓，只要署长点头，我不会阻拦。但你用人太多，只剩下三分之一正编执法官，咱们执法队的正常工作都没办法进行，你让我指望那些见习执法官自己办案？”
张廖却是不阴不阳地笑了笑：“也未必吧，小程几天前就是见习执法官，能力看着也很强啊！要是别的见习执法官也能受到小程一样的照顾，转正都是迟早的事。”
嘿！
捏妈妈的阴阳人！
说我是被人塞功绩塞上来的是吧？
程陆也被这人气乐了，做出一副血气方刚大男孩的模样撸起袖子：“你说什么呢？”
“小程，别冲动！”
江玉沁沉声制止。
程陆呼哧了两声，又退了回去：“我给头儿一个面子。”
张廖哂笑两声，显得颇为不屑。
江玉沁审视他了两眼：“张廖，逆血案不一般，只要你要求合理，我一定全力配合。这张报表你拿回去重新拟定一份，做好了随时过来找我。”
张廖笑着摇头：“不用了重新拟定，我必须要这么多！”
就算江玉沁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有些愠怒：“逆血案我们公署不作为作战单位，只负责找寻逆血残党的踪迹，围剿他们是城卫军的事情，你带这么多人，是生怕他们发现不了我们的踪迹？”
张廖摇头：“具体怎么做，不需要江捕费心，江捕只需要签字就行。”
江玉沁面色微寒：“我是不会签的！”
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僵持。
一旁的程陆若有所思，记得前世张廖也是借这个机会给江玉沁下马威来着，结果靠人海战术一点踪迹都没找到，反而让逆血残党看到了公署逮他们的决心，早早投靠了青龙帮。
这些逼人。
真是逮着机会就要争权夺势，勾心斗角啊！
尴尬的气氛只维持了一会儿。
张廖就嗤笑了一声：“江捕要是不签的话，那我就直接去找署长了！”
“署长？”
江玉沁冷笑一声：“署长也不会同意的！”
张廖咧了咧嘴，直接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未必吧！江捕，要不你看看外面？”
江玉沁眉头一紧，朝办公室外面看去，发现门外站着很多人，居然都是名单上的正编执法官。
一时间，居然气得眼角都颤了两下。
张廖朝她戏谑一笑：“署长应该不会阻止大家进步吧？”
说着。
冲众人使了一个手势，就直接带头朝外走去。
看方向，应该是李署长办公的地方。
只留余下的正编执法官和见习执法官一脸惊疑不定地朝办公室看过来。
“呼……呼……”
江玉沁气得胸口一阵起伏，过了好一会儿，才用白皙的拳头捶了一下桌子。
“真是一帮乌合之众！”
“哎？小程，你怎么抢我台词！”
“呃……”
程陆挠了挠头：“有感而发，有感而发……”
江玉沁：“……”
本来她都怒得不行了。
被程陆这么一整，情绪有些不连贯，好像没那么生气了。
就是还有些窝火。
如果只有张廖一个人去找署长申请，八成通过不了，因为李署长也知道第三执法队日常运作需要人手，见习执法官都需要正编的带着。
但要是一帮子人都跟着去，那就不一样了。
可问题是，人海战术对逆血案，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啊！
她不明白，督察公署明明是查案的地方，为什么这些人要开发出这么多复杂且低效的玩法？
程陆撇了撇嘴道：“这些人都是队里的老资历，跟张廖关系都很好。我看张廖就是想借这个机会，分化他们跟头儿你的关系，不管这次办案成不成，都会损害头儿在队里的影响力。”
“我知道！”
江玉沁点了点头，尽量让自己不沮丧。
她有些烦，不知道带着这群乌合之众，究竟怎么才能做出成绩？
对于这种情况，她是真的有些无力。
毕竟对于第三执法队大多数人来说，自己只是一个外来者。
如果正常发展也还好，她相信自己能凭借出色的办案能力折服这些人。
结果偏偏碰到了能让张廖操作的逆血案。
程陆忽然说道：“我有办法！”
江玉沁眼睛一亮：“什么办法？”
程陆从桌边废纸下把稻草人拿了出来：“扎他！”
江玉沁：“……”
她无语了好久：“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这样除了自我安慰，还有什么作用？”
程陆神秘兮兮地摇头道：“头儿！其实我上次没有告诉你，我妈祖上是从南诏那地儿迁过来的，导致我天生就带点巫蛊天赋，以前我扎的小人后来都倒霉了。虽然程度不大，但真的有。”
“真的假的？”
“真的！”
“那……扎扎看看？”
江玉沁将信将疑，下意识从他手中接过了稻草人，拔出缝衣针扎了一下。
很快又觉得不对劲。
翎翎姐让自己保持高冷人设，有助于自己领导下属。
可这动作，明显不太高冷。
她飞快把稻草人放在一边，正色道：“真是幼稚，你还是赶紧去血剂公司吧！”
“行吧！”
程陆只能点头，自己这个上司，跟前世一样，有些过于庄重了，可能是天性如此吧。
等程陆离开。
江玉沁才攥起针，张牙舞爪地冲稻草人一阵戳：“我扎死你！”
一阵狂戳之后。
她无奈地吐了一口气：“这队伍真难带啊！”
总不能真的指望扎小人有用吧？
……
离开江北分署。
程陆带着血剂公司的代券，还有上次没花完的两块金砖，直接赶往了血剂公司。
血剂公司在雾城中心，一座二十七层的大厦，就这么坐落在江边，后门直连通向租界的大桥。
根据《万族共治法案》，拥有合法身份的古妖和魔裔，一般不允许出现在人族的聚居区，但可以在人族聚居区开设产业，给定区域内可以随便活动。
而血剂公司，就是古妖最大的产业。
因为妖纹能够辅助提升战斗力的原因，各大军阀非但不会压制血剂公司发展，甚至还会各种制定互利政策。
就比如程陆手里的代券，就是双方合作的一大凭证。
“你好！我来刻录妖纹！”
程陆冲大厅前台的猫娘出示了代券。
猫娘头也不抬：“这是清单，妖纹刻录只在一到三层，选购好了，直接去对应房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