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谈判
斌斌转身离开之后，堂屋里陷入了一片沉寂，杨进坐着抽烟，秀芬和香如二人则是双双抹着眼泪。
“爹，妈，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呀。”香如第一次拿自己弟弟没办法。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斌斌如今大了，难道还能强迫他做事情？他不想读书这事不是最大的，搞清楚这四个多月干嘛去了才是最重要的。”杨进觉得孩子不读书就不读书吧，反正香如早早辍学也过的好好。
“难道真让他退学？我现在才发现有文化是多重要，你看我现在带着孩子，打临工都没人要，要是有文化，做什么做不了，何必要去风吹日晒的摆摊子。”香如当时退学退的干脆，可现在后悔也是真后悔。
“我也想让他读书，可是阿香，你自己好好想想，当时我和你妈劝你读的时候有用吗？就算你现在后悔了，可斌斌没经过你的生活，你跟他说一万遍他也不能理解。当然了，我也不是说就不管，大家都先冷静冷静，等平静下来好好问问，实在不想读，咱们也别勉强了。”杨进生病以后难得心平气和的和香如说话。“可现在我觉得弄明白你弟弟这四个多月去干嘛更重要，万一他去外面跟着什么不好的人，趁现在还没出事，咱们还有机会挽救，否则啊，你弟弟就算是真毁了。”
香如也明白了，斌斌这次和她不一样，不是单纯的不想读书，他无故逃学那么久，极有可能是在外面干啥，她爹说的对，得弄明白他到底在外面干啥了，比起不读书，违法犯罪可严重多了。
“行吧，我明白了，那爹你和我妈早些休息吧，明天天亮以后我们再和斌斌好好谈谈。我也带着锐锐先休息。”香如说完，带着吉朗锐回到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一早，杨进也没出门，一家人叫住了又想出门的斌斌，“斌斌，你回来，这事咱们得好好谈谈，不管你读不读书，都逃避不了，坐下来一家人好好商量下吧。”香如这次没急着发火，耐心的劝着。
斌斌想了一会儿，便跟着自家大姐走回了堂屋。
“斌斌啊，你当着爹妈的面，和大姐说说，为什么不想读这个书？”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读了，读不进去。”
“你大姐我就是没读书，现在后悔的不行，你看现在，爹妈都病着，你大姐没文化，打工都没人要，要是有文化呀，何必去路边摆地摊。”
“又不是非要读书，我就觉得读书没什么意思，出去打工还能挣钱，我就是不想学习，浪费时间。”
“读书怎么会是浪费时间？学知识学文化，不比打工轻松，你也别想着和你大姐比，你大姐当时好歹会唱戏，凑巧又赶上市鞋厂招工，你呢？你不读书能去找什么工作，我和你妈一直宠你，家务之类从来没要你干过，你还没满16岁，不去学校，能去哪？”杨进终于开口说话了。
“能去的地方多了，现在好多地方都招工，做什么都能挣钱。”斌斌一脸无所谓的说着。
“那你说说，这四个多月你没去学校干嘛去了。”杨进问出了心中最关心的问题。
斌斌脸色微变，“没，没干嘛，就是去外面找活。”
香如看出他没说实话，“斌斌，你就实话实说，到底干嘛去了，千万别瞒着我们。”
“真没干嘛，反正就是找活干去了，大姐，你这是审问犯人呢，我可是你亲弟弟，你还能不相信我。”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这不声不响的逃学四个多月，又骗老师说在家照顾爹，两头瞒啊。”
“反正我就是去找活干了！你们爱信不信，我就是想着爹妈都病了，刚好我也不想读了，就去找活干。”
“斌斌，你要是因为这个那大姐不怪你，可家里还有你大姐和姐夫，爹每个月也有工资，还不用你退学打工，听姐的，回去好好读书吧。”斌斌一直是个孝顺孩子，如果说是因为爹妈的事想去打工倒也说的通。
“不是，大姐，是我先不想读书，后面爹妈才出的事。这和爹妈没关系，我是真不想读了。”
“那你现在在哪干活？跟什么人一块？”
“就是散碎活，不一定在哪干呢，不说了大姐，我得出门了，不然该晚了。”他急急的回了话，要跑似的跑了出去。
“爹，你说斌斌说的是真话吗？”
“你又不是看不见他的样子，畏畏缩缩，哪里会是真话。”杨进一脸不在乎的说着，“得了，反正他也走了，我也要出门了。”
香如现在真是欲哭无泪啊，斌斌跑了，她爹也跟着跑了，就留下自己和不会说话的老娘，能咋办呀。杨进真是病了，虽然他对香如也宠，可在重男轻女的村子里难免受到影响，对斌斌自然也更上心多了，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也不着急上火，依然还要出门，香如想，她爹真是疯了。
“妈，你别急，急也没用啊，咱们要相信斌斌，他一直是个听话的，肯定不会瞎混的。”家里男人都走了，自己还得安慰好自家老娘，“你放心，这事交给我，我一定查清楚。”
香如抱着吉朗锐也不敢再说杨文武的话题，只得逗着秀芬，让外孙转移她的注意力。
陪着秀芬吃了午饭，香如也准备回家，“妈，我得带着锐锐先回去了，你千万别急，我会好好查查斌斌的事，有消息了我再跟你说，你保重好自己身体。”
回到家后，香如想着也不早了，今天干脆也不摆摊了，放着电视给吉朗锐看，自己也做起了家务。
打扫完正洗着衣服呢，吉献忠也下班回了家，“回来了，怎么样，斌斌的事怎么说了？”
“还能怎么说，就说是不想读，要去打工，没说几句就跑出门了。”
“他不会是因为你爹妈病了，而且爹又病退，所以才不想读的吧？”
“我问了，他说不是，说是早就不想读了。问他去哪打工他也不说，你说他会不会是在外面瞎混呀。斌斌还不满16岁，一直以来也听话，耳根子又软，我们现在就是担心他别跟了什么坏人。”
“得了，你担心也没用，这样，等我休息，我骑摩托去镇里守着，反正你们村的车都只在一个地方下人，我跟着去看看，弄清楚他到底在干什么再说吧。”
香如听了吉献忠的话，也没其它注意，便也同意了。“你说这斌斌，从小打大都乖，现在怎么就突然变了个样呢？哎，真是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