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麻雀和雄鹰！（二合一）
就在《新聊斋红衣女鬼》于当晚八点十分准时在各大平台上映时……
燕京旧城区，旧城中心区域，有着一座耀眼夺目的大楼。
此楼宽达数百米，足足有六七十多层楼高。
在大楼最顶部，闪耀着几个大字——旧城文化传媒。
字如其意，它是整个燕京旧城区中，最大的一家文化娱乐，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对于它的名声和地位，无论是住在外城区内的人，还是住在旧城区内的人，无论他是否从事演员行业和导演行业……都是让他们只觉如雷贯耳的大能存在。
世人也都知那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也都知道什么该为主力，什么该为辅力，什么是娱乐，什么是工业。
可架不住人家《旧城文化传媒》给燕京旧城区带来的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啊。
尤其是近五年里！
毫不夸张的说，在整个大环境下，不管燕京旧城区东边搞什么发展，西边搞什么建设，北边又打算整什么旅游开发，抑或者南边想试一试交通运输等等，其所需要的大量的资金支持，绝大多数都离不开《旧城文化传媒》。
用他们的话来说，他们公司只需要某位演员火那么一下，然后再拍上几场戏，再整整饭圈经营，便能一次性以“一演员之力”赚到比旧城区下的某间工厂，甚至是某一大堆中小型工厂和企业的，总盈利！
比如某某某演员一个镜头几百万，某某某小鲜肉一场戏几千万，某某某导演拍一部电影赚几个亿，这些可不是空口凭说开玩笑的。
是真真切切就是那么回事！
所以在这种大环境和上述提到的种种情况下，《旧城文化传媒》的地位，近些年可谓是越来越如日中天！
而此时此刻……
从旧城文化传媒大楼的最顶部从高往下看，一快到20多层的写字楼里，有着几个专门负责“旧城短视频运营”的办公区。
此时，
一位穿着黑色西服，脚踏锃亮皮鞋的，看上去四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正悠哉悠哉地轻晃着手中的红酒杯。
同时，他嘴里还哼唱着一首最近颇为火爆的流行歌曲。
此歌曲是他自己作词，然后让本公司歌手们唱的，名叫——《雄鹰和麻雀》。
“你可知，在天上飞的鸟很多，但有的生而就是雄鹰，有的生而就是麻雀。”
“你可知，在天上飞的鸟很多，但有的生而就是王者，有的生而就是青铜。”
“你可知，在天上飞的鸟很多，但有的生而就是雄鹰，有的生而就是麻雀。”
“……”
道道歌词于这位穿着黑色西服，面颊红润，大肚便便的中年男子口中唱出。
“哎吆！这都八点半了，”说着，他左手摇了摇酒杯，搁置嘴间轻抿几下，“晓蕾，你们短视频3组的那个叫什么的短剧来，我记得就是这个点要首映的吧？”
闻声，一位穿着黑色小短裙，踏着红色高跟鞋的，身材苗条长腿纤细，上身单穿着一件贴身紧致白衬衫的中短发女子，正“嗒嗒塔”得急匆匆赶来。
似赶得太急，她于中年男子身前还没来得及站稳，便禁不住上上下下的喘息着。
上身那件本就和她胸围有些不怎么搭配的白衬衫工作装，所料不及的“砰砰”发出两道清脆的声音，竟是两个锁扣被她那起伏涌动的山峦给撑开了。
中年男子意味深长地抿了抿嘴，不知是抿的酒，还是抿的味，让他露出一副意犹未尽的神色。
“高主管，是这样的。”
被中年男子称之为“晓蕾”的女子，左脚轻轻往后面一挪，同其右脚稍稍紧贴着，她看着手里的《短剧排场表》继续道：
“刚刚高主管您说的我们短视频3组的那部短剧，名叫《我的哥哥是著名导演》。”
“这部剧呢，我们组必然是按照您给到我们的所有要求，一个又一个的全部为之匹配的！”
“这一点主管您尽管放心。”
“但是刚刚您说的八点十分播出的短剧……我想应该是您贵人多忘事，忙前忙后的记错了。”
“咱们的短剧首映播出时间，是在今晚的八点整。”
“哦？八点来吗？”中年男子·高迎雄略作诧异，高高在上道：“行，那就已经播放了快有30来分钟了！”
“那这半个多小时的市场反馈情况怎么样？点击量播放量的爆不爆？够不够回本！”
“我记得当初可是拨给了你们3组不少钱，有小百万吧。”
张晓蕾颤颤的笑笑，轻声道：“是这样的高主管。”
“本来咱们这部《我的哥哥是著名导演》的短剧选择在今晚的八点首映，是一个十分好的黄金播放点！”
“一来大部分上班族下了班有空闲，二来不少中老年短视频受众们也都吃饱喝足，正值大数据记录的刷视频的时间点，可……”
“可咱们原本播放的好好的，无论是点击量还是播放量都极高极高的数据，却在八点十分时，瞬间夭折！”
“而且……而且还是前所未有的断崖式夭折……”
“嗯？”听到这，先前还回味在张晓蕾那又白又猛身材中的高迎雄，当场瞪起青筋，他指着她怒道，“怎么不特么早放屁呢！”
“十分钟就开始夭折，这都过去半小时了，我不叫你你也不来汇报是吧？！”
“谁！哪个导演的哪部剧？”
“在整个燕京旧城区，有谁不知道你们3组这部剧是拍给那位看的？怎么就闹出这么个幺蛾子！”
张晓蕾被训得战战兢兢地后退，在高迎雄训完自己，在他声音停顿的瞬间，她赶忙将表单递上去，小心翼翼地指着。
“高主管，是这部叫《新聊斋红衣女鬼》的短剧。”
“我问你导演是谁！”
“赵颖，导演是赵颖。”
高迎雄粗鄙地抹了把脸，狰狞着嘴角：“她什么背景？家住哪，家里有谁，哪家传媒公司的？”
闻声，显然早就知道他会如此询问的张晓蕾，及时回应：“她没什么大背景，老家三线城市。”
“八年前毕业于燕电戏剧学院的专科导演班，现在租着旧城区的房子住，传媒公司也没有。”
“区区麻雀导的剧本……”高迎雄在知晓赵颖是个三无导演后，讥讽一笑，“那就是她找的演员有流量？”
张晓蕾果断摇头：“这部剧的男主演是一个名叫，林青文的。”
“他也是三无，甚至就连燕京内部的小有名气的龙套圈里，都查无此名。”
“但是从他们这部短剧一经播出，到现在半个小时多的市场反馈中，高达80%的短视频观众却对他的演技有着极高的评价！”
她顿了顿，看到主管高迎雄没说什么后，张晓蕾才敢继续道：
“剩下的10%的好评率中，则是观众们觉得他们这部剧哪怕只有不到10集，但是每一集的时长可谓是卡的非常之绝妙！”
“至于最后的10%的好评中，是观众们认为《新聊斋红衣女鬼》的开场第一集，开的特别特别的好！”
“不少人甚至专门感慨说——其实聊斋的故事传了多少年的事了，要不是这开场设计的特别吸引人，我们也懒得往下看！”
“……”
听着张晓蕾一句又一句地，不停地复述和感慨着上述这些好评，这些夸赞，身为《旧城文化传媒》短视频运营工作区的主管，高迎雄恨不得当场给她一巴掌。
我特么让你说他们这个短剧多么多么牛皮来吗？
让你说他们这个短剧好评都说的啥来吗？
他喵的，你区区一个麻雀秘书，麻雀组长，倒开始在我面前叭叭叭个不停了。
“背景！这个叫林青文的背景怎么样？！”
“三……三无。”
“老家在哪啊！继续说啊，还特么用我继续问你？”
“他老家地址，远不如导演赵颖的三线城，是个四、五线小地方。”
“毕业院校……毕业院校倒是燕电戏剧学院的，还是本科导演班。”
听到这，高迎雄脸上再现讥讽、戏谑：“老家是个麻雀地方，自己也是个三无麻雀，毕业于燕电本科有个麻雀用啊。”
“娱乐圈什么时候需要在意一个麻雀的学历了？又从什么时候在意过一个麻雀的演技！”
“立马查查他们这个短剧的投资人。”
“能在全短视频平台上映，并且还能拿到今晚八点十分的首映点，他们肯定是花了不少钱的！”
“就凭赵颖和林青文这俩麻雀，不可能拿的出这么多钱。”
“还有……”
高迎雄又一下喝住秘书，“再查查他们这次短剧的时长安排和视频开场安排！”
“看看他们请哪位资深短视频运营公司的人搞的！”
“区区两个小麻雀，如果不是花大钱单独请资深运营来办这俩事，他们两个还用等到现在才拍短剧？”
“行了，赶紧去查！”
“查完后要是他们背后的人不怎么滴，该打电话封的封，该找水军找水军，务必要将他们的剧给搞黄！”
闻声，张晓蕾赶忙点头，马不停蹄地匆匆离去。
途中，她脸上无悲无喜的，一副出社会打工多年早就被生活磨平韧角，忘却反抗是何物的状态。
仿佛她早就预料到，今晚这个《新聊斋红衣女鬼》短剧一经上映后的一系列“爆火”行为，或者说一系列即将“有着爆火潜质和苗头”的行为，在被她们背后这个高大的《旧城文化传媒》公司得知后，便早晚会被他们用各种方式和手段给狠狠地掐灭。
因为就像高迎雄所说的那样，麻雀就是麻雀。
而娱乐圈从未在意过麻雀的生死！
更不要说像赵颖和林青文这种无权无势无人的麻雀了。
没多久……
位于燕京旧城区中心开发区地段的，高达六七十层楼高的《旧城文化传媒》写字楼里，忽然响起道道歌声。
歌声飘飘扬扬的，从高往下的落到一层又一层。
也没人在意歌声到底能不能从70层楼，一直落一直落，落到底部的一层，以及落到还在一层下的地下办公区等等。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形形色色的人，各自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即使时间马上就要来到晚上的九点。
他们明明都是独一无二的人，却给人一种毫无生机的，反反复复进行着机械般行为的机器一样。
与之不同的……
刚才还大声训斥张晓蕾的短视频运营主管，高迎雄，他不知从哪又摸出一个崭新的高脚杯，以及一瓶比之先前年代还要久远的珍藏红酒，他一边悠哉悠哉的倒着，一边跟着楼外的歌声，笑眯眯地哼唱起来。
“你可知，在天上飞的鸟很多，但有的生而就是雄鹰，有的生而就是麻雀。”
“你可知，在天上飞的鸟很多，但有的生而就是王者，有的生而就是废铁。”
“你可知，在天上飞的鸟很多，但有的生而就是雄鹰，有的生而就是麻雀。”
“你可知，在天上飞的鸟很多，但叫雄鹰的只有一个，叫麻雀的却很多很多。”
…
…
时间来到晚上九点。
距离今晚在八点十分首映的《新聊斋红衣女鬼》短剧，也早已结束五十分钟了。
五十分钟的时间，足以让这部剧从头到尾的播放一遍。
甚至若是有人还想再看一遍，这50分钟里也是足够的。
毕竟按照林青文在此剧正式发售前给到赵颖、给到王玥心的建议中，他提到了让原本10分钟一集总共30分钟的视频，一集尽量压缩在1—2分钟或者2—3分钟之内。
然而，
若是将这已经过去的50分钟时间放到以石榴妈为首的，“外城区老旧回迁房·乡村八卦家”们的身上，这群老大妈们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此时此刻，从不到八点就来的她们，都到九点了却仍旧还是坐在林青文所住房前的小院中。
“石榴妈，你到底查到没？”
“这个小林到底是什么来历啊！”
“是啊石榴妈，咱们白天可是阴阳怪气地一个个的没少说他坏话啊，可现在倒好，人家竟然还是个大明星嘞！”
“你看看这个叫什么聊斋，叫什么鬼的电影拍的。”
“啧啧啧，没文化真可怕。大姨啊，人家叫《新聊斋红衣女鬼》，人林青文在里面演的是唯一的大男主，也就是那个叫徐文书的书生！”
“哎吆，你说说这孩子，明明是个大明星演员，这都已经上电视上手机了，干嘛还骗咱们说，在电子厂上班呢？”
“可不，这不诚心就是笑话我们吗？”
“笑话什么？怎么就让他笑话了？”
“就算林青文他是个大明星大演员，可他不知道咱们白天说他呀！”
“对对对，反正小林这孩子又没听到咱们白天在小院子里说他的话，也没听到咱们说他无业游民和鸭子啥的。”
“嘘嘘嘘~，大婶啊，无业游民和当鸭子这种事，您可千万千万不要再说了，万一被小林听到就不好了！”
“对对，说不得了说不得了。”
“……”
“哎呀，你瞧瞧你们！反正俺早就觉得小林这孩子不错。俺是从来都没说过他不好，俺还寻思着当个媒人给他介绍对象嘞！”
“唉吆喂，您这算盘打的哟！怕不是想把你家那外甥女给送过去吧？怎么，不让她找什么公务员，研究生的了？”
“小林就不孬！什么员不员，研不研的，将来不都是看钱过日子！”
一时间。
先前还张牙舞爪地对林青文议论纷纷的老大妈们，眨眼间就像全部变了模样。
她们左一句夸着林青文平日里多么多么好，右一句夸着他身材多好、长得多帅。
左一句夸着刚刚林青文饰演的书生是多么多么感人，右一句夸着他一看就是个当演员的明星料！
…
…
就这样。
不知夸了多久。
对此浑然不知的林青文，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早已抱着一投影仪，再一次来到《崂山戏院》游戏内。
他看着那正同施魅九一块嬉笑玩闹的痴情鬼·吴倩倩，略作犹豫。
思来想去，林青文觉得，还是按照自己早已答应过施魅九的那样，帮着她解脱，帮着她早日投胎转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