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笑倾城
赛丽丝墓园，尾冬依然寒峭。
墓园的松树挺直无声的站立，如守灵人般哀悼祈祷。
一排排黑亮厚重的墓碑整齐排列，它们都象征着死亡却又承载着各不相同的悲欢离合。
墓园的一角，数十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人站成五排。
他们寂静无声，垂头聆听牧师的悼言。
“愿贾诺先生在天堂安好......”
丹吉洛站在最后一排，他听不到众人的吊唁，只看见人群由横排变为纵列，排队前往贾诺的墓碑送花。
丹吉洛随着人群向前移动，他手里拿着一朵白百合，悼念亡者最常用的花朵。
贾诺的墓碑出现在眼前，矮矮的墓碑前方摆满了白玫瑰，白百合，黄雏菊等等花朵，在寒冷的冬风中静默摇曳。
丹吉洛将白百合放置在贾诺照片旁，他看到贾诺的墓志铭“但愿天堂有一家酒吧”，竟突然感觉到微笑的贾诺遗照仿佛活了，他朝丹吉洛微笑着打招呼，如同老友重逢。
葬礼举行完成，丹吉洛正欲离去，忽然感受到有人拍了拍他肩膀。
他转过身去，是蓝波酒吧的酒管，贾诺的好友之一。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丹吉洛。
酒管不懂手语，他指了指贾诺墓碑的方向，意思是贾诺让他交付的。
丹吉洛表示感谢，将信封揣在怀中离去。
......
顽劣少年沃克·乔归来。
这一次的他踌躇满志。
因为第一场比赛一鸣惊人，他被洛杉矶顶级格斗俱乐部看中，与之签约。
在经过格斗俱乐部的特训，他已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场表现自己。当一个人在热爱的领域迫不及待接受各方挑战，说明他将小有成就。
洛杉矶城市赛，今晚再启。
沃克·乔作为轻量级的守擂者，他将迎来第一场擂主捍卫赛。
他的对手是一名柬埔寨人，擅长泰拳。
而沃克·乔最近也在学习泰拳，这让他很兴奋，感觉是自己的一场考试。
洛杉矶体育馆内，观众相较前一场有所增加。
主持报幕的是一名年轻人，他声音厚实充满磁性，是巴佛在洛杉矶报名主持的众多主持之中优选出的。
解说自然也是吉米和马丁的低配版本。
城市赛的定位本就是UFC系列赛之中仅次于校园赛第二低的档位。巴佛和吉米等人不会出现在城市赛的现场，连老板都是陈离雇的专业经理人打理。
入场，检查，讲解规则之后，城市赛开战！
沃克·乔的对手双臂绑着两条绳子，这是泰拳界的一种传统。据说有护身和吉祥的寓意，也有人说如果流血可以快速绑扎的实用意义。
沃克向对手踢出低扫，对方也还以颜色。
踢腿或者说砍腿是泰拳里一个很重要的招式，那些没事爱踢椰子树，钢管，砖块的大部分都是练习泰拳的。
这一腿下去，普通人可能当场倒地捂着腿痛叫；专业格斗选手也要缓一阵才能行走自如。
沃克挨了一腿，他痛得立即抬腿缓解，这一腿宛如钢鞭抽到自己小腿。
对手见这一腿奏效，想要拉开距离继续用腿攻击。
沃克当然不给其机会，拳加肘击，贴身伺候对手。
沃克相比其他选手有个优势就是爆发力特别强。
他与对手近距离拼拳，按理说作为一名老泰拳选手，柬埔寨人本不该虚的。
只要不使用柔术，进入地面战。这位精通泰拳的柬埔寨人自认为站力能排进UFC轻量级前十五。
然而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处于劣势方竟然不是沃克而是他对手。
在观众视野，两人刚开始互相拼拳，柬埔寨人还有还手之力。不久柬埔寨人力气衰竭逐渐防守，而眼前的沃克像是拳击手憋着一口气疯狂捶打沙包似的。
他已经不按套路出牌了，时而出拳时而肘击，柬埔寨人被沃克堵在笼边双手护着头防御。
因为兰迪的事件，裁判见柬埔寨人长达半分钟没有过进攻，担心造成过重伤害。他飞扑抱住沃克，将其拉开，示意比赛结束。
沃克再次获得胜利，仅仅一回合就摧垮了对手。
他在赛后的采访，更是叫嚣UFC轻量级排名选手。认为他们只是待宰的羔羊，而自己这位野狼，将会默默接近他们，然后一击必杀！
有目共睹的实力，狂妄的发言，不可限量的前途。
沃克·乔的表现逐渐征服了洛杉矶的忠实粉丝。
他们迫不及待想看沃克进入UFC更高水平竞争。
被击败的柬埔寨人无人问津，满身带血地走出笼下就被教练送往医院。
有人高歌有人恸哭，世界的悲欢参差不齐。
......
洛杉矶西达赛奈医疗中心。
一间医疗仪器滴滴作响的高级病房内，兰迪的妻子满脸愁容望着昏迷的兰迪。
兰迪被送至医院至今已有一星期之久，他仍在昏迷，像是还未走出被KO的伤痛，不愿醒来。
这一周除了兰迪父母、好友的到来看望，UFC解说吉米也代表UFC组织前来问候。
他们提着几筐水果篮，据说这是遥远的东方看望病人的习俗。
吉米将果篮放置在病房的桌子上，对吉米的父母和妻子道歉。
“请原谅我们工作的疏忽，兰迪在这里住院等一切花销均由UFC承担，再次对各位报以诚挚的歉意。”
兰迪妻子的思绪被规律性的仪器响声拉回现实。
深夜的医院十分寂静，走廊远处值班护士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兰迪妻子耐不住寂寞，在昏迷的丈夫旁念叨过往。
“兰迪等你醒来，我再也不允许你那么拼了。”
“你总说自己拿到UFC唯一的票房合约，是UFC对你的期待和器重。”
“于是不要命的锻炼，比赛，但我知道你的身体濒临极限。我就不该答应你参与UFC的，都是我的错！”
“如果你能听到，答应我，一定要醒来，好吗？”
她越说越悲凄，逻辑混乱，想到哪说到哪，双眼泪珠如弦落下。
在泪眼朦胧中，在医疗仪器滴滴作响陪伴下。
她看到兰迪睫毛微动，缓缓睁开双眼。
兰迪挪动手指握住了妻子的手。
两人相视一笑。
兰迪疼痛的咧开嘴唇，他妻子破涕而笑。
笑得都不美丽，却让对方难忘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