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行为艺术
4:50
季九昭被闹钟吵醒，她望向窗外，瞳孔倒映着五彩的霓虹灯，这座钢铁森林的主人大都已睡去，但灯光并未停止工作。
犯罪/小偷小摸涨业绩最好的时间段。
她只用了9分钟，刷牙洗脸吃饭。
咔。
房门突然打开。
元一从外面走进来。
他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衣服烫的无比服帖，笔直坐在沙发上，看起来非常正经，仿佛要去参加一场盛大的宴会。
季九昭突然说，“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们待会要去干行为艺术。”
一幅人模狗样是什么鬼啊！
元一瞟了她一眼没说话。
突然，元一正前方，灰白不太干净的墙面上出现一个凸起，那是一个灰色的门把手。
季九昭警惕的后退两步。
由4条线组成门的形状从内至外推，祁月从门内走出来，时间刚好5:00。
元一目光紧紧跟随祁月，后者看都没看他一眼，一脸笑意向季九昭伸手，“你好，我叫祁月，你也可以叫我七月，我的身份你应该知道，就不多介绍了。”
季九昭伸手，她的手很细很长，虎口处因常年练枪积了一层茧子。
元一死盯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委屈的开口，“月……”
祁月一个眼神扫过去，元一瞬间闭嘴，非常委屈的撇过头。
季九昭看看祁月，又看看元一，“你们……”
元一盯着祁月一副痴汉的样子，祁月表情正常，显然早已习以为常。
两人的关系，明显不像新闻展示的那样紧张。
他们哪是警察与罪犯的死敌关系，分明是关系很好，而且非常清楚对方状况，以及后续计划。
难怪元一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也没人找他的麻烦，警察局局长居然是他的内应！
不，不对，应该是元一是祁月的内应。
季九昭突然想到，假元一和祁月对话那一幕，祁月首先强调元一的罪行，其次问元一是否被威胁，最后问他，真的想成为一个犯人吗。
假元一为了引起众怒，态度非常嚣张的承认了。
祁月一直在引导话题，目的是为了让大家知道，元一的确是个无可救药的罪人。
祁月在利用假元一，她知道那不是真元一。
元一是祁月在暗处的棋子，“元一”罪行越大，她破案后奖励越丰厚，他们今晚的行动也是在为这份奖励加码。
祁月点头，“嗯，我们是朋友，我也是玩家，我有个特性是方圆一百公里内任意地方开门。”
季九昭忍不住问，“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找我？”
事到如今，季九昭完全不相信，与元一的相遇是意外。
她就是个刚出精神病院的普通人，她对他们的计划好像没什么用。
但三人好像关系很好似的，不仅公开线索，还事事带上她。
祁月摸了摸季九昭的头，像是在安抚炸毛的猫猫，“是季爷爷的安排，我们答应他，带你看不一样的风景，体验非凡的人生。”
一个普通人光是活着就很难，小时候努力读书，为了中考，高中更加努力的读书，为了高考。
大学努力打破信息差，丰富阅历，然后工作赚钱，打工几十年，买车买房，养家糊口，步入老年。
除了在努力，就是准备努力，更加努力。
休息的时间少之又少，停下半年干自己喜欢的事情都不行。
这就是联邦普通公民现状，那位爷爷不希望季九昭成为这样的人，他希望她能看到世界本质，是谁让世界变成这样，是谁掌控世界。
出乎意料，季九昭很平静，她之前有往这方面猜过。
季九昭问，“千面是他留给我的？”
元一点头，“我觉得你挺合适，就给了。”
如果季九昭的性格很怯弱，如果她当初举报元一，如果拒绝合作，她将错过千面。
那是一场考核，而季九昭用自己的行动，上交了一份令元一最满意的答卷。
见两人没有当谜语人的意思，季九昭问，“我想知道，你们跟他是什么关系？”
祁月回，“他以前帮助过我们，这算是还人情。”
季九昭点头，“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祁月走到墙边开门，“搞行为艺术。”
门外是树荫，婆娑的树叶下，大理石铺成的广场尽数展开，巨大雕像立在最中心。
这里是秋河市最大的广场，位于市中心，每天无数人经过的地方，也是秋河市的代表元素。
季九昭瞬间明白“行为艺术”是什么意思了。
几人改变容貌，戴上口罩。
祁月取出几罐自喷漆，丢给季九昭，“你会画画吗？”
季九昭摇头，“我会临摹。”
祁月拿出油桶和刷子，“够了，画鱼骨，再写点嚣张的话。”
元一一脸兴奋的盯着雕塑，“早就想这么做了。”
20分钟后，三人给雕塑换了个色，元一在上面画了很多五颜六色的鬼脸。
最后在广场上画了一个巨大的鱼骨，并且在最中心摆了一具尸体。
祁月指着一刀割喉的尸体，“这个人叫徐异，他是一名律师，秋河市最有名的律师，元一。”
元一飞快跑来，狠狠的往徐异脸上踹了一脚，脖子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弯曲/变形。
祁月看向季九昭，“你知道秋河市意外车祸死亡最多的群体是谁吗？”
季九昭摇头，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祁月冷冷的盯着血肉模糊的尸体，“是学生，是女孩，是普通的，是漂亮的，年轻的女生。”
“她们通常会神秘消失一段时间，然后一名普通人中年大叔突然出现，告诉众人他不小心撞到了对方。”
祁月冷笑一声。
元一又是一脚，尸体飞出几十米。
“这些案子通常是他，他手下，他朋友处理，刀伤，紫青色淤青，不正常的瞳孔，诡异的伤口，最后都被他归为车祸正常伤口。”
元一掏出大刀，给徐异来了个四分五裂。
“只因为他姓徐，所以他没事。”
季九昭无言以对。
“正义是纯白的，不能染上一丝污渍，他们利用这点想尽办法钻空子，他们总是说这是必要的流程，没有这个资料，没有那个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