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番外 第一次做爸爸

从马恩岛回国后的第二周，陆续有人来上门拜年了。

最早来的一波人，是苏家人。除了小苏茜和苏爸苏妈之外，还有他们的亲戚，苏天高和玛格丽特。玛格丽特是葡萄牙人，两人的孩子苏晓樯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混血，有葡萄牙人的清晰五官又有东方人的温润，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

苏天高做矿业起家，如今转型珠宝生意。玛格丽特则是一位调香师，带来了一份香水礼物。

乔薇妮打开木塞闻了闻，说：“前调里有小苍兰，尾调里有更浓一些的琥珀与紫罗兰。”

就像是夏天、森林海岛和旅行。

玛格丽特感到惊喜，在她的职业生涯中，多的是一掷千金的富豪，但少有人能说出香味的层次。两人一见如故，从这个话题开始天南海北地聊。

张炽生有礼貌地问候叔叔阿姨好，给每人都端来了一杯高山云雾茶。上初中的他已经有了一米七的身高，刀削般清晰的脸庞轮廓。

苏天高感慨说你家真好，每个孩子都那样优秀，圈子里都有你们家的传说。请问有什么教育秘诀吗？

“我是第一次做爸爸，他们也是第一次做孩子。所以相互体谅就好。”

苏天高深以为然地点头，但他可能并不领会这里面的艰辛。

比如张梨衣以前有说梦话的习惯，张伟就得彻夜守着，防止她随便说几句龙文，就把房子弄塌了。

她喜欢看动漫，机器人、怪兽、精灵，并且很长一段时间真的觉得电脑里存在数码世界。张伟没有太过纠正她的想法，而是说，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数码世界的入口，这需要活灵炼金术、炼金计算机和空间技术的更多开辟才行，所以你要给我好好学习啊，要像光子郎一样拥有足够的技术才能打开数码大门。

又比如夏弥刚会说话时，第一句说的是“跪下”，然后被他打了一巴掌屁股。他对小夏弥说，君主啊你得克制，我好不容易把你从奥丁的魔掌里救出来，现在你是人类张夏弥，如果不做我的女儿的话，就只能把你送给人类去做解剖研究了。

张明非从出生开始就瘦瘦小小的，加上跳级读书，比同班的男孩子矮一截，以前经常被欺负。他又觉得爸爸妈妈更喜欢哥哥姐姐，不关心他，所以从来不说。

直到后来乔薇妮给他试穿新衣服，才发现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于是大步流星地拽着张伟去了学校。

那天是双休日，学校关门，张伟打电话给校长，校长没接，又打电话给市教育局长，当时正在海湾沙滩晒日光浴的局长看到手机上显示备注为“龙组”的号码，当即跳了起来，诚惶诚恐地说我们一家人都遵纪守法，也没犯什么事啊。

之后，张伟拉着局长和校长，召开了一场全校的家长会，拉着这些家长亲热交流了一个下午，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文明社会，什么叫以礼相待以德服人，并且现场让张明非对之前欺负他的同学演示了一下防身术的使用方法。

张炽生和张风间倒是不用怎么担心，但兄弟俩的性取向让张伟和乔薇妮都很担心。

喝了下午茶，女孩子们去小区的游乐场玩，张伟送糖果和饮料去的时候，张梨衣与新认识的朋友不辞辛劳地从花园的各个角落搜集了好看的落叶、树枝、果子和石块，在塑胶跑道边给小鸟搭了个秋意满满的窝。

“你怎么知道鸟会来的？”张伟问她。

“窝搭好了，鸟就会来。它们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她说。

苏晓樯本来比张明非高几个年级，但张明非跳级很快，变成了同班，经常一起分享糖果和营养快线。

后来一天，张伟去接孩子放学，遇到玛格丽特拎着保温杯去接孩子下课，一上车就能喝到鲜香的鸡汤，他也蹭到过几口。坐在宽敞的轿车里喝花胶鸡汤，是学生们校园生涯中的高光时刻。

那年冬天，张伟和张明非捡到两只被遗弃的小猫。

那是路过小区的花坛时，一只小猫咪从草丛里连滚带爬地跑出来，抓住了张明非的鞋带——它饿坏了。还有一只小猫的弟弟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张明非买了鱼罐头给小猫，把它们放进纸盒，盒子里的猫细声细气地叫起来，仰头看向张明非，虽然还没有睁眼但却已经能读懂人类的善意。

给姐姐起名小鸟游，弟弟叫凸守。

其实张伟原本想叫它们耶梦加得和芬里厄的，被还懵懵懂懂的夏弥严厉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