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专业对口
这个工坊的主人正是那个秃顶的中年人，名叫莫雷尔。
他的眉心有两道深深的皱纹，像是藏了许多苦闷。
站在莫雷尔身边的是他的儿子拉贝多。
不知是不是受了父亲的影响，年纪轻轻的他脸上却没没有多少朝气。
就连摆出一个笑脸都有些费力。
“赫尔波怎么带了这么一个年轻人来，他看样子比我还小啊。”
拉贝多在一旁小声抱怨。
他对龙二哥的实力产生了质疑。
事实上也不怪他，韦赛里斯实在是太年轻了。
尤其是把头发剪短之后，原本能够微微增加成熟气质的阴翳也去了大半。
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半大小子，虽然样子还不错，但更像是某个骑士的侍从，难以独当一面。
而莫雷尔也是这么认为的。
在他看来，相较于龙二哥，还是脑门儿锃亮的雷吉斯更让人有安全感。
但是他们远远看去，站C位的却是韦赛里斯，这多少让莫雷尔父子心里有些打鼓。
不过既然已经找上人家了，临时变卦不仅对自己生意人的信誉有影响，更会惹的赫尔波不快。
所以他们也只好认下来。
莫雷尔压着嗓子开口对自己的儿子警示道：
“好了，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他正了正自己的衣襟，清清嗓子朝韦赛里斯等人走去。
“赫尔波先生，你们终于来啦！这下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莫雷尔伸出手，朝赫尔波迎了过去。
不过赫尔波上岸之后，却并没有立即去握住莫雷尔伸出的手，而是看了看不远处的工坊。
“莫雷尔先生的工坊可真不小啊，光是绕着走一圈都得两个小时！”
此时的赫尔波拽了起来，事实上莫雷尔也希望看到这样的形象。
传统的商人需要给人诚实守信，可靠的感觉。
那么像赫尔波这样贩卖安全感的商人，则需要表现出另一种形象让人安心。
莫雷尔不动声色地收起手，然后对着他身后的众人说道：
“哎，哪里哪里，不过有了赫尔波先生带来的这些以一当十的好手，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不愧是老派工坊坊主，很自然地就恭维了赫尔波一下。
赫尔波嘴角一勾，转身道：
“这位是韦赛里斯阁下，这位是雷吉斯，工坊的事情主要由他们负责。”
见莫雷尔父子向自己看过来，雷吉斯板着脸挺起胸膛，和刚刚的样子判若两人。
不得不说，布拉佛斯的工坊主，就喜欢他这样的。
不过莫雷尔并没有将自己的偏好表达出来，而是对着龙二哥和雷吉斯吹捧了一番。
一旁的拉贝多也老老实实地侍立在父亲身后，他感觉韦赛里斯这个名字非常熟悉，不知道在哪里听到过。
“在下已经为各位备下了美酒，请先随我来吧。”
莫雷尔邀请道。
“哈哈哈，好！”
赫尔波做出豪迈的样子，和莫雷尔挽着手走在最前面。
韦赛里斯远远看去，发现这工坊确实不小，称之为工厂也不为过。
路上可以看到拉着大块大块雪白鲸油的板车驶过。
似乎也正是因为工厂原料的原因，他感觉脚下油腻腻的。
好像来到了饭店的后厨，每走一步都有些粘脚。
工坊的上方冒着白烟，一些地方晾晒着灯芯。
不论是男工还是女工，都低头忙碌着。
他们身上同样穿着泛着油光的皮裙，以至于看不出来本来的五官。
见自己的雇主经过，一群人纷纷欠身示意，莫雷尔也冲他们点头。
也许是考虑到防火问题，工厂存了不少水。
韦赛里斯发现工坊里还架设了不低的瞭望台。
只是位置有些差，如果往东边再挪一挪就可以减少很多盲区。
‘往东挪挪，再放两个弓兵，我能控制整座工坊！’
龙二哥如是想着。
约莫走了二十分钟，他们来到了工厂的后面。
这里的环境明显好了不少。
拉贝多将赫尔波带来的大部分人带到另一个比较宽敞的地方。
能够跟上去和莫雷尔一起用餐的，就只有赫尔波，龙二哥以及雷吉斯三人。
“这是来自青亭岛的葡萄酒，几位快尝尝。”
说着，莫雷尔倒出淡金色的酒水，亲自为三人奉上。
‘维斯特洛的青亭岛，高庭的封臣，他们的舰队很有实力，老玫瑰的娘家就是青亭岛的雷德温家族。’
韦赛里斯喝了一口酒，脑子里闪过青亭岛的信息。
酒过三巡之后，莫雷尔说出自己的苦恼。
原来，再有小半年的时间，就是布拉佛斯三年一度的‘十日庆典’。
到时候需要消耗大量的蜡烛。
庆典对于各种物资的消耗非常大。
而每一种物资的背后都代表着难以想象的利润。
就不说相对占大头的酒水，服饰，光是蜡烛的花费都超过三万金龙。
而生产蜡烛的工坊不止一家。
“我必须生产足够的蜡烛才能占据足够的份额，不然等庆典结束，这座工坊怕也是要保不住了。”
莫雷尔苦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一旁的赫尔波把酒杯往桌子上狠狠一顿，大声道：
“坊主先生您尽管放心，有我们在一定能保证你们的正常生产！”
“那就真的感激不尽了！”
莫雷尔激动地说道，赶紧冲着几人敬酒。
这时韦赛里斯开口道：
“坊主先生，不知道有没有工坊的平面图让我看看？”
“没问题！您什么时候要？”
“尽快。”
莫雷尔五十多岁，韦赛里斯还不到十五岁。
但看在赫尔波的面子上，他依然痛快地答应了龙二哥的要求。
然而当拉贝多将平面图交到莫雷尔的手上时却告诉了他一个让人不安的消息。
“韦赛里斯·坦格利安！就是那个从维斯特洛来的乞丐王！”
拉贝多有些愤愤地朝韦赛里斯的方向看了一眼。
没想到居然来了一个丧家之犬。
这让莫雷尔的脸色也有些发苦。
布拉佛斯的底层民众也许对韦赛里斯的名号不太熟悉。
但是布拉佛斯的中上层，乃至整个自由城邦的中上层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他卖掉了母亲的王冠宴请了一群雇佣兵头子。
结果反而被戏耍。
就这么一个人，真的能保住自己的工坊吗？
莫雷尔刚建立起来的希望顿时垮塌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