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凶鱼食客
凌晨时分，班尔加等人才在毒素的麻痹之下清醒过来。
这毒素可不是什么麻醉药剂，而是的的确确带着毒性。
为了验证毒素的强度，龙二哥甚至亲手抓来老鼠试验过。
勉强清醒过来的班尔加感觉身下的大地如同在旋转一般。
五脏六腑更是在腹中闹翻了天，口中又腥又苦，让他恶心难受。
嚓——
嚓——
嚓——
忽然，他听到了一阵磨刀的声音。
睁开眼睛，只见一个银发少年怀里抱着剑，手里拿着磨刀石打磨着剑刃。
他打磨的力度似乎相当大，火星随着打磨的动作不停迸射。
不知怎的，他感觉眼前这少年不是传闻中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亡国后裔。
而是磨牙吮血，时刻准备暴起噬人的魔鬼！
事实上他的猜测没有问题，将近十年的行伍生涯，韦赛里斯当然见过血。
而且很多。
“呦！凶鱼大人，您醒啦。”
韦赛里斯带着玩味的口吻说道。
班尔加想起昨夜韦赛里斯杀人的情景，决定调整一下自己说话的态度。
“指使我的人是丹格拉尔，您的债主，我可以给您一笔钱，也可以替您还债。”
班尔加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认为自己还是不要与眼前这个少年虚与委蛇的好，直接说自己能拿出什么东西来比较好。
韦赛里斯没有搭话，而是指着恩吉的尸体说道：
“这家伙是布拉佛斯的通缉犯，不知道你和他混在一起干什么？”
班尔加嘴角抽搐一下，他猜韦赛里斯是在和自己要价。
“那您开个价。”
班尔加努力摆出一个笑容。
“我要知道到底是谁要对我们兄妹下手。”韦赛里斯放下磨刀石走到他的身前说道。
连续两次遭遇袭击，他需要知道真相。
自己的债主虽然是丹格拉尔，但韦赛里斯认为真正对他们兄妹动心思的绝对不是这家伙。
从昨晚他那两个儿子的对话中，韦赛里斯猜测绝对还有其他人。
甚至就算他昨晚没能听到卡彭森兄弟的对话，也能猜出来想对他们动手的另有其人。
龙二哥毕竟是看过‘剧本’的人。
他记得原著里给丹妮和马王牵线的那个商人伊里里欧曾经说过，他想娶丹妮为妻。
但是他又觉得丹妮过于怯懦，所以放弃了这个想法。
然而在龙二哥看来这纯属扯淡。
一个把利益看得最重要的商人怎么会如此的不客观？
唯一的理由是他认为自己保不住丹妮。
反而会引来麻烦！
伊里里欧可是能和马王说上话的人，比丹格拉尔的逼格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他都不敢对丹妮动心思更何况是丹格拉尔？
所以龙二哥就想要从班尔加这里弄点线索。
对此，班尔加当然矢口否认。
他虽然不知道那个大人物的具体身份，但也清楚自己绝对惹不起。
“真不知道？”
“真的不清楚啊！”
班尔加决定咬紧牙关，绝对一个字也不透露。
毕竟眼前这个少年还能杀了自己不成？
私闯民宅是自己不对，但韦赛里斯已经杀了两个人了。
要是杀人太多，最后的判决也会变得麻烦。
他还带着一个年幼的妹妹，应该会选择见好就收...吧？
然而龙二哥冷笑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条麻绳。
麻绳的一端绑着长长的铁钉，他将铁钉抵在一个喽啰的喉咙上问道：
“真不知道？”
班尔加感觉自己的舌头有些僵硬，他还是不相信韦赛里斯会杀掉他们所有人。
“真，真的不知道啊！”
韦赛里斯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喽啰，他已经抖如糠筛。
下一秒，韦赛里斯将长长的铁钉刺入了他的下颚，伴随着一声惨叫，铁钉从下颚穿过，从口中穿出。
就好像上钩的鱼一样，那喽啰痛苦地扭动着身体。
“还是不知道？！”
韦赛里斯又问了一遍。
班尔加感觉那股僵硬已经蔓延到了自己的脖颈，但他还是努力地摇了摇头。
于是韦赛里斯故技重施，将铁钉穿过另一个人的下颚。
“还没想起来？！”
班尔加感觉浑身冰凉，裸露在外的后槽牙第一次失去了威慑力。
止不住地咯咯作响。
韦赛里斯捏抓他的喉咙，将铁钉从他的口中穿过。
惨叫声此起彼伏，左邻右舍全都噤若寒蝉。
事实上现在龙二哥也很不爽。
都这样了班尔加还不肯透露那人的信息，只能说明要对他们兄妹动手的人权势非同一般。
不过他既然躲在幕后，那就说明名声对他很重要。
自己和丹妮要想继续在布拉佛斯生活下去，就必须展示一定程度的威慑力才行。
韦赛里斯将尸体和活人都用绳子串起来。
他看到门外有人探头探脑。
韦赛里斯认出来，那人是住在附近的水贩子。
平时将长渠里的甜水拉过来贩卖，家里有一头驴子。
“嘿！你过来！”
身材精瘦的水贩子愣了一下，有些不愿意相信地指了指自己。
“对，你的驴子，借我用用。”
“好的，好的。”
他完全没有抵抗的想法，一溜烟的牵来了自己的驴。
韦赛里斯从怀里掏出一枚银月币扔给了他。
“明天还你！”
“好嘞，您请便。”
一枚银月币，相当于一家五口一周的伙食，也相当于他两天的收入。
韦赛里斯将哀嚎的班尔加众人拴在驴子后面，准备将他们拉到镇长那里。
事实上，布拉佛斯很大，作为最高统治者的海王不可能完全管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刚流亡到布拉佛斯那会儿，海王或许还认为他有一些价值，愿意和他见面，甚至为他做了一次证婚人。
但是现在的龙二哥显然没有这个面子。
或许还有那么一丁点香火情，但不应该现在就用掉。
所以他准备将班尔加等人拉到镇长那里。
“丹妮，我们先出去一趟，下午回来再睡！”
“哦，好。”
丹妮有些晕乎乎地从床上爬起来，然后跟着龙二哥准备到镇长那里去。
......
“神啊！我看到了什么！？”
“那几个人，那不是乞丐...”
有人刚想说‘乞丐王’这个词，可话到嘴边儿又咽了下去。
无他，现在的龙二哥实在是恐怖了一些。
不仅身上的衣衫沾满了鲜血，身后还像鱼一样拖着几个人。
“那是班尔加！天呐！”
“真是班尔加！”
清晨，正是大多数人开始一天劳作的时候。
街上的人非常多，很快就有人认出来了班尔加的身份。
一个拥有赫赫凶名的人，此时竟然如此狼狈。
而使其陷入如此境地的人，很明显就是那个牵着驴子的少年。
此时的龙二哥牵着驴子，丹妮坐驴子的背上，众人的目光让她的小脸有些发烫。
驴子的身后是班尔加等人。
他们不仅要护着被麻绳穿过的嘴巴，还要扶着已经死掉的恩吉和另一个喽啰。
他们二人的尸体同样被韦赛里斯像串鱼一样串了起来。
所到之处，苦井镇的居民纷纷为那个阴鸷的少年让开道路，而那少年走过的地方，洒落的鲜血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从今天起，在苦井镇，龙二哥‘凶鱼食客’的名号正式替代了‘乞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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