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重回庙街 （大章 求收藏）
“是是是！不过…窜爆叔那里…，”
看着张乐辉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神，大头心中有些打鼓，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渗了出来。
心里暗暗叫苦，大头本来还想劝张乐辉放开地盘让鱼头标他们散货，这样一来，大家都能分到一杯羹。但张乐辉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把话都堵死了，大头不知道该怎么向高佬交代。
“大头，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有些话还是得说在前面，”
张乐辉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和煦的笑容：
“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那就得共进退，同富贵。我不会拦着弟兄们发财，但是，有些钱能赚，有些钱就是掉在地上也不能去捡。别的地方我管不了，我的地盘我做主，窜爆有意见让他自己跟我说。”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大头犹豫了一会，小心翼翼道：“可是，辉少，别的地方都卖，就咱们这里不卖，会少很多客人啊…，”
“呵呵～，做这些道友的生意能赚什么钱？我巴不得他们不来。”
张乐辉嗤笑一声：“兜里没有两个子儿，还喜欢闹事，不来更好。”
顿了顿，张乐辉摆了摆手，眼神一凝：“生意上的事不用你操心，管好自己手上的事，我不喜欢有人自作主张，更讨厌别人吃里扒外。你帮规背得这么好，应该知道吃里扒外是什么下场吧？”
见张乐辉眼里的杀意有如实质，大头打了个寒颤：
“知道…，身入洪门，不得勾结官府，不得欺兄霸嫂，不得出卖手足，不得吃里扒外，不得调戏妹妹，有事不得畏缩不前，不得泄露秘密，不得勾结外人出卖兄弟，不得三心二意，不得欺师灭祖。否则三刀六眼，势不容情…，”
“很好，”
张乐辉笑了笑，房间里的气氛为之一松：
“出来混，就是为了赚钱，这年头能带小弟赚钱的老大才是好老大。日子还长，咱们慢慢相处，我是个什么人，以后就会清楚了，只要不犯了我的忌讳，我这个人还是很好说话的。”
说完，扭头看着一旁的师爷苏：“对了，师爷苏，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什、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的，你尽管说…，”
见张乐辉三言两语将大头训得服服帖帖，大气不敢出，师爷苏眼神闪动了几下，听张乐辉在叫自己，连忙应了一声。
“我女朋友是北姑，没有身份证，”
张乐辉直接道：“你能帮忙弄一张吗？大概需要多久？十万够不够？”
师爷苏犹豫了一会便点了点头：“没、没问题，你把她资料给我一份，钱就不用了，我找朋友帮忙也花不了多少钱。”
“一码归一码，亲兄弟明算账。”
张乐辉笑了笑：“总不能让你搭上人情还贴钱。”
说着，张乐辉从包里掏出一叠金牛，还有一个纸袋丢给师爷苏：“这里面是我女朋友的资料，现在行价是十万，这里有十二万，多出来的请你跟你朋友喝茶。”
师爷苏摆了摆手，想将钱还给张乐辉：“不…不用，用不了这么多！再，再说都是自家兄弟…，”
“收下吧。”张乐辉笑了笑：
“就是兄弟才要算得清楚一点，以后不会为了这些事伤感情。你让你朋友尽快办好就行，你也知道，那些差佬跟疯狗一样，没有身份证，出门都不方便。”
“那，谢谢辉少，我会…会让他们尽快办好，三天…三天，应该就能拿到了。”
师爷苏不再推脱，将钱跟资料塞进公文包里。
“好，麻烦你了。”
张乐辉点点头，起身道：“明天会很忙，都早点回去休息吧，我送你们？”
师爷苏摇了摇头：“不用，我的司机马上过来了。”
“你呢？”
张乐辉扭头看着大头。
大头连连摆手，赔笑道：“我打个车好了，也不远。”
“行，那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明天见，有事扣我。”
张乐辉笑了笑，起身走了出去。
漫步在庙街街头，夜晚的霓虹灯映衬出街头巷尾的古朴与繁华，路边的的小贩们摆放着各种熟悉的小商品，琳琅满目。小吃摊上升起阵阵炊烟，混合着各种美食的香气，让人忍不住垂涎三尺。
看着街道地摊上那些小贩熟悉的脸，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涌上心头，封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他无法抗拒，张乐辉知道，这是盲辉原本的记忆在翻涌。
张乐辉随意找了个路边摊坐下，点了两斤脆皮羊肉煲，一盘避风塘炒蟹，一份清炒淮山，一道胡椒虾。
以前，盲辉多次路过这些摊位，每次都被那浓郁的香味吸引，却因为无法负担高昂的价格而只能咽口水，今天也算圆了原主一个小小的愿望。
在等待上菜的时候，张乐辉点了一根烟，悠哉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个小摊虽然简陋，但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周围的食客们欢声笑语，谈论着日常的琐事。
过了一会，老板喜叔就把菜端了出来，瞥了眼张乐辉，总感觉有些眼熟，却也没细想，以为是来的回头客，将菜放下后热情招呼了一句慢用，便转身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将砂锅盖子掀开，浓香扑鼻而来，沸腾的羊肉煲汤汁香气四溢。
文火慢炖的羊肉煲呈现出羊肉的软嫩Q弹的口感！肥瘦相宜的羊肉，没有多一份的油腻、也没有少一分的乏味，羊腩皮脆中带着软糯爽弹，瘦肉鲜嫩入味，花肉油润鲜香，口感软糯，肉与皮相连，又带有嚼劲！夹起一块，汁水横流，一口下去，回味无穷。
吃了几口羊肉煲，张乐辉伸手抓起一根蟹腿。
避风塘炒蟹是这里的招牌菜，浓郁的蒜香与鲜美的豆豉和辣椒结合，甘口焦香，脆而不煳，在热锅翻炒中所有滋味与鲜美的蟹肉融合到一起，满满的香蒜包裹着好吃的蟹肉，香辣的味道中丝毫不失螃蟹的鲜美本性，可口至极。
“玛的！你说什么？！”
“砰！”
“说什么你特么耳背啊。都说是我老子欠你们的钱，你们找他去啊！找我干嘛？”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你老子跑路了，我不找你找谁？你还不还钱？”
“我没钱，谁借的你找谁去，我还在找他呢！你们找到了跟我说一声，我谢谢你啊！”
“玛的，你找死是吗？我知道你能打，不过我不信你脖子比刀还硬！”
喝着小酒吃着菜，就在张乐辉大快朵颐的时候，附近突然响起一阵吵闹声。
张乐辉扭头一看，只见一大群手持刀械的古惑仔将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团团围住。
这群古惑仔们的到来瞬间引起了周围人群的惊恐，食客们纷纷起身离开餐桌，但没走远，就在附近围了个大圈一脸看戏的样子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也没有人想着去报警。
壮汉站起身子，两个按住他肩膀的古惑仔瞬间被弹开。不止附近看热闹的人，就连张乐辉都吃了一惊，这人吃什么长大的？简直可以用巨汉来形容了。
看着明显比他们高出一个半头，膀阔腰圆，手臂肌肉虬结，浑身散发出一股彪悍的气息的巨汉，一群古惑仔不由紧握住手中的刀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紧张地交换着眼神，同时后退了一步。
斜了一眼面前这群古惑仔，壮汉嘴角上扬，露出一个鄙视的笑容，朝为首那名穿着花衬衫的光头道：
“渣煲查，我说过了，钱谁借的你找谁去，老头子又没死，你找我干嘛？上次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带着你的马仔快滚！”
“哈哈～，”
渣煲查气笑了，上次带了九个小弟被他打跑了害自己丢尽了面子，为了找回场子，今天特意精挑细选六十多个能打的小弟来堵他，他就不信壮汉是铁打的，指着巨汉冷笑道：
“好！我今天看你怎么个不留情！给我上！砍死他！”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一群古惑仔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敢第一个上。
看着这群畏畏缩缩的小弟，渣煲查怒道：“特么的，再不上老子统统家法伺候，给老子上！！”
“啊！！！”
一名古惑仔突然狂喊一声，挥舞着片刀率先冲向壮汉，其他古惑仔也纷纷跟上，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
壮汉眼神一寒，没有多余的废话，一个扭身躲过一刀，一拳直接打在了冲在最前面那名古惑仔的胸口。那名古惑仔瞬间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涌入身体，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如同炮弹般倒飞出去。紧接着身后传来几声惊恐的叫声，几名古惑仔被撞飞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随后，壮汉抄起一把椅子，挥舞朝那群古惑仔砸去。面对这个看似无解的壮汉，古惑仔们虽然人数众多，但每一次攻击都显得有些胆怯，被他椅子砸中的古惑仔纷纷倒地，哀嚎声此起彼伏，场面一度失控。
然而，渣煲查带来的小弟实在太多，壮汉虽然勇猛，却不敢下死手。意识到这一点的古惑仔们，顿时勇气大增。纷纷抡起手里的刀械朝壮汉砍去。
“啊～～～！”
壮汉怒吼一声，跑到路边抱起一根一人粗细的地下管道朝那群古惑仔扫去，这一下又扫倒了一片。
“我本以为吕布已经天下无敌了，没想到有人比他还勇猛，这是谁的部将？”
张乐辉一边抓起蟹腿啃着，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壮汉独自迎战几十名古惑仔。
这壮汉有点优柔寡断，而且脑子好像不太好，抓根钢管也比这个强啊，那玩意看着最少一两百斤，不费力的吗？
“啊～～！”
刚低下头吃东西，一声饱含怒意的痛呼让张乐辉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只见渣煲查双眼瞪起，抓住壮汉换手的空隙一刀直刺过去，刺中壮汉左肩要害，锋利的武士刀差点将壮汉的左肩刺穿。
“咚！”
壮汉手里抱着的水管应声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啊啊啊！”
壮汉怒吼一声，含怒一腿将渣煲查踢得飞起，渣煲查一口老血喷了壮汉一脸，手却紧紧抓住刀柄没有松开，将武士刀从壮汉左肩生生拽了出来，一道血箭飙起，壮汉捂着左肩伤口连退几步，扭曲的脸上已经挂满汗水。
“给我宰了他！”
渣煲查伸手抹去嘴角血水，怒吼一声，剩下的古惑仔纷纷不要命一般朝壮汉扑了过去。
左肩受了重创，伤口流血不止，加上挥舞管道将体力消耗大半，壮汉已经萌生退意，举起一张桌子朝着扑过来的古惑仔砸去，紧接着后退两步，捂着伤口转身就跑，周围人群见状赶紧让了一条路出来。
“给我追！不要让他跑了…，咳咳～，”
渣煲查见状吼了一声，情绪激动之下又是咳出一口老血。
除了地上躺着的，其余的二十多名古惑仔纷纷朝壮汉追了过去。
“老板，结账！…真特么废物！”
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几十个古惑仔，张乐辉摇了摇头，丢下一张金牛便朝壮汉逃跑的方向走去。
“谢谢老板！”
喜叔美滋滋地抓起金牛，朝张乐辉喊了一声，这年头，这么大方的人可不多见。
“剩下的五百存在这里，我下次再来！”
开玩笑，这一顿宵夜才六百来块钱，给四百的小费，你当我傻啊。
张乐辉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句。他也不怕喜叔不认账，除非他不想在这里开店了。
“啊？？！”
喜叔一愣，随即失声道：“不对啊，哪还有五百？？”
正待叫住张乐辉要跟他算账时，张乐辉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
城隍庙。
一个壮汉慌乱地奔跑在城隍庙附近的小巷子里，捂着流血的伤口，疼痛让他面目扭曲。
身后不远处，一群古惑仔咆哮着紧追不舍，满脸的凶狠，仿佛要将壮汉置于死地。
壮汉的力量应该加满了，但很明显，敏捷不高，加上手臂受伤，失血过多，现在已经是精疲力竭，头晕眼花。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跑进了一条死胡同，眼看无路可逃。
身后追过来的古惑仔们见状，纷纷狞笑起来：
“草！”
“玛的！你再跑啊！”
那群古惑仔放缓了脚步，慢慢朝壮汉逼近。
背靠墙壁，冷眼看着面前这些古惑仔，壮汉咬紧牙关，左臂伤口还在流血，已经无力抬起，右手紧紧攥住拳头，就要做殊死一搏。
“咚！咚！咚！”
“呼～，”
“啊～～，”
“呼～，”
“啊啊～，”
“草泥马，你特么是谁？”
呼啸声伴随着几声惨叫声在身后响起，古惑仔们回头一看，只见昏暗的巷子里，一道黑影拖着一根一米有余的铁棍越过躺在地上抱腿哀嚎的那几个古惑仔，缓缓朝他们走了过来。
一群人见状，纷纷转身，警惕地瞪视着突然出现的年轻人，为首的一名光头男子恶狠狠地问道：
“不要装神弄鬼，你吃了豹子胆，敢管我们号码帮的闲事？有种报上名来！”
张乐辉泰然自若，淡淡一笑：
“不要在意这些，我只是一个路过的热心人，看不惯你们欺凌弱小。”
“你TM是不是秀逗了！”
光头男子回头看了眼壮汉有些无语，随即怒道：“哼！热心人！？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救他！”
言罢，光头男子率先向张乐辉发起攻击。他身形肥硕，动作却异常敏捷，挥起手里的片刀直捣张乐辉面门。
张乐辉侧身轻松避开攻击，一棍横扫在光头男子的膝盖上，只听“咔嚓”一声，光头瞬间跪了，倒在地上开始鬼叫起来。
其余古惑仔见状，纷纷挥舞着砍刀、铁棍，一拥而上。
张乐辉神态从容，迎着古惑仔们的攻击，或闪或避，或挡或击，身形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简洁有力，直击要害。不一会儿，十多个古惑仔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全部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号码帮吗？很威风啊！”
张乐辉走到光头身前笑了笑：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和联胜张乐辉，给面子叫我一声辉少，不给面子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盲辉。”
“盲辉？！”
人的名树的影，盲辉的战绩因为烟鬼乐的死而在古惑仔之间广为流传，死在他手上的人已经有十三个了，传说中他杀人不眨眼，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神。
光头的眼神瞬间收缩，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张乐辉脸上淡淡道笑意在光头看来却是这般瘆人。
“辉少，好像我们号码帮，没、没有得罪过你吧？”
光头的声音有些颤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试图保持镇定，但眼神中的惊慌却愈发明显。
“没有，我说了，我只是路过，看不惯你们以多欺少罢了，要真是得罪我了，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跟我说话？”
张乐辉却并未在意光头的恐惧，只是淡淡地笑着，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扫了眼躺在地上，连哀嚎声都小了许多的古惑仔们，笑了笑：
“这大块头我带走了，我明天会去Hot Rose，有事可以去那里找我，没问题吧？”
不等光头回答，张乐辉径直走到高出他一头的壮汉面前，淡淡笑道：“怎么样？还能走吗？”
“能！”
失血过多导致脸色有些苍白，壮汉看着张乐辉的眼神有些诧异：
“你就是盲辉？”
“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还有谁会冒充我吗？”
“谢谢！”壮汉感激第看着张乐辉，精神突然一松，眼前瞬时一黑，庞大的身体顺着墙壁软软地瘫坐在地上。
“擦！”
张乐辉探了探鼻息，没死，只是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想了想，张乐辉走到一个古惑仔面前，把他的衣服给扒了下来。
帮壮汉止住血，用T恤将伤口包扎好后，张乐辉抓住壮汉裤腰，单手一用力，直接将这个跟狗熊一样的壮汉抗在肩上，在那些古惑仔敬畏的眼神中走出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