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身边总是有一个西装革履 人模狗样的老头保护着
林嘉慕从乡下考进瑞城大学不容易。
他为什么还有金钱租房？
他有时间和一帮精英人士玩一些高端技术？
并且这些课题和航空毫无关联？
难道？
季洛灵继续冥思苦想。
而季绍元和叶瑶瑾一直在忙活，叫唤她的名字。
她全然不知。
“洛灵！被子，你在想什么呢？来来来，腿，你这孩子……”
叶瑶瑾忙着整理病床，叫了好几次让季洛灵把那只没受伤的腿放被子里去。
可季洛灵一直心不在焉，双眼无焦距。
“看看，我这举着勺子半天了，什么话都说了，也不见吃一口，哎……”季绍元沮丧地放下炖品，一脸忧愁看着季洛灵。
季洛灵立马想到了什么，抓着季绍元问道：“爸，你说林嘉慕——哦，我是说书禹的竞争对手，他既然为了进瑞航拼了命，那他为什么还要去玩什么数学概率问题呢？”
按道理，他不是应该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航空知识点和体能训练上面吗？
季洛灵的思维卡这儿了，才忽略了爸妈的照顾。
“洛灵，这你就不懂了吧。”
“我们瑞航为了招揽技术人才有加分项。”
“瑞航不只是需要机组人员，还需要技术人员。”
“所以如果有某方面的学术论文发表的话，可以加分、破格录取。”
“哦？”季洛灵慢慢顿悟了。
说到自己的专业，季绍元如数家珍。
他索性坐下来，侃侃而谈。
“书禹遗传了我的基因，天生就是为机长而生的，他就不在乎什么学术论文，什么加分、破格录取，他看不上，他说他——”
季绍元讲起季书禹眉飞色舞、一脸成就感。
可他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因为他意识到优秀的、那个令他自豪的儿子——
不在了。
与此同时，叶瑶瑾也泪流满面。
加分？
破格录取？
季洛灵明白了！
林嘉慕为了进瑞航无所不用其极。
他豁出去了。
也就是说，他用概率杀人杀死他的唯一的竞争对手季书禹，那也就不奇怪了。
他想出人头地。
他要光耀门楣。
他全家就靠他翻盘。
他要活下去。
他要清除阻挡他前途的绊脚石。
但他又不能犯罪。
那就选择概率杀人！
杀人于无形！
又可逃避法律的制裁！
他太狠了！
“叮铃铃！”突然之间，一阵铃声响起。
“说！”季洛灵赶紧拿起床头的手机，“什么？！”
“洛灵，书禹在入口之前就已经被人杀害。”
“车祸现场是有人伪造的。”
“从交通监控可以看得出来，凶手当时也像你一样，腿受伤了，很严重……”
安雨星一直在讲述案子的整个过程。
终于可以解释为什么季书禹摔车的弧度轨迹不至于摔死却脑死亡。
“等一下！安雨星，你是说凶手腿受伤了？”
季洛灵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人——
华宏益！
难怪华宏益躺在寝室里没出去！
难怪他双腿一直藏在被子里！
难怪整个404寝室有一股血腥味！
难怪书架上放着一堆补血、壮骨、消炎药！
“洛灵，我已经将华宏益逮捕归案。”安雨星淡定回答。
在审讯室里，华宏益供认不讳。
令季洛灵以及季绍元意外的是：
华宏益居然是1990年10月2日遇难的机长华建国的遗腹子。
华建国是季绍元最好的兄弟。
当年，因为妻子叶瑶瑾预产期在10月2日，季绍元和机组人员华建国换班。
而刚好当天，华建国遇难离开人世。
为此，季绍元自责了一辈子。
他想着照顾华建国的家属，但遭到了家属的拒绝。
季绍元不理解。
他来监狱看望华宏益。
他要亲耳听听华宏益怎么回答。
“宏益，你长大了？当年，你还在你妈肚子里——”
“当年？你还有脸提当年？！”
“当年要不是你矫情换班，我爸也不会替你去死！”
“我爸要是还在人世，我妈也不用再嫁受尽我后爸的折磨，我也不用活得窝囊辛苦、无家可归！”
华宏益提及自己的童年和过往，崩溃了，大哭……
“宏益，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妈改嫁之后过得不幸福，如果——”
季绍元的话未说完，被华宏益吼了回去。
“没有如果！”
“你能让我爸活过来吗？”
“不能！”
“不要在这里装好人！”
“我杀了你儿子季书禹，算是扯平了，往后你不要打搅我的家人！”
华宏益说话冷漠无情，拒季绍元于千里之外。
提到儿子，季绍元终于想起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宏益，是我对不起你爸和你们全家，为什么报复书禹？”
“书禹是无辜的，你爸过世的时候，书禹还没有。”
季绍元情不自禁哭了起来。
“哈哈！季叔，失去亲人是不是很痛苦？”
“我就是要让你体会失去亲人的痛！”
“如果不是季洛灵的身边总是有一个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老头保护着，我就连季洛灵一起弄死！”
“你要不是天天待家里不出来，你也可以和季书禹团聚！”
华宏益露出残忍的嘴脸，奸邪大笑不已。
季绍元吓得当场晕了过去。
老头？
安雨星把季绍元送回瑞城医院之后，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季洛灵身边一直暗中保护她的人是谁？
他赶紧掏出手机，再次查看强盛路十字路口季书禹车祸交通监控。
“洛灵，你看看，当时为你挡小气车救你的这个人是谁？”安雨星指着手机屏幕给躺在病床上的季洛灵看。
季洛灵咬了一口苹果，瞄了一眼，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背影很熟悉。
但她不确定。
她揉搓了几下眼睛，又认真看了一遍，而后抓着安雨星，叫道：“去！叫高医生过来！”
“行吧，不过，你确定是高医生？”
高沪亭？
安雨星一边走一边看手机。
这背影，这身材，越看越像。
但是交通监控就是没有照到正脸。
安雨星来到心理科，见没有病患就诊，直接走了进去。
“安警官，有何贵干？”高沪亭依然笑脸相迎。
看着温文尔雅的56岁的高沪亭，安雨星摇头。
这不可能是他。
他这个年纪挡一下车，还能几个空翻，依然安然无恙坐在这里淡然微笑？
“高医生，我来看病的，今天早上强盛路十字路口的概率杀人案，你知道吧？把我整出心理阴影来了。”
安雨星假装看病，实则想从侧面确定，高沪亭有没有去过案发现场。
安雨星死死盯着高沪亭的面部表情，看着他的反应，竖起耳朵听着他怎么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