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咬定秦王不放松五

苍老声音道：“最近几个月，我不能在秦王府出现，那边有什么事，你去我家找封三。我若有事去找王大人，会通过封三和你联系。”

那仆人应了声：“声。”

屋中苍老声音其实就是封德彝，仆人是王珪的仆人王成。

封德彝和王珪关系密切，他本人又是一个投机分子，之前本来看好秦王，见太子地位愈来愈愈稳固，通过王珪的关系又投靠了太子。

此人甚是精明，加上做事滴水不漏，秦王府的人并不知道他和太子有牵连。

封德彝知道要想获得富贵，肯定要付出代价，自己游离于二人之间，不管谁会继位，自己都会获得重用。

但若是让秦王府的人发现自己脚踩两只船，那他下场肯定极惨，所以平日里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但没想到今日正在商议机密之事，却被人听到。

虽然对方是个小童，这样的年龄似乎听不懂自己在刚才在说什么，但对方若是刚才在墙角撒尿，为什么看不到尿痕？

他不知道秦王府哪来的小童，难道上秦王子嗣，现在秦王最大的儿子李承乾不过才四岁，相比刚才看到的身影，身量不足。

若不是秦王子嗣，那就是天策府这些谋士武将的子侄。

不管是不是，他宁可把事情往最坏的去想，自己这几个月不能在秦王府里待了，待几个月后，若是秦王府风平浪静，自己再回来不迟。

他本来就是李渊派来辅佐秦王的，说是辅佐，其实还有监视的任务，找个理由出外躲个几月也不是难事。

打定主意后，带着王成匆忙的离开了秦府。

秋白在秦府七拐八拐，离那栋房子很远后，才停下脚步，擦了擦脸上的汗，心中道：“难怪古人常说，伴君如伴虎，稍一不慎，就会召来杀身之祸，幸好机警，没让对方看到我的面孔。”

他打量四周，来到一处陌生的所在，正徘徊无计时，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定睛一看，正是杜如晦。

急忙迎了上去，大喊道：“中郎，我在这里。”

杜如晦寻了半天，也没找到秋白的身影，突然看到他，心中大喜，上前拉住他的胳膊道：“吩咐你在房间好好待着，怎么乱动乱跑。”

秋白嬉皮笑脸道：“尿急，想找个茅厕，没有找到，就在府中寻觅，没想到居然迷路了。”

杜如晦既然找到了秋白，心中大安，脸上露出忧郁的神色，说道：“秦王回府了，脸色很不好，我还没有细问，但想必没有争到出兵的机会。”

秋白心道：“能争到才怪了，现在皇帝、太子还有齐王合力对付秦王，怎么会有他的好。”

杜如晦道：“秦王心情不好，我带你去见他，你可小心回话，不要冲撞了他，若是话说的不中听，惹恼了秦王，以后不但不会获得重用，对你，对大唐都是一大损失，唉！我思虑不周，你这么小，不应该让你就么早见秦王的，偏偏今日秦王又触了霉头，实在是一言难尽。”

杜如晦喋喋不休的说着，话语中对秋白的关爱却是至真至诚，秋白心中感动：“这个人对人真诚，不似他的叔叔那般狡诈，难怪获得秦王的喜欢。”

他为了宽慰杜如晦的心，劝道：“没事的，秦王宽厚，虽然在气头上，就算我说错什么，他看我是小孩，也就不会怪罪我的。”

杜如晦道：“不行，你不能让秦王把你当小孩子，否则你的提议就不会获得秦王的重视，你能猜到太子下一步在兵权上用功夫，不知比我们这些谋士高明多少倍，所以今日你要务必做到秦王对你的话刮目相看。”

秋白心中说了声惭愧，凭真本事，一百个秋白捆在一起也不如杜如晦，自己不过多了个上帝视角罢了。

二人说话间来到了弘义宫正厅的偏室门外。杜如晦冲着把守的兵士问道：“秦王可在屋中？”

兵士道：“秦王心情不好，吩咐不见任何人。”

杜如晦道：“我自己去看看。”

说完这句话，不让兵士通禀，拉着秋白的手走进了屋中。

秋白心道：“杜如晦在秦王面前好大的面子，秦王说了不见，杜如晦居然直撞进去，也不怕撞了秦王的好事。”

秋白可是知道脏汉臭唐的，尤其是李二，好色兼身体强壮，生下了十四个儿子，二十一个女儿。除了第二个，十一个，十二个早夭外，其它都活了下来。

若是李二心情不好，此时正在找女人发泄，杜如晦就这样闯进去，也不怕尴尬吗。

他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己被杜如晦拉着进了屋中，屋里有个小套间，隔着珍珠帘子，隐隐绰绰看到一个身材高大、健壮的男子正站在书案前拿笔写字。

杜如晦禀道：“臣带秋白来见秦王。”

屋内的李二停住笔，语气中透着灰败之意，说道：“克明来的正好，进来陪我说说话，本来想多留你二个月，今日父皇震怒，限令你和玄龄三日必须离京。”

杜如晦“啊”了一声，被这个消息震的不轻，甩开秋白的手，掀开珠帘，颤声道：“这么急吗，臣还有几件事都没安排好。”

李二道：“事情不办也罢，我现在不受待见，连出征的权利都被剥夺，秦王府所有人暂且潜伏不动。”

秋白也跟着进了屋中，此时才看清楚对方的面容。

屋中有一年轻男子，上唇处长着一行短须，四方脸，相貌堂堂，一看就知道是位杀伐果断，威武坚毅之人。

李二也看到了秋白，见他小小年龄，生的唇白齿红，两只眼睛滴溜的乱转，甚是机敏灵动，一时之间大为好奇。

李二道：“这位就是你们叔侄夸上天的秋哥儿，看起来甚是聪慧，不过年龄太小了。”

秋白冷笑道：“年龄小怎么了，难道秦王不是从八岁长过来的，别看我年龄小，却比你手下的人有用的多。”

杜如晦见他如话如此无礼，此时恰逢李二心情不好，怕他惹恼李二，大声喝斥：“秋白，不得无礼。”

李二见他大言不惭，刚才的郁闷之意反倒消散了不少，说道：“你既然这么有志气，你说一下，你有什么能耐。”

秋白道：“听闻秦王喜欢纳才，而且礼遇丰厚，你既然求教于我，总要表示一下。”

李二见他小小年龄，居然油嘴滑舌，瞬间就有些不喜。

秋白见他变脸，心中暗道：“糟了，本来想托个大谁知道玩砸了。”

他急忙说道：“听闻秦王咋日商议今天上朝讨伐出征，陛下就算是不愿意，也不可能决断的如此之快，你就没想到出了什么问题？”

李二精光一闪，沉声道：“会出什么问题！父皇若执意培养太子继位，自然会压制我的权力，今日陛上否决我带兵是顺理成章之事。”

秋白摇头道：“不一样，若是昨日秦王没有想到太子要在兵权上下功夫，肯定会觉得陛下拒绝你领兵有些意外，就因为知道了太子要争出征，有了先入为主之念，所以才觉得陛下拒绝的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