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敢问先生吞天毒策,可是圣人之学?
未几,叶迟自屋内缓缓而出。
他身着素净青袍,腰间系一条淡黄丝带,简洁而不失雅致。
青袍之上,绣着几片翠绿的竹叶,随风轻轻摇曳,仿佛带着几分仙气。
他的发髻高挽,插着一支古木发簪,更显得他超凡脱俗。
叶迟的面容清癯,双目如深潭般深邃,似能洞察人心。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风,倍感亲切。
行走间,步履轻盈,宛如行云流水,丝毫不受尘世纷扰所影响。
最令人瞩目的是他那一身独特的气质,虽居于陋室,却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仿佛是一位世外高人!
他的存在,让整个院子都焕发出一种不同的光彩,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更加清新宜人。
众人见状,无不被他的气质所折服,心中暗自赞叹不已。
他们深知,能够拥有如此气质的人,绝非等闲之辈,定是有着非凡的才华和修养。
他微微一笑,示意扶苏等人落座。
扶苏公子心中好奇,率先开口询问:“叶迟先生,莫非你早已猜出我等要来?”
叶迟闻言,轻摇羽扇,淡然一笑:“公子此言差矣,非是叶某猜出,而是理应如此!”
“诸位公子皆是当世英才,吾既敢言吞天毒策,若连这点都猜不出,叶某又如何教诸位?!”
此言一出,扶苏等人皆感震撼!!
他们本以为叶迟不过是一介寒士,被奉常寺踢出,平平无奇。
却不料其言语之中竟透露出如此神机妙算、未卜先知之能!
这般狂傲的话语,若是出自他人之口,定会引起他们的反感与排斥!
然而,在叶迟身上,他们却只感受到了一股策士的自信与智慧。
扶苏公子心中暗自赞叹不已,对叶迟的敬仰之情更增几分。
他深知,能够说出这番话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今日之行,定能收获满满!!
而公子高与将闾等人亦面面相觑,心中对叶迟的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他们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前来拜访,此刻却真切地感受到了叶迟的非凡之处。
一时间,院中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众人皆沉浸在这份意外的震撼之中,期待着叶迟接下来的话语。
院落之外,始皇帝嬴政静立一隅,将叶迟那狂傲之语尽收耳底。
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仿佛在这位年轻策士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少时的影子——
那股不屈的霸气与豪情!!
嬴政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个风起云涌的年代。
他忆起与李斯共谋大计,从相父吕不韦手中巧妙夺权,一步步稳固了秦国的江山!
他又想起平定嫪毐、成蛟叛乱的惊心动魄!
那时的他,英勇果敢,智计过人,终使秦国内外一统,声威大振!
而今,他已成为一统六国的始皇帝,但那份年少时的豪情与霸气却未曾减退。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激荡压下,目光再次投向院落之内。
叶迟的狂傲与自信,仿佛又点燃了他心中的火焰,让他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期待与憧憬。
嬴政嘴角勾起一抹霸气的笑容,心中暗道:“叶迟啊叶迟,你若能助朕奠定千秋基业,朕定不负你所望!”
他的目光,已逐渐变得坚定而深邃。
……
院内,诸公子依次落座,扶苏自主位上徐徐立起,朝着叶迟深施一礼,声音恳切:“先生昔日虽被逐出奉常寺,却仍不忘于寺外传授吞天毒策,扶苏深感佩服。”
“然扶苏有一事不明,愿请教先生。”
叶迟见状,微微一笑,点头道:“但说无妨!”
扶苏道:“世间学问浩如烟海,孔子倡仁爱,孟子言性善,老子讲无为,孙子论兵法,此皆圣贤之学,流传百世。”
“敢问先生,您所言之吞天毒策,是否亦属圣人之学?”
扶苏话音一落,学堂之上,众公子皆瞩目于叶迟,静待其答。
叶迟闻言,微微摇头,淡然道:“世间皆崇圣人之学,以之为治国安邦之道,然春秋战国数百年间,诸侯生灭,家国更迭,战火纷飞。”
“若圣人之学果能传承万载,世间又怎会有如此多的纷争与更替?!”
“再者,圣人们虽学识渊博,但为何他们未能在当世创下不世之功?”
“此非圣人之学之过,实乃时势造英雄,每个时代都有其独特的价值与意义,非圣人所能左右!”
此言一出,如石破天惊,学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之声!
众公子面露惊愕,彼此相视而语,皆言叶迟之言实乃离经叛道,却又难以寻觅反驳之辞。
公子高眉头紧锁,沉吟道:“叶迟先生,此言差矣!圣人之学,传承千年,岂容轻侮?孔子仁爱,孟子性善,皆是治国安邦之大道,何言其不适用于帝王之术?”
公子将闾亦附和道:“是啊,先生之言,未免过于偏颇,圣人虽未居帝位,然其学问精深,足以启迪后世,帝王之道,亦需借鉴圣人之智。”
学堂内议论纷纷,众公子各抒己见,争辩不休。
然叶迟却神色自若,静立一旁,仿佛置身于喧嚣之外。
他目光深邃,仿佛能洞穿人心,直窥本质。
就在此时,扶苏公子站起身来,他面露凝重之色,朝着叶迟拱手一礼道:“先生之言,固然惊世骇俗,然扶苏以为,学问之道,贵在求真,圣人之学,未必适用于帝王之术,此理或许可深究之。”
言罢,扶苏蹲了一顿,面色凝重,又道:“再者,人生而非圣贤,各有所长,圣人亦是人,岂能尽善尽美?就如军中大将,善战者未必有谋,此乃常理!”
众公子闻言纷纷点头附和。
扶苏此言一出,学堂内顿时安静下来。
众公子面面相觑,心中暗自佩服扶苏的见识与胆识。
他们知道,扶苏此言并非完全赞同叶迟之说,而是主张以开放的心态去探究学问之真谛。
叶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转身望向窗外,目光深邃而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