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东京的和风吹不散彷徨
“陀艮死了。”
真人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笑容，站在温泉边向漏瑚宣布了噩耗。
漏瑚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就是小了一号，静静地抽着烟，靠在温泉边缘眼神放空，水汽慢慢上涌天空，氤氲环绕。
似乎是在追忆，漏瑚沙哑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了……”
语气中带着悲痛，又有着释然。
从那天在商业街被神田京一暴揍，它就已经知道，死去的可能是它们中任何一个，只不过没想到第一个死的竟然是最小的陀艮，早点死也或许是种解脱。
“百年后站在荒野上放声大笑的不一定会是我们，但是，至少，一定，未来属于咒灵！”
漏瑚声嘶力竭，像是想将声音传递给消逝的陀艮。
真人不以为意，它从来都不需要同伴，正如人类一般，它想要有抱团取暖的对象，这是作为社群性生物的本能，但并不妨碍它对陀艮死亡的无感甚至是觉得好笑，不过需要戴上悲伤的面具，它得合群。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它绝对不能死。
真人是这么想的。
……
另一边，最近行踪遮掩得严密的羂索来到禅院家。
准确来说是在禅院家麾下的产业里，这次的合作对象可是个胆小鬼，不这样安排恐怕达不成合作。
羂索静静地在咖啡店套间里坐着，拿起调羹搅动咖啡花纹，左手撑着脑袋看向大门。
主人终究还是没让客人等太久，打开门，走进一个头发黄色挑染的青年，脸上带着一眼就看破的假笑落座，直奔主题：
“羂索你现在可是通缉犯，你这样的大人物找我这种小人物有何贵干？”
“未来的禅院家家主也算小人物吗，那我还真是诚惶诚恐。”羂索恭维了一下禅院直哉。
“别绕弯子了，你到底想干什么？”禅院直哉虽然心里暗爽，但是还没有昏头。
羂索清了清嗓子，朗声道：“送你登上家主之位。”
“开什么玩笑！这需要你送？我就是以后的家主！”
禅院直哉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激动起身，双掌在桌子上拍出两个掌印。
羂索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眼中的嫌弃一闪而过，换上假笑说道：“真的吗？据我所知伏黑甚尔貌似有个继承了十影法术的儿子，好像叫作……禅院……嗯，伏黑惠。”
禅院直哉气势为之一滞，十影法术才是禅院家的核心传承，投射咒法终究还是差了点。按理说如果自家身为家主的老爹愿意一门心思支持他的话，他成为下一任家主有很大把握。
可问题是，那个混蛋爹竟然一心扶持一个野种，多次向已经归属于五条家的伏黑惠伸出橄榄枝，说什么这是为了家族的未来，这是大格局。
去他的大格局！
一个被恐怖分子亲爹抛弃的野种竟然被两大家族争着要，禅院直哉越想越不得劲。
他已经知道在这场谈话中逐渐处于劣势，被羂索抓住了痛点。
内心挣扎良久，对家主之位的渴望胜过一切，咬牙说道：“你有什么办法，我都答应了！”
羂索笑呵呵地喝完了咖啡，慢悠悠道：“很简单，目前除了伏黑惠，最有继承可能性的就是你了，换言之，只要你杀掉伏黑惠就不得不选你。”
禅院直哉冷笑道：“哪有这么简单，你还真是想得美，被发现了我不就完蛋了，别说什么家主之位，要知道那个野种的爹还没死呢！”
开玩笑，他亲爹我打不过，他“后爸”五条悟我也打不过。
羂索依旧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老神在在道：“如果没有人能发现是你做的呢。”
话音刚落，黑色的屏障瞬间包裹整个套间，一切声音、能量都无法传递到外界。
“这就是我的诚意，如何？”
禅院直哉惊喜地望了望周围，喜上眉头。
“成交！”
“那么立下束缚吧，第一，关于我的记忆全部自动消除，以防万一被你背叛；第二，今天就去执行计划，因为周末伏黑惠会回去探望伏黑津美纪；第三，我只负责提供情报和咒具，为了确保隐秘性，只能你一个人前往执行计划。”
“这么多条件？”
“还是说你的实力杀不了伏黑惠？”羂索冷笑道。
“成交！”
束缚立下后，羂索走出咖啡屋，看小丑般盯着喜不自胜的禅院直哉。
这家伙的结局已经注定了，要么在结界中被伏黑惠杀死，要么死于伏黑甚尔的追杀，在他的真正计划开始前还需要把这趟浑水搅得更混浊，盘星教必须得多结点仇。
从一开始这个蠢货的作用就是用来激化与伏黑甚尔的矛盾，或许波及不到整个盘星教，至少也要砍去蓝染的左膀右臂。
现在天灾咒灵被揍一顿都老实了，可以更好地听从命令，接下来就得针对那个神秘的蓝染惣右介。
“你死定了，蓝染！”
……
“今天的风不错。”
穿着JK的伏黑津美纪仰望天空，落日余晖洒在她的身上，大和抚子般的气质配合这份神圣让人更加觉得高不可攀。
落后一个身位的伏黑惠默默地停下，看着姐姐享受这份片刻的安宁，他何尝不是在享受。
唯一的亲人，没有血缘关系，好人，长姐如母。无数道不清说不明的联系让他们愿意将一切交给彼此。
自从小时候见过老爹最后一面，他的魔虚罗就被抽走了，长大后才知道，什么秘密特工，老爹就是个恐怖分子。
好吧，充其量是个会打生活费的恐怖分子，甚至还给他和姐姐找了五条家当监护人。
所以，伏黑惠想不明白，这个不靠谱的爹为什么会义无反顾地追随那个叫蓝染的男人。
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
平常他要接受严苛的训练，不为其它，从小见识咒术界t0级别的战斗力是怎么样，心中总有股急迫感在催促他要快点变强才能保护好津美纪。
也只有周末，姐弟两才能无忧无虑地互相陪伴。
“阿惠，快点。”
伏黑惠发呆期间，伏黑津美纪已经离他几十米，笑靥如花，招招手示意他快过去。
“来了。”
伏黑惠迈步走去，风暖洋洋的，钻过衣服的缝隙轻抚每一个毛孔，明明看不见，有形的手的确在安慰着跳动的心。
走近了。
也被困住了。
黑色结界骤然出现，他甚至来不及反应，两人就轻易地被关了进去，风断了，阳光被遮住了。
津美纪有些慌张，伏黑惠第一时间将她护在身后，召唤出一黑一白两只玉犬蓄势以待。
阴影中走出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青年，玩世不恭的声音在结界内回荡。
“呦，让我看看。嗯……禅院惠？还有一个母猴子？”
依照羂索的任务，禅院直哉如约而至，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带了个狐狸面具。
提前布下的帐生效，唯一的漏洞就是把一个普通人给卷了进来，别误会，只不过是要多费些力气，有些为自己这么卖力感到不值罢了。
禅院直哉笑嘻嘻地看着伏黑姐弟，调笑道：
“堂堂十影法术继承者竟然和一个母猴子互称家人，懦弱的族人，记住，杀你的是未来禅院家真正的继承者——禅院甚一！”
禅院甚一：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