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向这个冷漠而又低头的世界重拳出击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清甜的风吹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除了这两个人。
他们，一个叫王宇，另一个是高欢。
两个人的脸上好像写着沮丧，但其实更多的是空洞，甚至有点没头苍蝇似的焦躁。
起因当然是去莫清澄家叫他们亲爱的莫哥一块去打球了，但是不巧的是他家里人给他整了补课，走不开。
莫清澄也难受啊，好好的打球时间。可是没有办法，只能下次考试数学成绩好一点才有资格谈条件喽。
作为他的好兄弟，高王二人自是不会多说什么的。
一般情况下他们还可以叫柳语宁和马峥。但柳语宁是个宅男，马峥打得又一言难尽。一般莫哥控球后卫，王宇得分后卫，高欢抢抢球冲着上个篮（中锋前锋），这配置一般中学生谁不能打？
“咱俩不也能加别人吗，怎么就不能打了。”高欢说。
“好好好，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不能打。”
两人来到了体育场的球场，这是他们小区之外的另一个据点。框子多一点，周末净是同龄人。但是由于之前消耗掉的时间，现在正是下午的四五点，每个场上都有人，三三两两的都打起球来了。
高欢抱着球一个场一个场得张望。王宇手插着兜靠着他，脸上满是不屑。
十分钟左右之后。
“去啊。”王宇说。
“去哪。”高欢经典装傻。
“咱来干什么的。”
“找莫哥的。”
王宇急了，有种想掐死眼前这个小白脸的冲动。但是想想这人会武功（其实只是练过跆拳道，“武功”一词来自王宇的个人想像，不代表作者观点）——他挤出一个幸福的笑容，说道：
“咱们来找莫哥，是干什么的呢宝儿……”
“来打球的！”
“对喽！”
“所以？”
“所以……”
“所以去啊！”王宇还是没憋住。
“你怎么不去？”
“我是i人，我不去。”王宇把手插进了胳肢窝里，微微扬起了头，好像很骄傲似的。
“我也不好意思啊，我不懂怎么跟别人打交道。”高欢很是委屈。
说来也是，王宇想到这个人来了班里半个月了，跟没这号人一样。
“不是那你以前练球的时候永远是一个人？”王宇不理解。
“练……有时候莫哥也练。但打的时候永远是他们问我。”
“问你什么？”
“‘哥们，你打吗’。”
“好极了，你也这么说！”
高欢面露难色。
“快去吧。”王宇默默催促。
高欢扭扭捏捏，像个小姑娘一样。
“你快去吧，求你啦……”
啊不，两个人都像。
最终，他们累了坐在操场上。坐得累了躺在塑料草地上看着蓝蓝的天，异口同声得感叹道：
“要是莫哥在就好了！”
确实，他要是在这哪是个事儿啊。
两个人就这么躺着，都快眯着了。
直到别人的足球从他们的身上滚过。
王宇想坐起来。看着天都快黑了。
一个老奶奶领着小女孩散步路过他们。
“奶奶奶奶，他们俩在这躺了好一阵了，他们是不是亖（die/dead）啦？”
“没有啊，那是傻X，离他们远点……”
“嘿，我了个暴脾气的！”王宇噌得一声，“垂死病中惊坐起”。
“快起来！”他拉起了已经睡着的高欢。
于是两人出现在了篮球场。
但他们还是不曾开口。
天色渐晚。
烦人的是下午的人们确实走了，又有新人填了进来，今天就是这么寸。（或者有空档的时候他们睡着呢）
他们站在了一个两人斗牛的场边，一直看着。
看了一阵。都给人家看毛了，夜色中他们的脸都已经不清晰了。
“哥们儿，你们打吗。”
两人点头如捣蒜，“打打打！”
“害，你们打吧，我们不打了。”说着就同一块儿的另一个人挥手加道别。
王宇有点失落啊。感觉今天一下午的时光就这么浪费了。
没什么心肺的高欢已经在投篮了。
王宇坐在那里不想动。
“早看见你们两个在这晃悠了，还以为你们就是看看，不会打呢。”
说话的是刚开口问他俩打不打的大哥。他正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王宇真得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他真得难以启齿他“难以启齿”这件事情竟然耗了一个下午。
于是他就在夜色和篮球场的路灯下干巴巴地微笑。
“打球想加就问一嘴，拒绝又没什么的，再说大部分人拒绝要么是自己太菜了，要不是别人太强了……”
大哥给王宇快说哭了，一个劲儿得点头。
“说得对。”
“你俩……初中？”
“高中了。”
“高中了？”大哥嘴角泛起一丝丝神秘的微笑，“跟俩傻孩子一样……”
……王宇就这么跟大哥聊了起来。大哥很健谈，说话间就把自己怎么被调到这里来上班，媳妇孩子多大了，现在不得不一个人住，自己在球场交了多少朋友都倒了出来——还不忘好为人师得指点两人还是要好好学习。。。高欢也被王宇拉走了。
大哥觉得几人投缘，非要请宇欢二人喝饮料，还要送他们回家。
他们竟然答应了。（主要不符合他们i人的人设以及不要上陌生人车的古早原则）
……
当两人站在一辆电动车前他们还是有点震惊的。
额，怎么说呢。宇欢二人都不胖，三个人肯定是坐得下的。他们的小区也不远。
大哥说自己叫刘鑫，别人都叫他鑫哥。
当他们的聊天进行到比较空洞的部分的时候。
轻轻的风吹起王宇贴在脑门的刘海，电线杆的灯影在他们身上游走，街上的汽笛声吵得听不清人声，他问了一个发人深思但又无聊至极千百年来都困扰过每一个人的问题：“鑫哥，你说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一说起这个，鑫哥可就来精神了，转眼就到了柳语宁家开的超市，鑫哥还没有讲完他们的命题。于是他们三人每人抱着一瓶可乐，接着聊。
说着说着跟喝醉了一样。
莫清澄来到柳语宁家超乎买酱油。
柳语宁望着窗外说：“真是邪乎了……”
“咋了”。莫清澄说。
“你看，你看。”柳语宁指了指窗外。
莫清澄看到窗外的台阶下，三人勾肩搭背。鑫哥对着空气指指点点，比比划划。左边的王宇是连连点头，随声附和。右边的高欢喝得着凉了，一阵阵得打嗝。
“有意思。”莫清澄说。
于是他也加入了论坛，凭借着他的社交属性。
他回头对门口站着嗑瓜子的柳语宁说道“再来两瓶可乐，记我的账上！”何其英武豪气。
柳语宁转过身去，翻着白眼摇头晃脑重复着刚才的话“啊，再来两瓶可乐……额，记我的账上！yue。”
“妈，妈！妈……我拿两瓶可乐啊，莫清澄说记他的账上！”
柳妈妈正整理着烟盒，“你同学还给什么钱，人家莫清澄学习好，你有空多和他学习学习……”
柳语宁当着她的面“啊莫清澄啊人家学习好（阴阳怪气），有空多和人家学学……”白眼翻出了天际。
“我揍死你个完蛋玩意儿！”说着柳妈妈扬手就要打。柳语宁嗖得跑了出去。
可乐塞到了莫清澄手里，他一边喝一边问，
“这么晚了您不回家啊。”
“嗨，我一个人住，住单位宿舍，有人，回去没什么意思！这不出来打球吗……”说着掏出手机，“这是我女儿，一岁半了……”
莫清澄打了个饱嗝，“真可爱啊……”
说着还不忘让高欢赶紧回去，几口可乐整得他咯咯咯个没完。
“不知道的还以为旁边有个公鸡呢”。莫清澄如是说。
几人哈哈大笑。
柳语宁又出来了。
“莫哥，你妈打电话来问你死哪去了，这饭里还加不加酱油了。”
“完了!”话还没落地，莫清澄脚下生风，逃离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