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两个选择
或许是手术太过认真。
史蒂芬直到将埋藏于患者体内的最后一根利刺取出，他才终于松开紧绷的精神。
“噢，可算结束了！”
史蒂芬顿时长舒一口气，确认内容物已经全部取出，随即起身将缝合的工作交给克里斯汀。
老实说，在走进手术室之前，史蒂芬本还想着半小时内结束战斗。
可实际上手以后……才发现这次的内容物比子弹要难取百倍，实际耗时花了三小时不止。
史蒂芬不明白那些一根根形状怪异的黑色利刃，究竟是何何种方式扎进这位患者的大腿肌肉……
但手术已经完美结束，他现在唯一需要考虑的事情——
那就是该怎么样在四个小时内跨越七百公里，准时参加今晚的宴会。
“看开我得迟到一会儿了。”
史蒂芬嘴里说着，一边摘手套一边迈向手术室门口，可一抬眼才发现……
面前居然凭空出现了个冒着火星的圆圈，里面不仅站着个身穿黄袍的光头，甚至还显示出与这手术室截然不同的背景。
一眼看上去。
就像是两个不同的空间。
史蒂芬顿时愣在原地，看着眼前这超出常人认知的景象停止了思考，只觉得自己可能是过度紧张下产生了幻觉。
然而这时，站在他面前的古一却突然开口，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
“看来还要更早一些。”
话音刚落，古一随即抬手逆时针转了两圈，当着史蒂芬的面收回了传送门，转而又打开了另一个。
她这次稍微调整了下时间。
正好来到了史蒂芬此前在医院走廊，遇到了诺亚的那个时间点。
然而落在古一眼里。
此刻的史蒂芬就是在和空气说话，对方的身前空无一物，甚至就连交谈声也听不到半分。
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个在演默剧的精神病患者。
但古一当然知道问题不可能是出在史蒂芬身上。
而是有个超出时间之外，亦或者可以不受宝石之力管控的个体，突然出现并影响了史蒂芬。
虽然古一暂时还想不到办法确认对方的身份。
不过，她却可以从能够观测的对象上，进行近乎无限次的推演和观测。
这样或许就能够从浩瀚的时间之海里，捕捉到了一点对方的踪迹。
……
片刻后。
古一回到了自己的圣殿。
她盘腿而坐，将法力聚集手心，挂在胸前的阿戈摩托之眼随着法力的注入缓缓开启，属于时间宝石的璀璨绿光顿时绽放而出。
下一刻！
当感受到时间之力于自己体内流淌而过，古一紧闭的双眼之中，看到了那浩瀚的时间长河。
通往过去和未来的景象于她的脑海中一幕幕闪过。
过去的岁月风平浪静。
而世界的未来，却变得动荡不安，宛如末世。
古一看到了大地崩裂、血肉畸变的可怖街景，也看到了巨大的外星飞船君临城市上空，地面生灵涂炭的骇人画面……
她将视野不断缩小，将目光不断聚焦在一切可疑的身影之上，试图要找出造成这一切灾害的罪魁祸首。
终于，古一跨越时间——
在破碎的城市上方，看到了一个手握五枚无限宝石的银发背头男。
而也就是这一刻。
古一发现那人注意到了自己的窥视，竟是如同打破了第三面墙一般，将视线径直投射了过来。
下一刻！
随着那银发男人拔出长刀，猛然挥出一道足以粉碎空间和时间的斩击。
古一的视野顿时破碎。
她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仿佛是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反噬，一口鲜血也从嘴角溢了出来。
“咳咳…”
……
【你引起了古一的注意，她为了确认你的身份强行窥视时间，意外引起了强烈的反噬，你的邪恶指数大幅增加】
【反派值+11630】
【当前反派值：67180】
此刻，诺亚刚刚抵达一处位置偏僻的废弃工厂，眼前就突然浮现出了这样几行小字。
顿时觉得有些无语。
自己连古一的一根头发都没见到，平白无故就能领到一笔不小的启动资金。
这点数什么时候这么好赚了？
虽然根据面板信息来看，诺亚知道自己因为某些举动已经引起了古一的重视。
但既然对方现在还没找上门来……就说明要么是没找到，要么就是找到了、但还不到需要见面的程度。
“船到桥头自然直。区区一个古一而已，除了特效一无是处的家伙，还不值得我时刻放在心上。”
诺亚收敛起面板，迈开步子踏入眼前的废弃工厂，很快便看到了早已失去反抗能力的章鱼女、底片先生以及金并等人……
亚当重锤此刻就站在几人身后，抬着手将炮口对准了面前金并的脑袋，看到诺亚现身的那一刻才缓缓抬头，冷声说道：
“失手打死了一个人，不介意吧？”
诺亚闻言看了眼旁边，看到了胸口被炮弹洞穿的徘徊者，一脸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只是个小喽啰而已，只要注意别弄死你手里的这只肥猪就好。另外……我的东西呢？”
话到最后，诺亚冰冷的目光扫向金并，不过略感意外的是，他要的东西此刻其实在亚当重锤的手里。
后者很干脆地便抛了过来。
一枚绘有兔图腾的石质符咒随即落到了诺亚手里。
这一刻，还跪在地上的金并，终于压抑不住心里的愤怒，大声质问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在之前，听到这样没有礼貌的喊话，诺亚或许会觉得有些生气。
但此刻，当他真的拥有决定眼前几人生死的实力时，再看金并那无能狂怒的模样，心里只觉得可笑。
“老实说，我本想杀了你们。因为在我眼里，你们这样的人既愚蠢又缺乏自控能力，不仅在生意上时不时会阻碍我的脚步，甚至就在其他方面……也会时不时出来扰乱我的心情。”
“不过我仔细想了想，直接杀了你们实在是太过可惜，毕竟你们的资源和规模都并不算小，即便是我的奥斯本集团也没有能力一口吞下。”
“而且很多时候，我其实都需要有人来为我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就像最开始的那几个饭桶……再到你们身边的这位义体金刚。”
诺亚简单地扫了眼亚当重锤，随后便走到了金并几人的跟前，一字一句地冷声说道：
“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要么自愿做我的走狗，要么在这垃圾堆死得连渣都不剩。”
“就像这样——”
说完，诺亚随即将手掌化作数不清的黑色触手骤然拉长，一眨眼便把地上那徘徊者的尸体吸收入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