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切皆源自虚无缥缈
“你是说，皇室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老爷子‘看到了’这样做能够给皇室带来的巨大利益？”
数个小时前，楚莫源被戴天灵叫到了书房，告知了关于皇室接纳他的真相。
“是的，楚管家通过他的眼睛看到了你的潜力，也看到若星罗皇室将你收养将会获得的好处。”戴天灵点了点头，既没有辩解也没有再多隐瞒。
“那为什么要现在告诉我？你应该知道这种样的事情不会让人感到愉快。”
楚莫源的眉头微皱，手指微微弯曲。此时楚莫源的内心可以说是不爽到了极致，一旦戴天灵的回答有触犯到他，他绝不会因对方的身份而留手。
“我之前有说过，皇室并没有想要瞒着你的意思。”
戴天灵自然注意到了楚莫源的小动作，但并未有任何其他举动，他料到楚莫源会有这种反应。之前他就知道，楚莫源绝对不会对自己的敌人留一丝情面，刚刚他说的话无疑让楚莫源几乎将他划到了敌人这一类。
“而且，楚管家的这个预言只有我知道，其他的人虽然知道楚管家拥有看到未来的能力，但并不知道这一件事。对你的保护以及友善皆是他们自己的意思。而在部分事情上的纵容则是我的允许。”
——没有撒谎，说的的确是实话。
楚莫源的双眼此时已经转化为竖瞳，在血脉的加持下他能够感应到戴天灵的生命体征，而结果显示他没有说谎。
“倘若老爷子拥有看到未来的能力，为什么会继续在这里当管家？”
楚莫源双眼微眯，既然戴天灵把自己叫到这里就一定有所准备，所以他打算直接从戴天灵这边撬一点情报出来。
“楚管家获得此能力时已是晚年，已经在皇室服务过两代皇帝，未曾变心。”
“那老爷子到底是怎么去世的？”
“已经死亡的花眼斗罗，她与绿骷髅以及部分皇室内的蛀虫合作，带走了楚管家并移植了他的眼睛。不过看她最后的结局，应该是移植失败了吧。”
从戴天灵口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楚莫源回忆起花眼斗罗临死前的胡言乱语。
难不成那是真的？
突然间，楚莫源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看到命运这种离奇之事，你们怎么可能会相信？”
“我们可以不相信过分离奇之事，但不能否认事实。”戴天灵摇了摇头，说道，“当他做出的所有预言皆实现时，就算再怎么不相信也不得不信了。”
“皇室竟然会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真是讽刺。”
楚莫源的双眼恢复正常，再问下去也不能改变已经定型的过去，况且他现在也没有兴趣再多问什么了。
临走之前，楚莫源再回头看了一眼戴天灵。
“这个坦白，也是老爷子的预言吗？”
“不是。”戴天灵静静地看着楚莫源，“现在我只是觉得作为你的‘父亲’，不应当去用谎言去维系与你的关系。”
“即便这个关系的起点是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抱歉，我需要自己思考一下。”
……
时间回到现在。
楚莫源依旧坐在窗前，另一边的床上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看来薛梓默最终还是忍不住困意睡着了。
但楚莫源是睡不着了，连继续修炼的心思都没有。
——不爽，还是非常不爽。
就算是戴天灵坦白得非常彻底，也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
而楚莫源也不想真的跟皇室撕破脸皮，他还没蠢到这种程度，更何况他的确有把皇室当成自己的家。与家人撕破脸皮这种事情上一世做一次就够了，没必要在这里再速通个二周目，这也是他继续听从戴天灵的安排来到这里当原因。
但还是不爽，非常不爽。
上一世未曾得到的家人在这一世竟是因如此幼稚的理由获得，自己到目前为止所获的的大部分皆是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才得到，这放谁身上都会感到有点烦躁。
有种满肚子气不知道朝什么地方撒的感觉。
哒。
一道细微的脚步声钻入楚莫源耳中。
外面似乎有什么人从房顶经过。
然后远方有居民房闪了一下，有什么东西朝窗边飞了过来。
有轻柔的破风声响起，一个黑色的物件一闪而逝，紧接着就是金属碰撞在硬物上的回响。
一根黑色的箭矢，正好命中了楚莫源闭上的右眼，然后被直接弹开。
“……还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啊。”
楚莫源睁开眼睛，目标锁定刚刚出现异动的居民房。
“正好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撒，不知你们这群老鼠是否能够承受的住？”
弯腰捡起地上的箭矢，楚莫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随即直接跳出了窗外。
一对漆黑的龙翼自他身后展开，伴随着一阵强烈的风压，楚莫源如一颗炮弹般冲向刚刚他锁定的居民楼。
其速度之快甚至产生了一连串的气爆声，吵醒了薛梓默，以及其他天斗使团的人。
“我睡着了？”
被惊醒的薛梓默从床上弹起，下意识看向楚莫源所在的位置，但她只看到了空荡荡的椅子以及被风压紧紧关闭的窗子。
“难不成那些人敢对星罗皇室动手？”
薛梓默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所以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使节提到的事情。
房门被敲响，天斗的护卫在听到音爆声后第一个过来确认公主的安全。
“我没事，但是那个人他不见了。”
薛梓默很快打开了房门，对外面的护卫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他被袭击了。”
“难道那些人敢对星罗皇室动手？我要去见皇帝陛下……”
与护卫一同赶到的还有天斗使节，他在听到薛梓默的话后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这可是严重外交事故，绝对会对两国关系造成严重冲击。
但是有声音打断了使节的动作。
一个全身都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出现在走廊之中，制止了天斗使节想要立即联系皇室的行为，“不必惊慌，皇子并没有事情，他只是……提前出去透透气而已。”
“那刺客呢？”使节开口问道。
“既然你们是星罗的贵客，我们自然也要尽地主之谊，已经有小队前往处理了。”影卫点了点头让天斗使节放心，但心里却为那些来行刺的倒霉蛋捏了一把汗。
今天戴天灵特地叮嘱过他楚莫源今天可能会有些暴躁，万一遇到什么事情可能会比较冲动，那些天斗来的刺客无疑是触了这个霉头。而且他还不能拦住楚莫源，这个也是戴天灵的要求，虽然这位影卫并不知晓原因，但从戴天灵的语气来看这件事要是办砸了可能真的要被杀头。
——希望楚莫源能留下些活口吧。
此时的影卫只能祈祷那些暗中跟着楚莫源一起去的人能够抢救回来几个倒霉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