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机械降神的代价
纯白的丝线自身体各处涌现，缓缓集中向黑印中的那几个圆环位置，并在极短的拉锯战过后将其抹除掉。
圆环被白色丝线抹除五道，伴随着一阵阵骨骼爆鸣声，楚莫源那渺小的身体开始膨胀。
先是一对漆黑的龙翼，紧接着是龙尾，龙角……在骨骼爆裂声中，楚莫源的身体开始迅速变化。
最终从人形，缓缓化为一条巨龙的模样。
虚幻的龙鳞纹路化为漆黑鳞甲，为那龙身披上华服；龙心发出阵阵轰鸣，于赤色花海中奏响帝王礼乐；染尽猩红的龙眸睁开，如高天神明般睥睨众生。
“这……什么东西？”
伴随着楚莫源身上的六道封印解开，原本并不足以威胁到封号斗罗的压制效果瞬间呈几何倍数增长，一时间竟把花眼斗罗从半空中给压了下来。
而且就在花眼斗罗被压制的同时，以楚莫源为中心的所有红色花朵都迅速枯萎，最终消失在空气之中，但这并不是什么能力的效果，黑湮龙仅是站在原地，就能够让周围一切腐败之物迅速衰竭消亡。
“啊……这熟悉的感觉……”没有理会震惊的花眼斗罗，楚莫源自顾自地发出一声低吟。
由于感受到自己体内那活跃了不知多少倍的黑湮龙血脉，楚莫源的眼底闪过一丝激动。
不过楚莫源最终还是没有像那些世俗小说中的主角那样仰天长啸来释放自己的激情，而是反其道行之，开始压缩自己这有些过于庞大的身体。
期间花眼斗罗本不想束手待毙，但随着一阵诡异的波动扩散开来，她的身体如雕塑般凝固在原地。
“这下，两极反转了呢。”
此时楚莫源已经将身体再次恢复成了人类模样，只不过这次是成人体型。
“花眼斗罗，我很佩服的你这一次的行动，无论是时机还是手段都有些超出了我的预料。倘若没有机械降神，我有很大概率会栽在你的手里……但是，事实没有如果。”
楚莫源双脚踩在半空中，就这样踏着空气一步步靠近着凝固在原地的花眼斗罗。
“说实话，我本可以动用权能就这样把你给湮灭掉，不过我感觉这样就有点便宜你了。”
一边说着，楚莫源一边伸出自己的手，此时他的手上纠缠着四根漆黑的细丝，正宛如有生命般不断扭动着。
“赋予你尊严的死亡吧……就给你大概一分钟的时间挣扎好了。”
说完，楚莫源打了个响指，被凝固住的花眼斗罗瞬间恢复了自己的行动能力。
“六十……”
楚莫源开始了计数，同时没有做出任何防御的动作，就像是最开始花眼斗罗抱着玩乐的心态面对他一样，楚莫源也用一种近乎玩乐的态度面对此时的花眼斗罗。
没有丝毫地犹豫，花眼斗罗直接选择了逃跑，她虽然有点精神变态但不至于脑子不好使，自然能够看出现在的这个“楚莫源”与她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在祂的面前除了逃跑别无挣扎之法。
“五十七……”
楚莫源的身后展开一对龙翼，伴随着强烈音爆声，紧接着他的身体便出现在了花眼斗罗的正前方。
然后就是毫无花哨的一拳！
嘭！
金属碎裂声与空气爆炸声响起，花眼斗罗宛如断线的风筝般从天空被砸下地面，在撞塌了数座建筑后被埋在残垣断壁之下。
下一瞬，无数藤蔓扎根废墟，巨大的血色巨花生长出来。
是武魂真身。
花瓣张开，露出其内部密密麻麻的眼球，伴随着那无数眼球迅速聚拢为球形，这一整片区域都被红色的能量光束淹没。
此时用于困住楚莫源的结界反倒成了花眼斗罗的囚笼，让她几乎无法向外界求援或者逃向外界，现在她真的有些后悔自己布置了这样一个能够抵挡封号斗罗攻击的结界了。
“五十三……”
楚莫源依旧在倒数，面对着花眼斗罗的困兽之斗，他抬起手，拉动了手中不知何时已经紧绷的丝线。
噗呲！
血色巨花被瞬间切成五段，在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重新变成花眼斗罗的样子。
此时她的四肢被切断，变成了人彘的模样，原本覆盖在身上的斗铠早已经湮灭成灰，没有起到一丝一毫的保护作用。
“四十二……罢了，这也许就是你的极限。”
缓步走到已经被重创的花眼斗罗面前，楚莫源停止了倒数。
“有什么遗言赶紧说吧，我还要去修理公共设施。”
但花眼斗罗并没有开口，而是瞪大了双眼，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她的眼睛散发出淡淡蓝色光芒，在以红色为主基调的她身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看到了……看到了…那非此界的黑白之躯…会将世界一切已知的存在毁灭殆尽……”在楚莫源出现在她的视野中时，花眼斗罗突然开口说出了一段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
此时她的气息已经很弱，在黑湮龙「湮灭」权能的侵蚀下已经几近崩溃的边缘，但突然间又如回光返照般直直看向楚莫源，语气也仿佛变了个人一样再说出了几近诅咒的话语。
“……到时你只能孤独的在此间流浪，然后…将毁灭撒播向宇宙的任何一个角落吧！”
语毕，花眼斗罗的双眼迸裂，原本就微弱的气息彻底消散，似乎就这么有些虎头蛇尾地死在了地面上。
“嗯？”感应到花眼斗罗彻底失去生气，楚莫源先是一挑眉，随后将右手狠狠插入地面，从地下掏出了一株不起眼的植物。
与其说是植物，不如说那只是一段根须，正在楚莫源的手中剧烈挣扎着。
“真是惜命。”楚莫源冷哼一声，没有再做出任何评价，而是直接发力将根须彻底捏碎。
一声惨叫响彻长空，标志着一个邪魂师的陨落，自此圣灵教不再有名为“花眼”的封号斗罗。
“这个世界……似乎有点过于弱了。”白色光芒一闪，将手上的粘液清理干净，楚莫源低头审视着花眼斗罗的尸体，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才仅仅解开六道封印就能碾压一个斗罗星封号斗罗水平的存在，楚莫源有些难以想象自己未来在这个世界会变成一个什么东西。
黑湮龙天生好战，喜爱有挑战性的战斗，但就这个世界……恐怕等楚莫源升到七环那会就基本没什么人能满足他的需求了。
“看来以后要少用黑湮龙的力量了……”楚莫源自顾自地点点头，做出了一个决定。
除此之外，花眼在死前做出的“预言”也让楚莫源有些在意，那应该不是对方吓疯了说出来的胡话，八成是真的“看到了”命运才说出这样的话。
可惜那双眼睛已经自我毁灭，楚莫源就算再怎么想继续追究也没办法，黑湮龙虽有名为「重铸」的权能，但无法对有机物造成影响。
就在楚莫源想再多做点什么时，只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黑印闪了闪，紧接着那些暂时遮蔽圆环的白色丝线霎时消隐无踪，从体内迸发出的冲击如重锤般直冲楚莫源的大脑。
“卧槽，这么快？”
仅仅来得及发出一声咒骂，楚莫源的身体就像是剪断绳结的木偶直接瘫倒在地上，在体内黑印武魂的反噬下失去了意识。
……
当那位负责保护楚莫源的影卫呼叫的增援赶到时，只在已经彻底破碎的结界中找到了昏迷的六岁楚莫源以及尸体形状极为凄惨的花眼斗罗。在惊讶与疑惑之余，他们将楚莫源带去医院，然后再将花眼斗罗那凄惨的尸体进行了回收。
在经过不少相关人士大概数个日夜的研究过后，他们一致得出结论：花眼斗罗应该是在狙杀楚莫源时因失误招惹到了一位在星罗城隐世不出的强者，结果被对方给击杀，并让在死后被对方把脑袋塞进了屁股里。
至于昏迷的楚莫源应该是被两个强者战斗的余波击昏，毕竟他身上没有任何外伤，只有衣服出现了些许破损。
而在医院中，楚莫源在经过了接近一周的深度昏迷后再次苏醒了过来。
“这反噬可真是有够狠的……意识都能给我囚禁。”
趁着没有人在身边，楚莫源从病床上坐了起来自言自语道。
他昏迷这么久并不完全是因为黑印反噬的冲击，而是意识直接被黑印给连带着黑湮龙血脉给一起封住了，过了一周后才被放了出来。
“但应该不止如此吧……”在意识被封印期间，楚莫源从黑印武魂中读到了一条信息『于地脉收束之地破茧』，虽然现在他并不明白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
在他想要进入冥想状态看看精神世界中的封印磨蚀情况时，发现自己已无法再有任何寸进，那黑色圆环“拒绝”了楚莫源控制的力量接近。
“我无法……修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