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铁金库的使者

在君临城中，大家似乎没有了主心骨，每个人的心情都随着战事的变动而变动。

在君临的妓院中，谈论的都是战争的过程，是骑士的英勇，还是普通士兵的牺牲。

九铜板王战争是维斯特洛从未有过的联合作战，受关注程度也是非常之高。

从寒冷北境到炎热的多恩，从铁群岛到风暴地，都有响应铁王座号召而参战的勇士。多恩的出动得益于龙族和多恩的联合，铁群岛难得有了一位爱好和平的大王。

出力最多的，除了拜拉席恩家族，就是兰尼斯特家族。尤其是兰尼斯特家族，矿洞中出产的黄金让他们可以保持一只数量不少而且待遇丰厚的军队。这一点上，或许只有南境的提利尔家族才可以媲美。

大多数人把战争当做是血与火的激情，但战争之后更是面包、牛肉、黄油和黄金的燃烧。金龙、银鹿，都在石阶列岛的战争中汹汹燃烧。

在红堡中，杰赫里斯二世国王还在为战争军费的事情发愁。

红堡的密室，雷加陪伴在杰赫里斯国王身边，看着对面铁金库的来使。杰赫里斯二世已经叫退了其他人，国王大规模借钱毕竟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情，他还不想让自己的老脸都卖出去。

小小的雷加已经有了一个自己的小椅子，这位的神童称号已经流传。久而久之，杰赫里斯国王等人也都习惯了孙子的早熟和安静。

实际上雷加坐下的时候，想的却是：权力的游戏，加点。这也是他喜欢跟着祖父来参加各种会议的原因。

火光摇曳，国王和铁金库来使的脸蛋都显得格外阴暗。密室中摆放着一张长长的金心木桌子，桌子还散发着淡淡的馨香。这桌子造价不菲，杰赫里斯二世国王轻易不适用这张桌子，用这张桌子也显示出了国王的诚意。

铁金库的来使彬彬有礼，但从外貌上还可以看出那种金库、银行从业者的精明和冷漠。

他长得高而瘦长，一张脸上似乎没有表情，如同固定的扑克。他红色的短发打理的十分精致，似乎是抹了什么药物保持造型。外边套了一件紫色貂皮长袍，袍子还有搭配好的硬领子。

“伟大的国王，请让我先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泰勒.米提斯，布拉佛斯铁金库的谦卑仆人，经验丰富的放贷人。”泰勒.米提斯说道。他的口音说的非常流畅，虽然不是地道的君临口音，但也算是清晰，只是带了一点布拉佛斯的外国味道。

“想必这位可爱的孩子，就是雷加王子吧？受神祝福的雷加，早慧者雷加。这是我们布拉佛斯的一点小馈赠，请王子享用。”泰勒.米提斯向雷加问好，又顺手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玩具，是一个用黄金雕刻成的三头魔龙造型。魔龙的眼珠，用的红宝石点缀。栩栩如生，十分可爱。

雷加眼前一亮，但他并未去伸手夺取黄金魔龙。布拉佛斯的馈赠，甜蜜之后多半是陷阱。他回去之后还是叫人融化了花掉算了。

“你的消息可真灵通啊，使者。连你也知道我这小小孙儿的名号。”杰赫里斯的脸色好看了一点，在长辈面前夸孩子，是一个百试百灵的招式。

“国王，我作为一个放贷人，总是有自己的消息来源，生意人要谨慎小心，要有多只耳朵。”铁金库的耳目众多，使者也不否认。信息，也是一种威慑。

“你的发音真不错，使者，没想到远隔万里，你还有这样流利的发音，这样我们也不必多找一位翻译。”杰赫里斯二世国王说完后，又喝上一口茶水。

“伟大的国王，感谢你对铁金库仆人泰勒.米提斯的款待。。你我虽远隔万里，但维斯特洛与铁金库的交易往来却数不胜数，远亲胜过近一点的邻居。往昔美好的合作，似乎还在眼前。狼王们向我们借过钱，龙王们也一样。”泰勒.米提斯回复道。

“何况，尊贵的国王，你知道。我们作为布拉佛斯铁金库的谦卑仆人，我们所会的技艺一定要多之又多。为铁金库服务的我们所面临的生死考验，您可能并不了解。”泰勒.米提斯微微一笑，露出了自己洁白的牙齿。他留着山羊胡子，这样笑并不好看。放贷人的工作并不好做，活到现在的人，多半也都是高手。

“其他的都可以理解，但是这个利率是否有些过高了。”杰赫里斯二世国王说道。

“30％的利率并不算高，这还是我们看在您的信誉十分良好的情况下。我们对你的筹款能力，有信心。更何况，现在这个世代，里斯的罗佳尔银行已经破产，又有谁拥有我们铁金库这样雄厚的财力？”泰勒立刻开始讨价还价。实际上放贷人话语里面也有威胁和炫耀的意思，势力雄踞两座大陆，在维斯特洛和厄斯索斯都呼风唤雨的里斯银行家罗佳尔家族，在罗佳尔兄弟死亡后就迅速凋敝了，而铁金库依旧耀眼。

据说大银行家、里斯总督立桑卓的死亡，背后也有泰坦们的身影，无面者，可是恶名在外。

“但是依靠税费等费用，这些钱在数年中偿还，确实还是有些难度。”杰赫里斯二世国王眉头紧锁，此时若是下笔，每一笔仿佛都是在自己的心上刻下刀疤。一套上好的盔甲，都需要四个金龙，战争中的花销确实太大。

王国号召这么多的士兵出战，即使不说抚恤，战争中的后勤也不能亏待士兵。铁群岛老海怪的出击，那也是需要金龙的馈赠。

杰赫里斯二世犹犹豫豫，三年期，30％的利率，而且是上百万金龙的借款。

“国王，您不必这样煎熬。据我说知，坦格利安家族还有世上最珍贵的宝物，在万不得已时，你足可以用龙蛋偿还我们的欠款。”看着犹豫、等待的国王，泰勒.米提斯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龙之消亡，已经过去了百年之久。

但大家对龙的热情，却并未消散多少。只是坦格利安的狂热，远远超过了其他家族。

要钱，布拉佛斯铁金库并不缺钱。除了金钱，他们更喜欢收集那些有价值的宝物，龙蛋，就是其中的一种。

一枚龙蛋，在厄斯索斯足以抵得上一个小城池。

况且厄斯索斯大陆，零零散散还有古瓦雷利亚的血脉存在，里斯半城人都是银发的，现在还有黑火的余孽活着，戴蒙.黑火的女儿后代那也是龙王血脉。只要舍得花钱，找上那些龙种，或许这龙蛋总有一个可以孵化的。

“一切都是生意，国王，你也不必忧伤。当你们有龙的时候，诸侯们的金龙是好流入的。当你们没龙的时候，诸侯们的金龙是难以流入的。唯有我们，铁金库永远都在。生意就是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