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偏爱
沈牧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各执一词的两个女儿，脸色十分难看。
不管怎么样，闹出人命的事情都不是小事！最终他还是翕了翕唇：“这件事情到底真相如何，我自会去查明！真相还未查明之前，你们都给我待在家里闭门思过，哪儿都不许去！”
沈晴砚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了沈牧会做这样一个端水大师，她没有了直接的证据，沈牧又一名生为重，很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沈索香趁沈牧不注意，给了沈晴砚一个挑衅的眼神似乎在炫耀，看啊，就算我害你被发现了，也不会怎么样。
沈牧离开后，沈晴砚没有理会沈索香，回了自己的院子，而沈索香则像一只战胜后骄傲的大公鸡，昂首阔步得回了自己的院子。
马夫早就等在她的院子了，笑得一脸谄媚：“大小姐，您吩咐我们做的事儿差点就成了，可是我们实在没料到，二小姐竟然拳脚功夫这么厉害，她出门袖子里头还藏着暗器。奴才和两个兄弟没防备，就着了她的道了。幸亏奴才机灵，看见情况不对装晕了过去，才没让她知道奴才跟他们是一伙儿的，才有机会继续给您办事。”
沈索香捏紧了手里的帕子，恨恨道：“这次倒是我小瞧了她！另外两个人真是废物！连这么小的事儿都办不好！”
她转头睨了马夫一眼：“你到还算机灵，不然你也跟你的两个兄弟一样，上了黄泉路了。”
马夫抬手作揖，鞠了个躬：“奴才不送他上黄泉路，也怕他的奴才供出来，如今如蔡哥大小杰，可算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小人惜命，怕小姐回头插到奴才头上，得赶紧跑路了，那大小姐，当初说好的酬劳……”
马夫手心向上，眼神看着沈索香，沈索香心里虽然不甘不愿，明明她们事情没有办好，反而差点让她沾了一身新，可是现在她也怕马夫去指认她。
马夫手里可留着她谋害亲妹妹的罪证呢。
出了一笔血的沈索香，又跑到了香雪苑去找陆姨娘。
陆姨娘人虽然还躺在床上，气色已经好了很多，脸上基本看不出病气，一个神婆打扮的老妪闭着眼睛专注地给他把着脉。
陆姨娘出声寻问：“怎么样，我这脉象没有人能瞧出来吧？”
神婆半睁开眼露出浑浊的眼珠子。“夫人现在这个脉象就是正在好转的脉象，就连杏林高手也看不出来。”
“那就好！”陆姨娘松了口气，缩回了手：“那些药吃了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吧？”
神婆说得斩钉截铁：“那次是一点都不会的，先前吃的那些药，只不过是让夫人看起来虚弱病重罢了，夫人再休养几天，就会像慢慢痊愈一样，没有丝毫破绽。”
“嗯，那就好。”陆姨娘看到沈索香来了，就让神婆下去，斜了沈索香一眼：“事情办成了吗？”
沈索香咬着唇摇头，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陆姨娘。
“蠢呐！”陆姨娘面露嘲讽，支着胳膊托着头，脸色无奈：“想我陆香雪聪明一世，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蠢货！你还长她两岁，心思还不如她一半缜密！”
沈索香被骂的抬不起头，脸上写满了不甘心，陆姨娘依旧毫不留情面：“这么好的机会，都被你这个蠢货浪费了。现在她一定有了警惕之心，想要下手就更难了！”
沈索香忍不住顶嘴：“姨娘，你又有什么好怕的？她娘现在不在，一个没有大人护着的小丫头片子，姨娘还没办法拿捏她吗？”
陆姨娘听她好大的口气，却没有一件事能办成，更加来气。
她阴恻恻道：“还得我亲自出马！这两天我还需要装病，老太君的生辰不是快到了吗？你也该去她面前表表孝心了！”
沈索香得了陆姨娘的吩咐，果然开始往佛堂不好。
先是抄了几卷经书送去，又是跟老太君一起吃斋，每回都会送些稀奇玩意，说些俏皮话，哄得沈老夫人越来越喜欢她。
沈索香在沈老夫人面前故作天真，一副小女孩的娇态：“祖母你可知道吗，母亲早早说要为你祈福，去了外头的双龙寺吃斋念佛已经有好几日了呢。”
沈老夫人一直都不喜欢阮氏，一则觉得她过于强势，总想着压他儿子一头，不是个贤良淑德的。
二则婆媳之间天生磁场微妙，阮氏不善殷勤侍奉，更加不能讨得她的欢心。
听到沈索香这么说，沈老夫人沉了脸，放下筷子：“是吗？她哪有这么好心？分明就是在拿我做筏子，搏个贤名罢了。否则怎么要去外头的双龙寺，还不是要让外人人尽皆知她孝顺？”
沈索香故作不知：“是吗？我还以为母亲是想去双龙寺这样的福地为全家人祈福呢，最近一阵子，家里可真够倒霉的。”
沈老夫人不理家事许久，有些好奇：“怎么？可是出了什么大事？我怎么没有听到？”
沈索香连忙摇头：“祖母之前静心礼佛，我们这些小辈，又怎么会拿这些小事来让您烦心呢？还不是因为妹妹，总是再给家里惹麻烦，最近还惹上了人命官司。”
沈老夫人对阮氏生的孩子也没什么好感，除了沈安年是他宝贝的大孙子，她对沈晴砚几乎不闻不问。
从沈索香口中知道了一些荒唐事，沈老夫人对沈晴砚就更加没有好感了。
“家里竟然出了这么一个搅家精？当真家门不幸！”沈老夫人，捻着佛珠，气得身体微抖。
“是啊。”沈索香叹了一口气：“妹妹不懂事，父亲竟然还任由他胡闹，如今是妹妹在行掌家之职了呢。祖母，您的寿辰将至，我生怕妹妹办得不尽心，让你受委屈。”
沈老夫人从鼻子里出气：“哼，那就传我的意思，我的寿辰，不用她来办。让你和你姨娘来办吧，到底是个孩子，做事哪里有大人仔细，你爹也是糊涂了！怎么能让一个小孩子管家呢？”
沈索香达成了目的，笑得低眉顺眼：“是！我和姨娘啊一定会把祖母的寿辰，办得风风光光的，祖母您就放心吧！”
沈老夫人拍来拍她的手背，面露慈祥：“幸好还有你这样贴心的好孩子！”
沈索香掩去得逞的笑意，故作乖巧地继续给沈老夫人捶腿。沈晴砚，看你这次还拿什么跟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