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一命偿一命
若不是因为沈家出了事情，恐怕秦家也不会被百般针对，都是沈家对不起他们，连累了秦家。
更何况，赵元徽心机深沉，锱铢必较，又怎么可能不借此机会狠狠报复秦尚书？
思来想去，沈晴砚索性假借了贺祈年的名义，亲自去了一趟大牢探望被关押起来的秦尚书。
牢房里阴暗潮湿，气味十分难闻，就算吃惯了苦头的沈晴砚闻到这股子奇怪的味道，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里四处还回响着一阵子吱吱的叫声，恐怕是有老鼠在这里乱爬。
“世子妃小心脚下！”狱卒陪着笑脸说。
沈晴砚清丽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反而是满面漠然，她浅浅皱着眉头，很快就在狱卒的引导下来到了关押着秦尚书的地方。
他正独自一人抱着膝盖，面对着墙壁，头发已经花白了许多，看着哪有前段日子的意气风发的样子呢？这模样和边疆那些守在村口的老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沈晴砚心中十分愧疚，喝退了狱卒，这才叫了一声：“秦尚书。”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秦尚书有些茫然似的，回过头看到的却是一张雪白的小脸，他愣了下，惊喜地说：“世子妃，你怎么来了？”
“秦尚书，如今你有难，我自然是要过来的，你为什么会关押在这里？”虽然知道秦家是因为受了沈家的牵连，才会被赵元徽百般针对，可是秦尚书为人向来小心谨慎，又怎么会被人抓住了把柄，甚至还被关进了大牢？
说到这儿，秦尚书流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但还是爽朗地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你也别太担心了，虽然我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但是身子骨还算得上是硬朗，他们这些刑法对于我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
说着说着，他又被呛得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地笑笑，这才叹了口气：“其实我被关在这里，也是因为我自己不小心，我是想要保全你哥哥和我女儿，让他们能够平安离去才会被赵家的人抓住了把柄。”
“反正我年纪都已经这么大了，就算死了也没有什么可惜，可是我的女儿和你哥哥总不能出什么事情吧，他们已经平平安安离开了京城，你不用太担心。”前段时间沈家人已经全部离开，只剩下一个沈安年一直在京城中守护着整个秦家人，秦尚书对这个男人还是十分信赖的，也愿意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他。
“您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您的命就不宝贵了吗？”沈晴砚忍不住嗔怪一句。
“算了，你今天过来恐怕也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和我商量吧，我就把我现在知道的情报全部告诉你，其实我在私下里搜集了一份赵元徽贪污的证据。既然你来了，那我就拜托你去把东西给取来。”其实这些天来，一直都没有任何人来探望秦尚书，他也暗自发愁，该如何将情报给递出去，现在见了沈晴砚，简直高兴坏了。
“你居然还有这样的东西。”沈晴砚大吃一惊，但也觉得十分惊喜。
“但我不清楚，我私下里藏着这些东西是否被赵家那小子给发现了，你可一定要在他之前把东西给取来。”秦尚书满脸的忧心重重。
沈晴砚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也郑重点头：“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为你办到。”
这可是能够扳倒赵家的一样重要武器，对于他们两家而言都十分重要。
“你在这儿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沈晴砚思来想去，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些银子，交给了秦尚书。
知道这是让自己用来贿赂狱卒的，秦尚书感动地点头。
沈晴砚这才离开，很快就假扮成了一个小太监，打算秘密出宫，可是还没走到皇宫门口，就已经和迎面走来的贺公公打了个照面，她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不清楚自己的乔装打扮是否已经被对方认了出来。
“世子妃打扮这个模样，又是为了做什么？”贺公公笑得像一只老狐狸。
沈晴砚心中暗自叫苦，但还是故作镇定，贺公公也没有多问，反而是笑眯眯地弓着身子：“世子妃，皇上有请，还麻烦您跟着奴才走一趟。”
隐约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沈晴砚其实并不情愿，但是迫于赵安的威严，还是没有多说，只能点头，客气地说：“那就劳烦公公了。”
一路来到书房，赵安正在看着今日那些人给自己呈上来的奏折，一抬头就望见了沈晴砚，她做了个小太监的打扮，这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打算做什么。
“皇上万福金安。”沈晴砚柔声请安。
“朕今日叫你过来，的确是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和你商量，只看你愿不愿意帮朕这个忙了。”赵安语气中已经暗含威胁。
沈晴砚先是跪下来，行了个礼，这才站起身，不卑不亢地说：“臣妾愚钝，还请皇上明示。”
“如今朝中上上下下的人都希望朕能够赐死侯爷，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成为朕手上最好的一把刀。”赵安紧紧盯着面前人的表情。
尽管心中已经是风起云涌，可是沈晴砚向来讲求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形于色，听到这话连眼皮都没有抬起，只是低声问：“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又选中了臣妾？”
“如今朕皇位已经存在异动，朕不允许任何人存在觊觎之心，可是侯爷手中掌握政权，财权，不得不防，朕知道你是个识时务的，也不希望沈家人会因此受牵连吧。”这话分明就是在威胁了。
赵安这些天来已经察觉到赵元徽对皇位存在觊觎之心，下定决心要借机除掉他，但是要是让他自己谋害青组，只怕传出去会被天下人议论，但如果这个杀人者是沈晴砚，就会变得方便很多。
沈晴砚沉思片刻，郑重点头：“臣妾愿意为皇上效汗马功劳，但皇上也必须要答应臣妾一个条件，臣妾……要赵元徽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