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怪罪
沈晴砚沉默半晌没有回答，栾贵妃挑眉，嫣然一笑：“世子妃，你不搭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吝啬于让别人看到你的舞姿吗？”
她就不相信这一次沈晴砚还能化险为夷。
若是能借此机会让她下不了台，或是惹得皇上众怒，狠狠地罚她一回，也算得上是给自家妹妹出了一口恶气
栾贵妃如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贺祈年有些担忧，看了一眼沈晴砚：“你打算怎么办？”
他知道沈晴砚对歌舞之事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平日里也只是喜欢看书写字罢了，现在让她当众献舞，未免有些为难。
“放心吧，我没事。”沈晴砚冲着他宽慰地笑了笑。
她早就在坐在台下凝眉深思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虽然说中原并没有剑舞，但只要自己今天跳了，那就有了。
她上辈子曾经见过一种结合长剑匕首的表演，虽然在普通人眼中只是杂技，但若是能够结合舞步，想必看起来也不会显得不伦不类。
沈晴砚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向一旁的侍卫，冲着他伸了伸手：“把剑给我。”
侍卫赶紧抽出腰间佩戴的长剑，沈离歌略略比划了一下，觉得这长度还算得上是合适，于是一手执剑，一手比作莲花的形状，轻轻跳了起来。
为了防止中原人在外域人面前跌了面子，沈晴砚突然并拢脚步，在原地旋转起来。
她虽然腿脚有些不方便，但还是强行忍着疼痛，她不仅仅是在跳舞，而是在向外域人证明中原的确是地大物博，样样强过他人。
沈晴砚虽然身子柔弱，可是当拿起长剑时，整个人却显得分外凌厉。
她面容本就是绝美，长剑的冷光映在她脸上，越发显示出一股子清冷之感。
一旁的几个侍女正弹奏着古琴，她也顺应着他们的节拍，在原地起舞，在场的人，不知不觉间都看呆了。
随着音乐的节奏越来越紧，沈晴砚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她本来就跟随着父兄上过战场，动作十分干净利落。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尾声，沈晴砚正思索着该如何结束这支舞，想到栾贵妃刻意要让自己出丑，她也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于是手执长剑，朝着她的方向就刺了过去。
栾贵妃当场被吓得花容失色，面色惨白，可坐在一边的贺祈年嘴角却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就猜到沈晴砚肯定会借此机会狠狠戏弄一下栾贵妃。
沈晴砚看到他那样害怕，眼底划过了一抹嘲讽，但转瞬即逝，很快就做了个收尾的动作，这才站定。
赵安觉得这番举动也算得上是为国家挽回了一次颜面，满意地点头。
“本朝的舞不光是好看，力量也是没话可说。”沈晴砚那番举动格外潇洒，她也知道自己这次表演十分成功。
蒙特果然是无话可说。
赵安笑着喝了声彩：“世子妃不愧是上过战场的人，巾帼不让须眉。”
面对这番夸赞，沈晴砚眼神却是淡淡的，她将长剑随手丢给侍卫，就立刻落座。
“表演的很好。”贺祈年声音里还带着点笑意，听到他夸赞自己，沈晴砚才嫣然一笑：“我知道。”
蒙特本以为能够借助胡旋舞扳回一局，可没想到自己却是被对方反碾压了，一时也觉得有些没面子，他咬咬牙，终究还是站了起来：“外域军队擅长骑射，作战能力强，他来参观几日感觉本朝多以步兵为主，要加强这方面训练，若是日后真的遇到了外地侵袭，那恐怕难以保全你们的城池啊。”
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没想到刚挑完了那边的刺，现在又要说他们的军队作战能力不行，赵安眼神中闪过一抹狠辣。
他正迟疑着该如何开口，贺祈年已经率先站起身，满面云淡风轻，倒是衬的他有些急躁。
“不同兵种有不同的作战优势，况且外域的骑兵再厉害，不也被沈家军打败了吗？”贺祈年这番话虽然说的淡淡的，但语气中的嘲讽却是显而易见。
蒙特实在没想过，他竟然会拿这件事情来，堵住自己的嘴，他张了张嘴，有些无话可说。
沈家军所向披靡，的确不是他们那群骑兵能够随意抵抗的。
“这……”结巴着说不出话，蒙特只能讪讪坐下。
赵安虽然有些不满自己的台词被人捷足登先，但看到外域人吃瘪，还是十分高兴。
他笑了：“外域人虽然作战实力的确比我们要弱了些，不过，要是日后好好操练，指不定还能有一番作为。”
他话里话外分明是在敲打他们，也是在暗示他们，无论如何，他们都会被中原人踩在脚下。
蒙特有些不甘心，可这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正在两相尴尬时，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跑了过来：“不好了！侯爷带来的丫鬟落水了！”
沈晴砚听了这话，心中暗自困惑，他们此行并没有带着丫鬟呀！
这太监却口口声声说那人与他们同行……
“糟了，是栾玉湖。”沈晴砚皱眉道。
贺祈年见沈晴砚满面着急，忍不住劝说：“具体是谁还不清楚呢，你干嘛这样着急，再说了，你难道不想要自己的身子了吗？你的腿伤还没有好，这样极速奔跑难免会有所损害。”
沈晴砚顾不上和他说那么多：“人命关天，哪里能懈怠？”
她用力喘了口气，跟着几个宫女来到护城河边，才发现那落水的分明就是栾玉湖。
在场的几个人都不愿意下去，毕竟那人仅仅只是个陪伴的侍女，再加上他们又不通晓水性，只能站在一边干等着，稍微有几个好心的人，也只是勉强地出了个树枝子，让她拽着罢了。
但栾玉湖如今已经被迫陷入了湖心，她拼命挣扎，两眼翻白，看上去几乎要溺死。
“救救我，救救我！”栾玉湖用力向岸上的人呼喊着。
“糟糕了！”
沈晴砚越看越着急，正准备脱下鞋袜和身上披着的华贵外衫，直接跳下水去救人，可一道身影已经率先钻了进去：“你在这儿等着，我下去救人！”
沈晴砚回头一看，才发现地上已经丢着贺祈年今天穿着的外衣，他一头扎进水里，迅速朝着栾玉湖的方向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