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钗头凤（1）

深秋九月，清晨的阳光透过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下，懒懒散散地落在地上，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小女孩捧着一本书，摇头晃脑地背：“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遥知……”

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皱着眉说：“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怎么这么几句话都没有背熟？昨天去干了什么？”

小女孩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在背书，没有……没有干什么。”

“情儿，你确定在背书吗？”男子严肃地说。

情儿低下头，双手紧攥着书角，小声地说：“昨天我去桃花岭摘果子了。”

情儿父亲呵斥道：“我曾经教过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昨日你已答应我背完这首诗，现在却背不下来，是否有违我常教你的君子之道？”

这时，一位眉眼温柔的女子撩开门帘走出来，柔声道：“相公，昨日是我叫情儿去摘果子，是我贪嘴，耽误了情儿的功课，是我的不是，相公要怪就怪我吧。”

情儿父亲去扶情儿母亲，说：“这会儿风大，你身子弱，待会染风寒了怎么办？”

情儿母亲轻拍情儿父亲的手，安抚道：“我没事，再说我已经修养了几天了。”

情儿母亲道：“今日我约了锦书母亲一起做针线。让情儿做完功课就和锦书一块儿玩去。”

情儿父亲满目无奈：“好。”

情儿没忍住高兴，低愁的眉眼展开，如柳叶弯弯，好看极了，道：“谢谢母亲，谢谢父亲。”

情儿刚推开院门，便看到不远处锦书母亲带着锦书往这边来。

欢情很惊喜，喊：“错姨，早安！锦书哥哥，早安！”

锦书母亲面带笑容，温柔地摸摸欢情的头，笑道：“情儿好！”

锦书也笑道：“欢情妹妹，早安！”

欢情母亲闻声看向院门口，看见是锦书母子，道：“真巧，刚还在说你什么时候来呢。快进来，教妹妹我做些针线活。”

锦书母亲假装生气道：“好啊，难怪盼着我来。原来是盼着学新花样。”

欢情母亲道：“姐姐这是想多了，做妹妹的病了这些天，都觉得闷得慌，肯定是在盼姐姐来陪我呀。”

锦书母亲皱眉，轻点欢情母亲额头，道：“妹妹，不要乱说，要是让你相公听见了，肯定跟你急。”

欢情父亲带着锦书进了里屋。

锦书行弟子礼，道：“老师好。”

欢情父亲点头，道：“昨日功课做得如何？”

“回老师，已经完成了。请老师考核。”

欢情父亲随意提问几个问题，锦书对答如流。

欢情父亲点点头，表示赞许，布置了些功课，便让锦书出去了。

欢情坐在门口，抬头看看梧桐树下做针线活的母亲，又扭头看看里屋，最后无聊地低头数蚂蚁。

锦书蹲下来，道：“欢情妹妹，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欢情高兴地点点头，笑起来杏眼弯弯，极为可爱。

锦书拉起欢情，一起走，路过欢情母亲时，停下来，认真地道。

“师娘，我带欢情妹妹出去玩了。师娘不必担心，我会保护好欢情妹妹的。”

欢情母亲温柔地道：“我自是放心的，锦书，快去玩吧。”

锦书母亲看着两人手拉手离去的背影，开玩笑对欢情母亲道。

“妹妹，你看这两个小孩子这么好，怕是将来我们能成亲家呢！”

欢情母亲笑道：“姐姐说笑了。你家锦书这么聪明，将来肯定要做大官的。我家丫头可配不上你家锦书。”

锦书母亲有些遗憾，想再说些什么，但又被欢情母亲三言两语转开话题，聊其他闲话。

桃花林河流对岸。

欢情坐在大石头上，双脚脱了鞋袜，晃着脚踩水。

锦书在旁坐下，揉揉欢情头发，哄道：“欢情妹妹，你怎么不高兴啊。”

欢情低头看水中的鱼，郁闷道：“锦书哥哥，下次我不去摘果子了。因为前天去摘果子，我没有好好背书，今天被父亲训了。”

锦书拿着个木雕小猫在欢情面前晃，安慰道：“欢情妹妹，这个送给你，别不高兴了。”

欢情拿过木雕，高兴地道：“谢谢锦书哥哥。”

锦书轻刮了欢情鼻头，笑道：“不用谢。欢情妹妹。”

欢情对玩着木雕小猫，抬头看向河对岸桃花林。

今年的果子结得格外好。桃花林里的果实累累，每棵桃树枝头上的桃子黄里透红。

“锦书哥哥，那边的桃树结的果子比我们前几天摘的更大更好。”

欢情指着桃林，咽着口水道。

锦书宠溺地看了她一眼，道：“想吃？”

欢情眼巴巴地点头。

锦书起身，道：“我去摘。”

欢情急忙抓住锦书衣角，摇摇头，道：“锦书哥哥，我爹爹说过，不能偷窃。”

锦书说：“没事的，摘了桃子，我明天给桃林主人赔罪。”

欢情不肯松手，坚定地说：“不行。”

锦书无奈，只好坐下来，道：“那好吧。”

“锦书哥哥，你看。有大雁哎。”

“还真是。”

……

青梅竹马常嬉戏，两小无猜共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