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眷顾
看着床上安睡的玛丽和希芙，这绝美的画面让谢特，咽了下口水。
只是他饿了而已，仅此而已。
看着桌上没怎么享用的佳肴，谢特多少有些感慨可惜了。
他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何况大都是肉，他都还没来得及吃，倒是素菜全被一扫而空了。
说起来，他之前喝的酒虽然很怪，但不知怎的喝完了还想喝。
似乎里面有种成瘾性物质。
“这肉怎么有点臭味？”
谢特用钢叉挑起一块肥瘦相间的油煎肉排，远远地用鼻子嗅了嗅。
本来从未察觉到的这股气息，似乎在莱特森的尸体被焚烧殆尽后突然出现，直冲天灵盖，差点让他呕了出来。
餐桌上燃烧着的蜡台也是，如今再看，却是由一截一截的指骨砌成，上面透明的固体也不是白蜡，而是淡黄色的脂肪。
这一切让谢特看得有点头皮发麻，浑身有种说不出来的不适感。
还好他没有抢着吃肉，否则......细思极恐！
这哪是什么佳肴，整张桌子上密密麻麻写满着两个字——吃人！
“啪嗒”一声，天花板突然落下一滴液体，恰好溅入菜盘中的嫩肉，最终诡异地融入其中，仿佛本就是一体。
这骇人的一幕更加令谢特确信，这衣冠禽兽的莱特森其实就是食人的畜生。
不，说畜生都是美化了，虎毒还不食子呢，身为人类竟然同类相食，如今天寒地冻，粮食不够可以理解，但还远没到这种地步吧？
出于谨慎，谢特决定走上顶楼一探究竟，为了防止意外，顺手提上了一把菜刀。
刀剑刀剑，都是铁做的，简单适应了一下平衡感后他很快就上手了。
人脂、皮冻、肉酱......谢特一边上楼，一边觉得心慌。
这些行动怎么看不会是一名正常信徒干得出来对吧？
勉强摒弃了这些混乱思绪后，谢特推开了顶楼的木门，扑面而来的是一阵血雨腥风，物理意义上的。
空气中飘散的毛发差点钻进他嗓子里。
堪堪捂住口鼻后，谢特一只脚试探踏入了这片腐臭领域。
难道刚刚餐桌上的肉都是从这来的？那得处理得多干净才没有异味啊！
地上散落一地的碎块，有的都溃烂流脓了，再多看一眼就要被精神污染。
确认没有什么怪物后，谢特才敢继续深入。
最终发现了一粒，或者说一颗硕大的虫卵。
透过天窗微弱的月光，隐约可以看见其中孕育的虫子在蠕动。
有点像人形，但奇怪的是四肢太过尖锐，就像螳螂一样。
没有丝毫犹豫，谢特果断一刀将其捅穿，为了避免假死，还多补了几刀直至化为残渣，成为地板的一部分。
“奇怪，为何体内突然多了股力量？”
谢特眉头一皱，感受着自身突如其来的变化。
按理说，这种感觉他除了在纳法阁下那经历过一次，此生从未体验过。
相较于之前，此刻谢特周身的肌肉组织看似没有膨胀，实则紧实了不少。
他有一种感觉，如果再遇到和先前家中那只缚地灵差不多的大型怪物，不说有底气战胜对方，起码不会挨一下就如断线的风筝倒飞个十多米。
仅仅是杀了一只人形虫而已，就能有这么大的变化？
谢特自然不相信自己能办到，但如果是纳法阁下，也就是他现宗主的话，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了。
“不愧是纳法阁下！”
懂了，谢特懂了，原来纳法阁下说的散播信念，就是指这个吗？
以他的名义制造杀戮，行走于阴影之中执行正义，这，这也太酷了！
谢特还在脑补，与此同时，城镇中心早已进行渗透工作的其余眷属也发现了不对劲。
他们惊讶地发现，自己每制造一次杀戮，力量就会得到相应的提升。
有时候只是暂时的增益，但只要积累到一定的量，就能完成质变，永久固化这种加成。
这些残暴嗜血的眷属统统将其归功于他们的无上宗主，也就是纳法。
在此之前，大概过去的一个半小时内，他们当中甚至有人提前面见了无上宗主。
时间回到纳法刚刚来到暗巷这一刻。
本来，刚从旅店溜出来的纳法，正想收集一下夜晚才会出现的各种底层渣滓口中的情报。
至于为何不问一般当地人，原因也很简单，一个大多数时间操心于衣食住行的普通平民，光是听点身边的八卦都算享乐了，哪里还敢奢望各个都是包打听，百里之内无所不闻，十里之内无所不晓？
往往最有闲心的就是小偷小摸，小抢小盗的贼子们，毕竟这群人就指望这些过日子了。
谁家贫困潦倒，谁家富得流油，哪户大门常打开，哪户老鼠洞都封死，他们说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都不为过。
纳法也是怀揣着这种侥幸心理，想试试孤身走暗巷会不会遇到没长眼的倒霉蛋盗贼。
但事与愿违，他刚深入巷子没多久，便听到了打砸声，而且还是单方面碾压的那种。
大概率是强盗匪徒啥的遇到了要钱不要命的种，此刻正打成一片呢。
纳法追溯声源走去，双手持着淬毒匕首，这感觉前所未有的舒适。
果然还是惯用手用得爽！
可惜背上的猎枪这段时间都派不上用场了，不是枪坏了，而是没弹药了。
这城镇纳法大致了解过，连个冒险者公会都没有，纯粹就是普罗大众生活的边陲之地。
被传闻的人类帝国和东边的联邦公国夹在中间，除了商业贸易往来可能带了些生产技术，除此之外一点先进的东西都没有。
好处是生活的烟火气和文化氛围很好，听说最近还要举办一场祭礼，更是招引了数不胜数的外地人前来。
怪不得傍晚时的城门外大排场龙。
仗着智力高，纳法借着走到声源处了寥寥几秒就遐想了这么多，也没耽误接下来的行动。
老规矩，他事先开启不可知化，打算先看个究竟。
下一个转角后，紧随而至的猎奇画面看得纳法都木讷了。
而且总让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回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