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天师的抉择
听到石门忽然间关闭，张之维吓了跳，转过头看向师父张静清。
“师父，您老人家关门作啥？”
张静清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张之维闪到一旁。
“江平小友，能麻烦你再示范几次吗？”
张静清平复了下心情，想了想，组织了下语言，说道：
“贫道好像在天师府一本古籍见过这次画符方法，只不过当时没有在意。
现在想想，江平小友画符的方式，简直和那古籍上所记载的，如出一辙。
希望江平小友能再演练刻画几次，当然，按照咱们事先说好的。除了第一张符篆，天师府愿以那两本典籍抄录本交换。
至于剩下所有制作的符篆，都归你所有，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没问题！”
不等询问李净尘，听到剩下自己制作的符篆都能带走后，江平直接答应了下来。
一旁站着的李净尘，表情中也没了严肃，淡淡笑道：“说演练，天师倒是客气了。这小子天生精力旺盛多，让他再多画几次符篆，累不着。”
一旁的张之维撇了撇嘴，懒散的打了个哈欠，小声嘀咕：
“有必要吗？”
忙活这么久，都已经深夜了，这个点不让江平赶紧回去睡觉准备明天的比试，还让他继续画符。
自己师父可真是......
“你个孽畜！你懂什么！”
张静清瞪了一眼身后早已半躺下，跟个豆虫一样的张之维，训斥道：
“你懂个屁！你看懂了吗？
你只看到符篆相加，一体刻画，但你小子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吗？一法通百法懂！你以为天品符篆是烂大街货吗？
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没事还抱怨山上师弟功夫弱，修行不够，眼中没放进任何人。
说到底，你小子就是没见过真正的顶尖天才！
我带你过来观摩制符，不是让你观摩制符，更是让你看看和你同一辈，比你天赋还要恐怖的天才，究竟在符篆一道上走了多远！”
见自己徒弟还拆自己的台，张静清顿时气的眉毛都快竖起来。
老子将江平留在这，继续刻画符篆，目的是什么你小子知道吗？
之前他还感觉，张之维这小子不错，下一任天师位置非他莫属。
可现在看，这小子还是要再考验考验。
想到这，张静清深深叹了口气，原本他感觉自己这个徒弟天赋卓绝，心境奇好，除了有些懒散一点，其他也没什么缺点了。
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看着江平落落大方，虽年纪轻轻，但已经能独立刻画出天品符篆，随便去一个道教宗门，就能混个长老之位。
甚至不知不觉间，已经触碰到天道！
再看看自己徒弟张之维，整天一副懒散的模样。
一些基本的人情世故不懂就算了，现在更是连眼光都不行了。
张静清恨铁不成钢，直接朝着地上的张之维就是一脚，踢的张之维直抱着头，躲到石室的另一旁。
挨了打的张之维一脸幽怨，想要解释，但看到张静清一脸怒气，顿时讪讪的躲到一旁。
“让诸位看笑话了，抱歉。”
张静清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下，朝着众人作揖行了一礼。
“没事，这有什么。”见气氛有些尴尬，李净尘甩了下拂尘，笑道：
“之前在山上那会儿，江平这小子也没少惹我生气。这不带着他下山历练历练，脾气这才好多了。”
“依我看，张老弟还是早早带令徒下山历练好，说不定历练之后，立马就能成熟稳重不少......”
几人打趣着，一旁的江平也没闲着，将桌子上符纸早早摆好。
手持符笔思索着，下一张符是继续画水龙符，还是再去尝试刻画一张新的符篆。
思忖了许久，江平双手提起符笔，决定尝试尝试其他符篆。
毕竟自己连水龙符都制作成功了，那什么火龙符、土龙符岂不是手到擒来。
说干就干，江平提起符笔，双耳不闻身旁事，只专心行炁、画符。
火龙符，成功！
土龙符，成功！
木龙......失败。
调整坐镇符篆，木龙符依旧失败。
接连失败了四五次，江平方才停下笔，皱起眉陷入深思。
“金木水火土，五行之间相生又相克，依我看，你这道符篆坐镇中心的符篆，应该选择青龙甲木符。这样不仅能平衡朱雀火凤符的狂暴，又能中和玉虚土御符的厚重。”
张静清不知何时来到江平身旁，用手指了指桌子上几张失败的符篆，询问道：
“我看你失败的原因，主要是出在符篆的选择上，和符篆间的相互连接并没什么关联。
怎么？是有什么诀窍吗？”
“诀窍？”江平挠了挠头，思忖了片刻，“没啥诀窍，我都是靠感觉，画着画着符篆自然而然，就连接起来了。”
“感觉......什么感觉？”张静清连忙问道。
“怎么说呢，就是一种......”
江平仔细回想了一下，形容道：“就是一种直觉，仿佛控制着符笔往这边就是对的，往那边就是错的，具体的不大好形容，但就是这样。”
闻言，张静清眼神瞬间变得凌冽起来，一股凌厉、磅礴的气息转瞬即逝。
察觉到不对，江平皱了皱眉，身体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浑身戒备。
看到江平那略显稚嫩的面容，张静清微微一滞，心里一软。
想到自己刚才差点没忍住要对江平动手，张静清暗暗自责。
见到四周众人齐齐疑惑看向自己，张静清深吸一口气，只能编了个理由，解释道：
“抱歉，刚才听到江平小友的话，贫道在修行上忽然有了一些感悟，瓶颈有些松动。”
瓶颈......松动？
听到这话，众人全都面色诧异的看向张静清。
江湖上都传言，现在站在异人界顶端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被誉为‘大盈仙人’左若童，另一个就是龙虎山天师府当代天师张静清。
尤其是‘大盈仙人’左若童，据说他好像离逆生三重圆满一步之遥，就差一步便可羽化登仙。
可现在听天师张静清这意思，莫非他也快成仙了？！
“恭喜恭喜！”
“这么说天师也要踏入成仙那一步了？”
“天师气度不凡，仙人之姿，肯定能比那左若童更快一步！”
众人断断续续说了一大堆恭喜的话，而且越说越玄乎，听得张静清老脸都有些发红。
刚醒过来的张之维则是满脸懵逼，听的云里雾里。
啥玩意？自己只是打个盹，师父就要成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