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吔？这玩意儿会说话的？
天师接着道。
“想必，是张John那劣徒，反复贪图真君降下机缘，才致真君对我们有如此印象。”
“无论授与不授长生，真君都是真君，是福庇龙浒山千年，我们敬重的前辈。”
“能助真君修行，我们这些徒子徒孙，已经感到分外荣幸。真君是否要在山中降下仙缘，全凭真君喜好便是。”
话毕，天师注视着林白的瞳孔，虽然他的眼睛没有什么感情，但林白隐约能感觉到，这番话说的十分认真。
倒是搞得林白有些摸不到头脑了。
这，和他想的，怎么不太一样？
这话说的……怎么比张John还客气呢？
对了。
“张John呢。”林白问道：“他在哪？”
这次，天师没有回答，倒是看了一眼张灵蕴，后者会意，毕竟，是他在林白时滞期间将张John带出了房间，免得惹人心烦。
交代张John的去向，自然也该他来做。
张灵蕴笑着打哈哈：“真君管那逆徒作甚？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之人罢了，无关紧要。”
林白迟疑了一下，语气平静的问道：“杀了？”
张John毕竟是自己来到这方世界后，为自己充当了“导游”角色的家伙，而且还伺候了自己两天，若是死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忍的。
“那肯定没有！只是稍作惩戒，他的生死，肯定要听真君您亲自发落！”
张灵蕴一挥铁扇，很快，装配了新双腿的张John推门进屋，一进来就连忙冲着林白磕头叩首：“老祖宗！老祖宗！徒儿不肖！徒儿不肖！求您饶恕徒儿！求您饶恕徒儿！”
张John带着哭腔，诚心诚意的乞求着。
刚才，张灵蕴已经在他脑袋里交代过了——他的命完全无关紧要！如果能博真君一乐，张灵蕴毫不介意违背两天前许下的诺言，当着真君的面，亲手将张John折磨致死。
吓得这两天被折磨的神志不清的张John，连忙往自己脑子里打了十多针兴奋剂，打足精神，连哭带叫，全力求饶。
“……嗯，我原谅你了。”林白开口，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像是怜悯？
只不过现在的自己莫的感情，无法准确判断这种感觉。
算了，无所谓。
随后，他看向众人：“这家伙我看着顺眼，我想把他留在身边，帮我装装义体什么的，可以吧。”
张灵蕴见状，一拱手，满脸笑：“当然是真君您说的算！”
霎时间，张John激动的在心中大呼没白舔！连连磕头，直到被张烈狠狠瞪了一眼，发消息道：“安分点，蠢材！”这才作罢。
“那，皆大欢喜了！慈山真君原谅了自私的逆徒，逆徒留下了感动的泪水，真君愿意留在山上修行，说不定还能与龙浒山一并成就一段美名佳话！”张灵蕴张开扇子，哈哈大笑。
“皆大欢喜，皆大欢喜啊！”
“皆大——”
滋——
下一刻。
林白的视角中。
所有人的动作突然停止了。
和那时，他主动进入时间停止时一样。
一切……都不会动了。
他本该感到惊讶的，可情绪被D80-L吞噬，只是平静的扭头四顾。
……怎么回事？
难不成，不止时滞，现在连时间停止——也会不定期的发作吗？
自己的“病情”还在恶化？
时间停止后，自己怕是会再次进入漫长的时滞，该死——咦？
林白猛地看向张灵蕴。
刚才……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脸旁一闪而过？
是自己眼花了吗？
可这是时间停止的世界啊……
自己曾经用这个技能寻死的时候，从未见过没被自己干涉，还能主动动弹的东西。
随后，林白呆住了。
他看到了——本不该在这世界内出现的东西。
……金光？
自己没看错！
数道金光凭空钻出，反复在张灵蕴的颅顶穿梭，与此同时，他的脸开始变化，变得像乱码，抽搐的胶片，错乱的图层一样模糊不清，最后变成一个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洞——
与此同时，黑洞中钻出无数熟悉的声音！钻进林白的耳朵！
那是——修行时，自己耳畔无数声音的一部分！
可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刻出现？
难不成——自己刚才修行时进入时滞，不是巧合？
那分辨不清是谁的嘶哑声音大叫着，与此同时，不断闪烁的金光，构建出五官不断扭曲的模糊人像——
“……尊崇他！”
“……不，杀了他！”
“……不，不，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忍不了！忍不了啊！忍不了啊！折磨他！玩弄他！刺激他！好玩儿，好玩儿！好玩儿！”
“这必将令人欢喜，令人欢喜啊！令人——”
从这些言语中，林白感受到了明显的，刺骨的恶意！
林白瞪大了眼睛，他现在无法惊讶，只是飞快的思考着。
不对，有什么不对劲！
时滞与金光，为何会扯上联系？
时滞是千年之前自己就有的顽疾，可金光，是自己刚刚才接触到的啊！
为什么——自己现在想要退出时间停止，也做不到了？
以及为什么，偏偏只有张灵蕴的脑袋——在变化？
这变化是真的，还是自己的错觉？
下一刻，张灵蕴自己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场景。
“——欢喜啊！”
——时间再度流动了。
伴随着张灵蕴兴奋的咧嘴，一切复归常态，眼角余光还看到众人微微点了点头。
像是在附和张灵蕴的言语。
林白猛地一怔。
这……这和刚才的情景，是接着的？
自己没有陷入时滞？
被动的时停，不会导致时滞？
刚才那几道金光也消失了，耳畔的杂音也不再……
林白死死的看着张灵蕴，后者注意到林白的目光，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意外。
之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眯起眼睛，甜美一笑。
随后，天师再度开口。
“既然安排妥当，那便有劳真君移步了，烈堂主，灵蕴堂主，你们二位去为真君选一处适宜修行的山头，三日之内，为真君开辟一处洞府。”
张灵蕴与巨大钢铁侠张烈应了一声是，张灵蕴慢悠悠走到张烈面前，笑着说了一声：“有缘再见啊，真君！”。
张烈伸出一只手，打开房间的落地窗，随手抓住张灵蕴，脚下冒着蓝火，就这么飞出了房间。
“如意堂主，回堂之后，你且为真君准备优质的修真法器义体，待洞府开辟完之后，一并送予真君。”
“是。”老登张如意斜眼看了林白一眼，呵呵笑道：“真君道法玄妙无双，有空多来炼器堂，老夫很期待和真君共探无上妙道。”
林白的心绪还在刚刚突然发生的时间停止上，下意识朝张如意拱了拱手，后者见状，呵呵笑着，慢悠悠走出了房间。
“如云堂主，在洞府开辟完全之前，你便带真君去炼技堂的藏书阁转转，若真君有中意的典籍，尽管取走便是。”
“是~”张如云娇滴滴的回了一声，步伐盈盈的走到林白面前：“真君，我给您带路？”
“张John。”
天师语气淡漠，给张John吓了一跳，连忙应到：“在，我在！天师您吩咐！”
“照顾好真君，若有纰漏，拿你是问。”
“是！”
张John的回答，比四位堂主都要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