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以后和张John各论各的
“……懂了。”
林白点了点头。
他本人对此抱持毫不在意的态度。
无名也好，扬名也罢，都无所谓。
他又不觉得这些东西能带来什么收益。
“事务处理的话，除了炼体堂是由师父他老人家继续执掌，炼丹堂择出了一位颇有名望的高功作为堂主。其余两堂，则暂由辅助人格AI代理某些事务，小事直接办，大事，还是到了在下这里再做决断，这两处的堂主之位，还待日后再议。”
张John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起来，这也是在下从老祖宗那儿学来的东西，确实好用。”
“然后就是天师传承的传度环节了。前任天师张玉已然身陨，所以，传度仪式并不用按照以往的步骤照本宣科，在下一人就能弄好。如果老祖宗点头，在下这就能继任天师——不过，还是有一件事情，想让老祖宗帮忙。”
张烈闻言，似是想到了什么，也是有些无奈的看了林白一眼：“这小子还蛮倔，其他的都能听我的，唯有这事儿，非要等你醒了，让你亲自办。”
“哦？什么事，还非我不可？”
林白饶有兴致的看着张John：“说来看看。”
“——赐名。”
张John讪笑两声：“在下说过，自己的名字，是为了不与龙浒山诸位前辈重名，取的赐姓加古文名。”
“现在，在下想要老祖宗亲口，为在下赐下一个堂堂正正的全字名，这对于我们这些普通弟子，是莫大的荣耀。”
“……这？”
林白愣了愣：“就这事儿？你让你师父赐了不就得了？”
“不一样，老祖宗。”
张John摇了摇头，看向林白：“这个，在下还是拎得清的，虽然这话有些大不逆，但比起师父，在下知道是谁让在下坐上这个位置的，知道谁更对在下恩重如山。”
“在下更想让名正言顺了的老祖宗，亲自为在下赐名。”
“……烈堂主，这是个逆徒啊，你不给他几下子？”
林白还在打趣，但看到张烈缄默不言，张John满面诚恳，倒也认识到氛围有些严肃了。
“……原来如此，我懂了。”林白收敛笑容，回想着点点滴滴，思索许久。
他开口了，对着张John：“我刚见你时，你就寻思怎么利用我投机倒把，直到现在，我也不觉得你小子是个好人……”
“但以后不同了，张John，你身处高位，一念之前，或许就有成千上万人的命运因你不同，你不能和我一样，不能学我，不要走上歪路，你要有所限制。”
“……那就‘正’吧，求‘正’。”
“张正。”
他看着张John：“‘正’，‘正道’的‘正’，我让你从今以后以此字为标榜，莫要作奸犯科，不求你以人为本，但起码善待凡人，明辨事理。”
林白咧嘴一笑。
“但你记住，这个名字不是白赐的。若是你走偏了，无论我在哪儿，都会回来，亲手按着你的脑袋，教你这个‘正’字怎么写。”
至此，张正缓缓起身，朝林白深深一拜。
“谢慈山真君赐名！！！”
那声音磅礴浩大，倒似真的有了几分浩然正气。
“得，比我想得还好。”
张烈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张正，也是带着几分欣慰。
“……行，那既然如此，你就先做一件事，让我看看你的‘正’吧。”
“哎，老祖宗您吩咐。”
林白伸了个懒腰，笑呵呵的看着再度蹲下的张John：“得到了张玉的部分记忆之后，我也了解到了关于算力统合机的人矿——他们大多数是怎么来的，又是什么身份。”
“除了从龙浒山领地内的凡人居所抓壮丁，以修仙为饵钓来的普通人之外，还有不少作奸犯科的龙浒山门人，以及山门外抓到的外来者……成分多少有点鱼龙混杂，直接全放了的话，毁了龙浒山的根基不说，还相当不现实。”
“给那些被坑蒙拐骗来的家伙们，装上四肢，放他们回去吧。”
“虽然这么一来，龙浒山的风评，估计会不受控制的下滑，但直面自己的错误，也是追求‘正’时，必须付出的代价。”
似乎是看到张正的犹豫，张烈主动开口：“算力统合机的人矿内，普通人的成分居多。这么一来，龙浒山的整体修行速度将会骤降。”
“嗯，也对……那就有偿挖矿。”林白用指节挠了挠下巴：“雇佣他们做人矿，赚取高额钱财补贴家用，但不许以修仙为幌子欺骗他们。”
“龙浒山不缺钱吧，我都拿那造价昂贵的浮空车当烟花放，炼器堂的产能也有些富余了，切一部分作为酬金正好。”
“我还有几个设想，譬如升仙之道，譬如全民修仙……嗯，都还只是雏形，等我好好想想，再发给你们，你们再好好看看是否可行吧。”
升仙之道？全民修仙？
听到这新颖但大致能听出什么内容的名词，张烈还想再说话，张正就点了点头：“要善待凡人是吧，懂了，老祖宗，您尽管吩咐，以后在下也会多关照这方面的。”
“不过有一事，在下不明。”张正顿了顿：“为什么龙浒山的风评会下降？”
“啊？”这一问，倒是给林白震住了：“……会下降啊，你们不善待凡人，还拿凡人当耗材，利用完后把他们放回去，怎么不会下降啊？”
“可，大家都这么做啊？有的想这么做，还没我们算力统合机那么好的门路呢，我们龙浒山可是名门正派。”
张正想了想：“……哦，对，在下大概懂了，在老祖宗眼里，将凡人当耗材是坏事，所以以为这件事在别人眼里也是坏事？”
林白一愣，迟疑道：“……不是坏事吗？”
张正的反应，和林白出奇的相似：“……是坏事吗？”
二人四目相对，沉默许久。
林白这才捏了捏眉心，缓缓开口：“也是，我自作多情了，你们的观念本来就和我不同。”
“大概吧，咳，但老祖宗您说要善待凡人，在下肯定尽力去做，这点请您放心。”
“嗯，挺好。”林白点了点头：“张如意和张如云的遗体，都安排了？”
“那自然，和大道葬一并进行的，但没公开，老祖宗错过了。”
“再帮我找个人。”
“谁？”
“佝偻山，牛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