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技惊四座
拿起手边的硬石弓，顾缘搭箭开弓，准备就绪。
三个呼吸后，最前方的一个箭靶以一种恒定的速度，从左侧往右滑动。
顾缘盯着箭靶估算着其移动速度，在箭靶离他正前还有二米的距离时，陡然松手。
箭矢射出，箭靶横移，两者飞速接近撞在一起。
正中靶心！
顾鹰在一旁点了点头，心里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还不错，可以看出私下没少用功。
观众处传来一阵讶异的交谈声。
“嘿，顾缘射中了！”
“这是运气还是巧合？”
“我觉得像是顾山给的作弊法子，然后蒙的。”
“得了，省省吧！之前鹰叔就让人去和老庄主请示了，从顾缘开始每个人的箭靶移动速度不一样，顾山的经验没用。”
“这么说，顾缘这家伙，有一定的箭术水准？”
“不对，不对，我不信，再看看，再看看……”
第二箭，靶子离正前方半米处射出，正中靶心！
第三箭，靶子离正前方四米处射出，正中靶心！
第四箭，靶子离正前方一米半处射出，正中靶心！
众人哗然！
一连四箭全部正中靶心，以规则来看，顾缘这一关过了！
“啊！这，这，这……”
“顾缘这运气真好？”
“这已经不是运气了吧！顾缘这家伙，箭术真的挺厉害的，已经能和庄里的优秀猎人相比了！”
“可他才学了一个月啊！我们当初一天天的射，一月月的练，整整一年多才勉强有这种水准，他……”
高台上，庄主眼泛异光，但神色并未有太大变化。
顾缘现在表现出的箭术虽然不错，但只是庄里的中等水平。
可如果结合顾缘的练箭时间来看，这个水平就有点骇人了。
老庄主脸上带着浓浓笑意，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有一种看到不成器的小子，突然有了长足进步的那种欣慰感。
顾缘身后，顾鹰看向顾缘的目光也变了，他是发现了，哪怕顾山那货不给顾缘提示，以对方现在展现出来的箭术，想要通过这一关也不是难事。
箭场旁，顾山看到顾缘四箭中靶，脸色古怪至极。
他也看出来了，这小子箭术不比他弱！
旁人的想法，顾缘并没有理会，现在的他正聚精会神的盯着第五个箭靶。
第一箭靶是均速移动，第二箭靶是等差速移动，第三个箭靶是一呼吸快一呼吸慢交替移动，第四个箭靶是两呼吸慢一呼吸快交替移动。
四个靶子的移动规律只要足够细心就能找到，再顺势射箭就必中靶心。
但面对第五个靶子，顾缘的神色有些凝重。
每一次速度都不一样，每一次移动的距离也不一样，快慢交替也极为怪异，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现在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前面的每一个人包括顾山在内，最后一箭都是以一种听天由命的方式射出去的。
找不到规律，一切自然只能靠运气！
箭靶左右移了两个来回，顾缘依旧没有任何头绪，心里轻叹，“看来我也只能学着山叔那样，随便射一箭了。”
“这最后一个箭靶跟头撒欢的小鹿似的，这怎么射得……”
就在这瞬间，顾缘眼睛一亮，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视线再度凝聚到箭靶上，一个来回后，他的情绪突然高涨了起来。
“追鹿步！”
箭靶的移动规律居然是追鹿步的步法与小鹿逃跑方式的结合！
小鹿逃开一段距离，追鹿步调整速度紧紧缀上！
这么多年之所以没人射中，是因为一个箭靶演绎了两种看似没有规律追逃方式！
看似没有规率，但里面的追与逃就是最大的规率！
只要掌控住小鹿的逃跑速度与距离，就能推测出后来追鹿步的速度，并以此射中靶心！
顾缘的呼吸因为这个猜测变得急促，但很快被他压了下来。
“顾缘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不射？”
“都最后一靶了，他早就过了，射没射中，根本无关紧要吧！”
“就是，这不是在浪费时间吗！”
“他总不可能想着最后一靶也射中吧？”
“这都多少年没人射中了？他也真敢想！”
顾缘自动过滤外界的嘈杂音浪，视线紧咬着箭靶不放，将其看成一追一逃的鹿与人，近二十个呼吸后，在众人等得有些不耐与烦燥声中猛的松开手指。
弓弦震荡，箭矢破空，朝着箭靶前方近十多米的空处射了过去。
“哈！这一箭也太偏了吧！”
“靶子还在那头呢，射这么远怎么可能射中！”
“都一样乱射，他怎么不早点，拖了这么久，我眼睛都瞪酸了，还以为他能有什么惊人表现呢。”
顾鹰眉头一挑，心里讶然道：“居然被这小子发现了！”
高台上，老庄主与庄主同时笑出声。
“这小子脑筋就是转得快。”
“好小子。”
眼看箭矢就要落空，不知怎么回事，在旁观者眼中那离得老远的靶子跟发疯了似的，忽然猛的向前疾冲。
只是几个呼吸就一头撞在了顾缘射过来的箭上。
箭尖正中红心，牢牢钉在上面。
第五靶，顾缘依旧中了！
“啊！”
“啊！”
“这怎么可能！”
“这都能射中吗！太扯了吧！”
“顾缘的运气，有点好啊！”
“对，前四箭可以说顾缘箭术不错，但这第五箭就纯是运气。”
众人正为顾缘运气惊叹时，一个背后背着一柄由白骨制成的长弓，戴着眼罩，独眼的昂藏中年汉子沉声道：“你们赶紧闭嘴吧！”
“让你多练箭，练哪去了！”
“顾缘这是抓到了第五个靶子移动的规律，这才能一箭命中，根本不是运气。”
一群人本想反驳一下，可看清汉子的面容与背后的骨弓，连忙改口追问道：“虎叔，你这什么意思？”
顾虎用独眼白了几人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明确告诉你们，顾缘是凭能力射中的。”
“要不因为顾缘武道修为不足，此次狩猎赛后，老庄主很有可能将猎虎弓授给他！”
“因为第五靶是老庄主用来筛选猎虎弓备用人选的。”
“啊……”
周围听清这句话的人，一时间惊呼声不断。
稳稳中靶，顾缘也是异常激动，他的推测没错！
顾鹰出言赞赏道：“非常好，看来你在这一个月里不仅好好的学习了箭术，连追鹿步也很是纯熟。”
顾缘笑着谦虚道：“运气好。”
顾鹰严肃的脸上浮出一抺笑容，说道：“不用过谦，你能射中第五靶，说明已经具备了授予猎虎弓的资格。”
“只是你武道修为太差，要想得到猎虎弓至少得是炼血阶。”
顾缘听到这有了个疑问，“鹰伯，为什么射中第五靶就有被授予猎虎弓的资格？”
顾鹰平和道：“追鹿步，虽然叫追鹿，步伐中也有鹿的影子，但并不是去模仿鹿，这门步伐真正核心是追字。”
“在山林中追鹿的只有虎，这门步法换个名字其实更贴切，虎跃步！”
“追鹿步修炼到一定境界，你就能和老虎一样在林中纵横飞跃，到达了这一步也代表着你对老虎的动作极为了解，老虎也不可能凭借速度逃出你的视线。”
“当你射杀老虎，带回对方的虎骨时，老庄主就会派人替你打造一柄猎虎弓。”
顾缘这才了然。
要想杀虎，必须对追鹿步了如指掌，不然老虎会逃掉。
可光这样还不行，你还必须有足够的力量，炼血阶是你从虎口下生还的倚仗。
顾鹰接着道：“好了，你已经过关了，可以下场准备下一关。”
“对了，第五靶的经验你必须保密，不能对外传。”
“要想得到猎虎弓，这一步必须他们自己悟出来，不然只会害了他们自己。”
顾缘自然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