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替命？

男孩发了三个梦，或许是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他能清楚地明了这些是梦，而非另一方世界。

他梦见自己的父母来到房屋看望自己，似乎说了些什么却已经记不清，只记得他们离开时呼唤我与他们一同回家。

男孩知道他们在自己七岁时就去世了，况且这里可就是三人的家，所以也没有答应他们。

随即他又梦见一座挂钟，似是被废弃在古宅的厅墙。挂钟的尖针指着十一点整，一动不动。

视界一转，他又见到一方钉满锈红铁钉的木板，白衣女子低头端坐其上，看不清面目。

男孩就这样躺在床铺上，徘徊在梦与醒之间，不同的声音和光影在眼前闪烁，一时间难以辨明时光的流逝。

直到泥沼的形象浮现，一阵胸肺的剧痛将他从梦中拖离。

男孩大口喘息着，似是想掠走四周所有的氧气。

他应该失去生命了才对。

惊慌地摸索全身，挤压后遗留的酸痛感佐证着事实，直到咕噜噜滚出的白烛吸引了他的注意。

梦境中失落于泥泞的它平白矮掉一截，约莫有五分之一。

轻轻捧起白烛，男孩一言不发，静默地盯着烛焰神游天外。

懵愣的时间久到岚姐上门寻找。见到男孩失神的模样，她不明所以。

不过这种事该找专业的来，【异管局】不缺各种人才。

“医生医病，无能医命，绝难强求，”年迈的女声在街头拐口述说着，带着看透世事茫茫的淡然，“人的生死是由命运决定的，求神拜佛亦是无用。来这里不过是寻份心安，有始有终走个流程罢了。”

卦摊的主人眼角抽搐，但还是很有职业素养地维持自己神秘莫测的高深形象，镇定地将老者与陪伴她的孩子请离。

“你还是在这里。”

“自然，毕竟我的活计，好听一点儿说，是个术士，但在现在这个社会，人们更愿意戏称从事这种职业的我为【神棍】不是吗，走街串巷才正常。”一身道袍的摊主不以为意。

“最近生意怎么样？”岚姐扶住男孩，坐在摊前小凳上。

摊主也有些无奈，毕竞老祖宗留下的“玄学”，真正研究弄懂，肚子里有货的人已经少之又少，而且因为这份学问中掺杂的梦境知识，多少粘上一些忌讳，所谓的大师又哪里肯随意为人服务?

所以，人们江湖骗子见的多了，神棍这个说法自然就深入人心了。

“我也不想虚伪啊……唉，还是那些个非富即贵的老主顾，难得的会捧个场。”

年过半百的他，正经接的单还没自己岁数多，主职不景气，收费时又不敢沾惹太多因果，还得靠着在【异管局】挂着的顾问兼职讨生活。

“算了算了，我现在也是闲了下来，也不想再接任何的单子了。顾问的薪水，给我个糟老头子养老，应该不是问题。”

摊主甚是惆怅，摆烂的心思占据上风，眼睛却由不住看向病号。

“这次的小子又怎的了，魔怔了？”

嘴上问着，手上也没歇，摸摸脸，捏捏肩，摊主神色骤然惊奇。

“嘶～，有点东西，他是死是活还是个问题。”

低声咕哝着岚姐听不太懂的长串术语，摊主排除了一个又一个可能性。

“唔，这倒像是用了什么替死的宝贝，这好运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