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又一名典当者
在繁华的糖果大街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造型奇异的砖瓦建筑，其檐角飞勾、琉璃生色、红墙绿瓦，牌匾上烫着“会宾楼”三个大字，十分热闹。
这里，是帝都贵族大臣们的消遣之地，也是郁金香家族的新产业。
汉诺里几经波折找出了香料、还原前世不少美食，自然不会敝帚自珍，而是分享出来，权作进项。只是，碍于香料珍贵稀少的特性，无法向普罗大众普及。
会宾楼三楼，“郁金香”贵宾间，汉诺里正与那小乞丐共坐一桌，桌上摆满了各色美味菜肴，汉诺里纹丝不动，只饮佳酿，小乞丐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贵宾间是会宾楼特制，阿尔卑斯帝国的每个伯爵及以上家族各有自己名号的贵宾间一间，内里装潢华贵，用料不菲，服务到位。
看着这狼吞虎咽的小乞丐，汉诺里并不着急问问题，思维有些发散，莫名的想到了金刀驸马一掷千金，瘦小乞丐难定芳心。随即狠狠摇了摇头，他不是金刀驸马，这小乞丐也不是男扮女装的大佬女儿，墨提斯更是在家中翘首相盼。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你平日虽然不是挨冻受饿，但也吃得清淡，这么个吃法，保管晚上要闹肚子。”汉诺里淡淡道。
这小乞丐是他两年前发展的线人，那时自然过的是饥寒交迫的日子，可现在自然是能保证温饱。
小乞丐仍旧大快朵颐，终于待得嘴里的食物稍稍少一些之后，这乞儿嘟囔着，“侯爵大人，您这几个月都没找我了，我可都快馋死了！”
汉诺里自斟自饮清茶一杯，淡笑道，“行了，别得了便宜开始卖乖，赶紧把这段时间的要闻跟我说说。这次要真让我满意了，不仅仅是几顿大餐，我还可以资助你上学。有天赋就去魔法学院，天赋差就去战士学院。”
小乞丐愣神了，鸡腿从嘴边落下，小声呢喃了一句，“其实我做过魔法师测试，我有黑暗元素中等亲和力，中等精神力，是有成为魔法师的基础的。当时家里为了满足我，让我去测试，还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声音虽小，但汉诺里听得很清楚，也很了然其中关窍。
阿尔卑斯帝都，乃至整个帝国，都对黑暗魔法深恶痛绝，这是源于上位者刻意引导的结果，不出意外，多半是受到开国老祖影响。所以，纵然小乞丐有黑暗系天赋，也不能得到学习。
但，无论怎样打压，总是避免不了漏网之鱼的，帝都内，如同下水道的老鼠一般生活的黑暗系法师，还是有那么几位。甚至，有些名声在外的圣魔导，在偷偷研究黑暗魔法也未可知。
“好好办事，我找个黑暗法师来教你。”汉诺里平地惊雷的说出这句话，让小乞丐瞪大眼睛。
小乞丐的眼神一下燃烧起来，与刚才馋虫被解决时眼中出现的亮光不同，此时燃起来的，是希望之火。
“是的，侯爵大人！您不知道，上个月好几个贵族被定了叛国罪关押起来了，他们……”
小半晌后，小乞丐已经离去，桌上狼藉也被侍者清扫而空，汉诺里静坐冥思。
卡罗尔找了些替罪羔羊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卡罗尔居然没有把郁金香家族拉下水。在他已经对自己下手的情况下，斩草除根才是最好的选择。
“咚咚咚——！”屋外响起了清澈而急促的敲门声，汉诺里也随之在桌上敲击三下回应。
门悄然而开，一个商贾模样的中年男人低头进来，略微拘谨的坐到汉诺里对面，呈上了一些记录着不少文字的纸张。
汉诺里接过来，随意的阅览着，每看过一张，便丢弃在一旁的火盆中销毁，如果有比较在意的，则会折叠收好。
这个人更知礼节尊卑，汇报耗时比小乞丐短得多，不一会儿便默声离去了。
汉诺里也站起身，拍拍衣服使其舒展开来，不出所料的，他们能收集到的都是一些不甚重要的边角料消息。无论是乞儿还是商人，层次太低，并不能获得足够有用的消息，他们获得的消息，也只能作为一些细节上的印证补充。
毕竟在这个世界，汉诺里是草根出生，天赋虽高但人太年轻，班底不足；年轻的九级战士虽然炙手可热，但也不如圣域战士惹人注目。而郁金香家族，虽然是老牌家族，若非汉诺里及时赘入，早便烟消云散，关系网已然断了大半。
所以，汉诺里真正倚仗的，还是那些潜在的客人。
一边品着茶，一边静静等待，他的手背上，那惨绿色符号再度无召而亮。
汉诺里满意一笑，翘起嘴角，“终于来了！”
话音一落，在汉诺里意念的回应下，那惨绿色光芒将汉诺里整个人包裹，继而消失不见。
烛火通明的当铺正殿，伴随着光线如画笔般勾勒，汉诺里由虚转实出现在了宝座之上，上方牌匾垂落的微光将汉诺里的样貌完全遮掩。
门外檐下，灰色的暴风雪肆虐，让那苦等之人瑟瑟发抖起来。
一旁的水晶石中，深蓝光芒大作，继而浮现出一幅幅光景图像。有少年轻狂、恣意人生，有青年奋勇、上阵杀敌，有中年落寞，锒铛入狱，有尊长含愤、遗憾战死，最终定格在了那满是不甘、怨憎的面容上。
“坎博雷公爵？没想到他的执念会如此深。”汉诺里很熟悉镜中人，毕竟大家都曾为帝国贵族。可如今，一人已经沦为了阶下囚，家破人亡。
“刚刚画面所见，他的老师是圣域巅峰强者，即便如此也在卡罗尔的打压下被杀死，卡罗尔背后的势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啊。可，如果有这样的势力，他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强夺皇帝宝座，何必大费周章坑杀将士、害死皇子。而且，还是那个奇怪的点，连圣域强者和公爵家族他们都迫害，为何还会留下郁金香家族。”
“坎博雷知晓的事情，应该会足够多了。”
“小姨子，你可得谢谢我，没让你老师慌忙出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