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难得的厨艺
“就算你这么说……”望月冥代却没有这么好糊弄，对林下衫“真正的八极拳”这个说法报以狐疑的态度：“可是之前我们比试的时候，下衫君还是一副弱得要死的样子啊。”
古流的香取神道流包含甚广，除了主流的剑道之外，空手搏击和各种长兵器的使用亦有涉猎。之前的林下衫，就是连不用剑的冥代都打不过的程度。
“冥代这样说也太伤人了。”林下衫表示自己受到了打击，虽然他之前对自己的实力也很有自知之明，但没想到在冥代眼里已经到了“弱得要死”这种地步。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冥代的脸又红了一下，她也感觉自己这么说好像有点过分：“但是下衫君之前肯定没有现在这么强！”
“人总是会进步的嘛，冥代。”林下衫半真半假地胡扯道：“毕竟有这么一种说法嘛——人的潜力唯有在生死之间才能全部激发出来。正是和那个极道的战斗让我领悟了武道的精神，所以实力才会突飞猛进的啊。”
“真的吗？”冥代对这种唯心的说法表示怀疑。
“当然是真的哟，冥代。日本的很多剑豪不也是靠这种方式来突破自己的极限吗？”
“诶？可是他们挑战极限前就已经很强了吧，和下衫君完全不一样呢。”
“都差不多，差不多嘛~”
两人说说笑笑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拐角处，一个戴墨镜，穿黑色西服的鸡冠头默默地按下了一串号码。
短暂的寻呼声后，另一边的人接起了电话。
“摩西摩西，是良彦吗？”
电话另一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沉稳，让人想起大海深处的沉礁。
“是我，老大。”鸡冠头推了推墨镜，他右眼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即便是戴着墨镜，露出来的部分也有三分之二。
“之前您让我调查的关于本冈组的事，有一些意外的收获。”
“是吗？”沉稳的声音语气没什么起伏：“本冈组又出手了？”
“还没有。”鸡冠头看着倒在地上不断哀嚎的这群暴走族，说道：“只是一群向往着本冈组的狗崽子为了讨好那个犬平，擅自袭击了干掉鸟田的家伙。”
“结果怎么样？”电话那边的声音里依然听不出什么情绪。
“八个人，拿着武器，被那人赤手空拳的放倒了。”
“哦？”那个声音似乎突然来了些兴趣：“他一个人干的？”
“可以这么说。”鸡冠头回答道：“他还有个看起来像是个剑道高手的小女友，但几乎没有出手。”
“有意思。”那个声音念叨了一句，突然问道：“如果是你的话，良彦，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如果有一把结实的武器，我有八成把握可以在不受伤的状态下将他们击溃。”鸡冠头如实回答道：“但要是徒手的话，最多三成把握……”
那声音问道：“你有三成把握不会受伤？”
“不。”鸡冠头说：“我有三成把握，不会死在那里。”
“这么没有自信吗？良彦？”
“没有武器是很难彻底放倒敌人的，老大。”鸡冠头毫不遮掩的说道：“更何况是一对多。”
电话那边的声音沉默了片刻，又问道：“那群被他打倒的家伙呢，现在怎么样了？”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大碍。”鸡冠头默默地观察着，那几个暴走族已经陆陆续续地站起来了，领头的人也被搀扶了起来。他补充道：“也没有人昏迷，只是不知道具体的伤势。”
“先继续观察吧，主要是这群家伙这边。”声音说道：“找几个人盯着他们，留意他们之后的状况。至于那个人，就先不要管了，这段时间会有不少本冈组的人盯着那边，我们不要打草惊蛇。”
“明白了，老大。”
……
等林下衫和冥代回到武馆，天色已经逐渐黑下来了。
毕竟是即将改造的老区，街道上已经不剩多少照明的灯光。
“这么晚了，冥代一个人回去不太安全吧？”
“对啊。”望月冥代说着，把鞋脱在了玄关处：“所以我跟父亲说了，今天晚上要在下衫君家里借住一天哦。”
“？”林下衫惊了：“伯父那么严肃的人怎么会同意这种事呢？”
“那有什么关系嘛。”冥代不以为意地说道：“反正下衫君跟父亲也很熟悉吧？又不是住在陌生人的家里。”
“这种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会影响女孩子的名声吧。”林下衫开玩笑道：“没准冥代以后就会成为嫁不出去的女孩子了。”
“……”
冥代却没有说话，红着脸跑进了屋里。
玩笑开过火了吗？
林下衫看着跑进房间里的冥代有点担心，在这个保守的时代，说这种话可能确实有点过分吗？
林下衫正想着一会儿要不要道个歉，就见冥代从房间里探出了头。
“那个……下衫君。”
“嗯？”
“你们家的厨房在哪儿啊？”
“啊？”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都好久没来下衫君家里拜访了，不记得也很正常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下衫赶紧站起身：“我是说，身为主人，怎么有叫客人做饭的道理呢。”
“别逞强了，下衫君。”冥代拦住了林下衫，把他按回座位上：“受伤了就要老老实实地接受别人的照顾哦。”
林下衫：“其实我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望月冥代：“不行！医生说了要下衫君好好休息的。做饭的事就放心的交给我好了。”
冥代骄傲地拍了拍胸脯：“放心吧下衫君，我的厨艺可是得到了父亲大人十分肯定的称赞哦。”
“这样吗……那就拜托冥代了。”
林下衫拗不过她，只好在告诉冥代厨房的位置后，老老实实的坐在餐桌前等待。
三十分钟后，一桌简单的晚饭就已经摆好了。
看起来还不错啊。
林下衫看着桌上的饭菜：作为主食的两碗米饭，咖喱，味增汤和两条烤鱼，作为晚餐已经算是很丰盛的了。
冥代这时也清理完了做饭时的痕迹，坐在了林下衫对面。
“那么，我开动了！”
林下衫和望月冥代一齐说道，这是日本人饭前的礼仪，林下衫自己吃饭时倒不太在意，只是有客人时最好还是入乡随俗，表示自己对客人的尊重。
那么先尝尝味增汤吧。
林下衫看着碗里的味增汤，有鱼有豆腐还有青菜，卖相不错，正好今天没怎么喝水，已经有些渴了，就先尝尝汤吧。
端起碗来，林下衫小小的抿了一口。
好酸！
林下衫差点把嘴里的汤喷出去，但毕竟冥代就坐在自己对面，所以还是勉强忍住了。
“怎么了下衫君？”冥代还是注意到了他的异常：“汤不好喝吗？”
“还可以啦。”林下衫睁着眼睛说瞎话：“就是似乎有一点点酸。”
“是吗？我明明没有放醋啊。”冥代端起自己那碗尝了一口，很快露出了有些羞愧的表情：“哎呀，我好像把醋当成酱油倒进去了~”
“？”
看着林下衫一脸难绷的表情，冥代赶紧把烤鱼推到了林下衫面前：“下衫君先尝尝这个吧，味增汤只是失误啦，我烤鱼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哦。”
看着同样卖相很好的烤鱼，林下衫决定再信她一回。
“那么，我开动啦……唔，好咸！”
林下衫感觉自己就像吃了整整一勺盐，加上半天没喝水，简直是双倍的痛苦。
“下衫君！”冥代见林下衫都急得直抓脖子，连忙随手拿起一碗味增汤递给他：“先喝口水吧。”
“谢谢……噗！”
酸咸的双重刺激下，林下衫再也忍不了，将嘴里的东西全喷了出来。
“那个……冥代。”
“抱歉……下衫君……”
林下衫挣扎着问道：“伯父他，真的夸奖过你的厨艺吗？”
“是啊……”冥代很小声的回应道：“父亲说我的厨艺是非常难得的东西，绝不能轻易向别人展示，但我想着因为是衫下君，所以才……”
“噗！”
“下衫君！”
林下衫，享年21岁，死因为食物中毒。
……
好半天才缓过来后，林下衫拿出了昨天简鸟婆婆送他的点心，和望月冥代一起解决了晚饭。
一切收拾妥当后，冥代抱起一套被褥，准备去客房休息。
“等一下，冥代。”
林下衫突然叫住了她，有一个猜测他早早的就想要验证了，如今有冥代在，正是一个合适的机会。
“能不能请你……跟我切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