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艹，小俩口胆子这么大？
非常时期，北平实行宵禁。
没有北平最高长官的签署的通行证，守军夜间一律不开城门。
小俩口吃过“香喷喷热乎乎”的窝头，决定在这里先睡上半宿，等天亮后再进城。
落脚点不大，就里间一张炕。
吹灯睡觉，崔芸靠里，李国基居中，老李头睡炕尾。
听着墙头的猫叫人，崔芸回想抵达北平后的点点滴滴，脸上莫名发烫。
相比搭档，自己太不成熟了。
怎么还有脸看不起人家的？
必须尽快成长，绝不能再这么幼稚了。
当崔芸纠结着进入梦乡时，有人却被折腾的一夜没睡。
深夜，冀东安保队的日本宪兵吉野太郎，骑马赶到孙家坳东边的小木桥。
剃着光头的吉野，三十三岁，是关东军老兵。
参军前，他当过警察。
现在，安保小队长和两个马弁被杀，吉野就被紧急派过来调查。
“查到什么人做的？”
安保中队长梁兴汉上前，立正，敬礼。
“吉野太君！现有的证据，不太好说。”
昨晚，考勤时发现，小队长孙继祖没回营。
梁兴汉便带人追来孙家坳，本意是抓回去当众惩戒，杀鸡骇猴。
结果，到了木桥，看到孙继祖和两名马弁的尸身。
人命关天，两国两军局势又敏感时期，他不敢拖延。
一面派人通知日本人，一面到村里进一步调查。
结果，孙家也发生了命案。
听完汇报，吉野太郎皱着眉问道：“你滴意思，凶手先在这里伏击孙，再进村杀了孙的父亲？”
“除了一枚手雷，现场遗留的弹壳有两种，大多数是勃朗宁M1903，而驳壳枪的弹壳，只找到三枚。”
梁兴汉将两种黄澄澄的弹壳呈上。
火把下，吉野太郎仔细辨认，确实如对方所言。
“村民们有没有线索？”
梁兴汉面有难色，说道：“孙府今天办喜事，十里八乡来的亲友较多，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倒是孙父的死，颇有些蹊跷……”
“哦？”吉野太郎立刻问道：“说说看，怎么蹊跷？”
“据孙家人说，杀手是个短发面生的后生，踹门入屋，连开三枪，随即消失。”
“此人胆大包天，来无影去无踪，孙家上下二十多个仆人家丁，竟无一人察觉，匪夷所思！若说凶手是仓促或偶然为之，几乎不可能。”
吉野太郎邹紧眉头，也觉得不可思议。
“嗯，你接着说。”
梁兴汉指着孙继祖的尸体说道：“据管家交代，孙继祖离家时，带了两条小黄鱼，一百银元，但我来时，他们身上的财物连同枪弹装备，都被人取走了。”
吉野点点头，问道：“那么，你的结论是什么？”
“吉野太君，我怀疑这件凶杀案是孙家仇人做的。他们从江湖上请了个高手，事先肯定踩过点……故意让孙家的喜事变丧事。”
“不！你的判断看似合情，却不合理！”
吉野太郎摇了摇头，指了指孙继祖和两名马弁之间的距离。
“他和他们隔了这么远，死时几乎没有反应，凶手一个人很难做到。而且，能得到97式手榴弹，绝非一般人。尤其，他们的证件和领章都被拿走，意味着什么，你滴，明白？”
梁兴汉脊背发凉，硬着头皮说道：“太君的意思，是南京方面干的？可，孙家父子并不起眼……”
他的意思，特务处的杀手都喜欢杀有名气的大人物，孙家这种小虾米，人家根本看不上。
吉野太郎摸摸下巴，说道：“未有确凿证据前，只能说有很大嫌疑……走，去孙家看看。”
最后，吉野调来大狼狗。
人和狗一直追到某条水沟旁，失去目标的踪迹。
两个杀手，居然知道提前水遁躲避，这也太夸张了！
吉野太郎无可奈何，望城兴叹。
小木桥下以及水沟中的鞋印，被拍照存档，证实吉野太郎此前的推断。
案件最终的记录是：安保小队长孙继祖，遭两名枪手伏击身亡，疑因仇杀。
没有证据的吉野太郎，最终选择淡化此次案件。
原因，很简单。
日军并没有完成赢得全面战争的充分准备。
至少，暂时如此。
他现在是军人，避免不确定的事件，影响或阻碍帝国吞并华北的计划。
至于孙继祖，按例发放抚恤金就好。
钱不是问题，而且想当官的汉奸太多了，随便找个大冤种当小队长就好。
至于，孙德坤的死，更和日军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一大早，李国基和崔芸，坐上老李头的驴车，平安返回燕京。
“什么？！”
看着眼前的军官证和领章，毛万里又惊又喜。
“你们不但杀了孙德坤，还把孙继祖也干掉了？！”
“嗯……”
李国基冲搭档神秘一笑，随即憨憨地承认错误。
“那个……毛长官，我未经请示就采取行动，过于冲动蛮干。而且自行车也弄坏了，我请求组织处分！”
崔芸也跟着承认，昨天差点泄露任务的失误。
“嗯，我知道了！不过，瑕不掩瑜，你们的功劳，我会如实上报，论功行赏。”
翻看着“缴获归公”来的金银和装备，毛万里则仰天大笑。
这怎么能叫冲动蛮干呢？
分明是当机立断，一箭双雕嘛！
“哈哈，你们不但超额完成任务，还帮了北平站一个大忙，干得真漂亮！”
北平居，大不易。
经费有限的毛长官，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瓣花。
小俩口缴获的金银物品，最少价值五百银元，可算解了燃眉之急。
这样的下属，越多越好！
“小刘，让伙房搞两个硬菜，好好慰劳慰劳咱们的福将！”
吃过小灶，回房补觉的李国基，熟练地打开系统界面。
昨晚杀孙老贼，得1个技能点，加上系统存留的1点，无人机主体已经升级。
“魅影精灵Ⅱ型：500mm×500mm×350mm，侦查半径3+1米，时速3公里，飞行3分钟，冷却48小时。”
比初代机体型小巧，冷却缩短一天，机体顶部的字体和悬臂的色带，由红变蓝。
“【升级优化】魅影精灵Ⅲ型:450mm×450mm×300mm，冷却24小时。激活需4个技能点。”
三级无人机，体积进一步缩小，冷却也只需要一天。
李国基打定主意：等陈恭澍回来，干脆一次性多来几个汉奸，省得每天都问。
晚九点半，杀手书生回来了，但板着臭脸。
陈恭澍甚至还用脏话狠狠训斥手下，仿佛每个人都欠他一百个大洋。
显然，今天的行动，不顺利。
“老陈，来一下！你们也都辛苦了，先去吃饭吧！”
毛万里很清楚。
反谍是水磨石功夫，急也没用。
为分散陈恭澍的心情，他提起李崔二人的战绩。
一向沉稳的杀手书生，不由暗暗吃了一惊。
“我艹！小俩口胆子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