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启杀伯益，夺了他王位

禹治理洪水的时候，有一个得力的助手，名叫伯益。十几年来，他总是和禹在一道，不分寒暑，不辞路途险远，勤恳而辛劳地工作着。禹疏通河川的道路，伯益就打了火把，把山林水泽间长得过于繁茂的草木焚烧起来，叫恶禽猛兽无法在里面藏身，让人民可以在新开辟的土地上从事耕种，安居乐业。这伯益，原是天上神鸟燕子传下的后代，他懂得鸟兽们的语言，曾经在舜皇帝手下做过管理草木鸟兽的总管官。他又发明过打猎捕兽的陷阱。在掘陷阱的时候，由于偶然发现陷阱里冒出水来，无意中又得到打水井的方法。水井一经发明，人民享受到的利益可就大了：这活命的源泉，能养活成千上万的人家。从此以后，人民学习伯益打井的方法，在各个地方普遍地打起水井来。以至据说地下潜藏的龙当它知道了这消息，怕危害到自己生命的安全，也赶快带着龙子龙孙，驾着黑云，逃跑到昆仑山去躲藏着，轻易不敢出来。人民因为伯益有这么些功德，都愿意拥戴他做他们的领袖。禹的年纪渐渐老了，发觉自己的儿子启是个只贪图玩乐、不顾念人民的不肖子弟，不能担当天下的重任，便决定把国君的位置传给伯益，只让启在朝中做官。启也和尧的儿子丹朱一样，对于父亲的这项措施大为不满。但是他惧怕父亲的威严，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他不敢说什么，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伯益做国君，自己却忍气吞声，做他的臣下。后来禹死了，启就再也按捺不住他那夺取王位的野心。这个从石人肚子里蹦出来的启，虽然生性贪玩，却聪明伶俐，有心眼，有计谋。他知道利用时机。他决心趁着父亲刚去世，人民哀悼父亲，连带对自己还有好感的时候，设法赶走伯益，把王位从伯益手里夺取过来。于是他就暗中招兵买马，结草囤粮，准备和伯益干上一场。伯益看见情势不好，怕和他平生最敬爱的故君的儿子正面发生冲突，就带着一批人把王都从安邑迁到箕山的北面去，暂时避一避启的锋芒。哪知道这么一来，就使启大大的得势了。启利用安邑的繁荣和富庶来反对伯益，自己也把先前那些逸乐放纵的恶劣习性权且收敛起来，打迭起精神，做出一番振奋有为的样子。因此人民都信任启，各国诸侯也都说启好。启看见时机成熟了，就捏造了些伯益的罪状，向人民宣布，然后正式打着旗号，带着一帮人马，去讨伐伯益。失势的伯益没有充分防备，打了几仗，王都就被攻破，全军瓦解，自己也在最后一场战争中给启的军队杀死了。启于是代替伯益做了国王。为了不让人民指责他杀死治水有功、又有创造发明的伯益，他就在毎年春秋两季杀牛宰羊来祭祀伯益。一时被他蒙骗、不知究竟的人民，还以为他真有一副好心肠呢。启做国君没多久，人民就慢慢看清楚了他的底细。这时他再也不谈奋振有为的那一套了，又恢复了先前逸乐放纵的原状。他常带着一帮勋戚近臣，到野外去宴饮，大吃大喝；还叫乐师们在一旁吹笙击磐，又叫歌童舞女扮演些淫邪的歌舞，来使自己开怀。这还不够，他更三次驾着飞龙到天帝那里去作客，把天上的仙乐“九辩”和“九歌”偷窃下凡，改造制作一番，作成新的歌舞剧“九招”，叫歌童舞女们在他租父鲧曾经居住过的高有千多丈的天穆之野扮演起来。他本人就在云烟山树的缥缈间，由侍臣们簇拥着，左手打了一把华丽的羽伞，右手握了一只玉环，拿玉环敲击佩在身边的玉璜，悠闲自如地，看新歌剧的演出。这还不够，他更把他父亲禹铸造的九个宝鼎搬迁到他常游乐的地方去。这些宝鼎，本是禹铸造来陈列在宫门外，让人民参观，借以辨认奸邪的，可是它们都又是神奇的宝贝，不用火煮，鼎内自然会沸腾，不用把东西放进鼎去，鼎内自然会盛满美味的食物，不用搬运几条腿，鼎自然会移动，正合乎启到处玩乐需要吃喝的要求，于是他就把这神奇的宝鼎一齐带去做了他烹饪食品的汤锅子。他的这些只顾吃喝玩乐的任性胡为，当然使得曾经拥戴他做国君的人民很不满意。但既然让他登上了帝王的宝座，给他掌握了生杀予夺的大权，一时也拿他没有办法。不过他终于也得到了应得的惩罚。原来他有五个儿子，这五个儿子，受了父亲坏行为的影响，也都不务正业，成天浪荡闲游，惹是生非。兄弟间极不和睦，各逞意气，常闹內讧。启在生前，已经不能禁止他们，等他死了，五个儿子就把夏国国土分做五块，各据一方，谁也不服谁的管辖。邻近的有穷国的国君后羿（不是射太阳的天神羿），就趁着这机会，带领人马来赶走了五个不成器的儿子，夺了夏国的江山。经过许多艰难和周折，直到后来启的孙子少康中兴，又才把夏国的基业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