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给他个教训
村庄里的猎人们从荒野返回后，会在家里待一段时间，然后再继续出外打猎。
他们需要处理掉捕获的猎物。
兽皮需要清洗后风干，或者撒盐腌制，制成生皮。
夏季天气热，鲜肉保存不了多久，最常用的保存方式就是烟熏腌制，这种方法需要消耗大量的盐。
这个时候，猎人们会找村庄里的商人购买盐。
嘭嘭嘭
“柯里尔，你怎么不开门？我来换点盐！”一名猎人站在围栏外大喊道，商人柯里尔的商铺没开门，他只能一边喊话一边敲门。
猎人身材高大，声音洪亮。被他的喊声吵到，隔壁屋子里走出一个农妇，探头探脑地看他。
“柯里尔在不在家？”猎人冲着农妇问道。
“没见他出门。”
不能装作不在家的样子了。
听到声音的商人走出屋子，他没有开门，而是隔着围栏说道：“没有盐了，一点盐都没有了。”
维尔德村只是一个村庄，村庄里实际上只有一个商人，就是鲍尔的父亲柯里尔。
柯里尔的家既是住宅，也是商铺、仓库。
出于安全考虑，他另外找了两个人一起行商，每次出门都要给这两人一笔钱。与其说这两个人是合伙人，不如说伙计、护卫。
“瘟疫在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生病了吗？”
这个猎人刚刚回村，还不知道村子里发生的事。他看到一幅老人模样的商人柯里尔，吓了一跳。
他连忙退后两步远离围栏，早知道商人生病了，他可不敢来。
“快走吧，我没生病，也没有盐！”
“我带了两张上好的鹿皮，需要盐把肉腌上，不然就烂掉了。”得知对方没有生病，猎人又凑了上来。
他以为商人在推脱。
于是举起一只手，亮出提着的物品。“我给你带了块肉。”
“让我看看你的鹿皮。”虽然商人的心情很不好，但是生意还是要做。不做生意没饭吃。
“只能换钱，或者亚麻布。”他补充道。
仓库里还有小刀和箭头，这也是猎人的常用消耗品。铁器比较耐用，猎人往往好几年才会买一次。
猎人把两张鹿皮铺在围栏上，重复了一遍他的要求：“我想要换点盐，不然家里的肉要烂掉了。”
“我也没办法。不止你一个人，很多人都来过了。没有盐就是没有盐。”
“只能换钱或者亚麻布。”商人也重复了一遍，他拿起来一张鹿皮，仔细打量这张皮的质量。
“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盐了，家里的盐省着吃吧。”
猎人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我家里一点盐都没有了！所以才来找你！”
“那边闹了大乱子，先是一群角兽跑了过去，然后那些强盗也过去了。”商人伸手指了一向怒水河西岸。
“现在什么都买不到。我也买不到盐。”
商人往来怒水河两岸，他从西岸的村庄里买盐、铁器、黄油和奶酪，卖到怒水河东岸的村庄。
然后从这边得到的兽皮、谷物和亚麻布，卖到怒水河西岸。
怒水河东岸危险重重，强盗、角兽群以及各种各样的怪物层出不穷，人们聚集在一起，组成大型村落，修建高大的围墙抵御外敌。
角兽群追寻新鲜血肉，牧场的围栏拦不住这些强壮的野兽，它们会袭击野外放牧的牲畜。
所以，东岸的村庄很少饲养牛羊等牲畜，人们主要养猪、养鸡，以及在农田中种植小麦、燕麦和亚麻，主打种植业。
角兽群不吃素，不会糟蹋庄稼。
强盗们也不会破坏农作物，他们借此胁迫各个村庄，获得粮食皮革等物资。
二十多年来，角兽群从未跨过怒水河，所以在怒水河西岸的人们放松了警惕。这里的村庄规模很小，大多是只有十几户人的小型村落。
贵族老爷们掌握大量的土地，他们禁止平民打猎，同时开辟大量的牧场，饲养牛羊等牲畜，主打畜牧业。
于是两岸的商品形成了互补。
不过，当角兽群出现在怒水河西岸的时候，当地的牛羊和村落就遭了殃。
再加上强盗们过河讨生活，导致西岸的商路断绝，商人柯里尔也买不到货了。
“我只需要盐啊！”猎人没有办法，收起了两张鹿皮。
这个季节大家都在卖兽皮，商人会给兽皮压价，无论是换钱还是换亚麻布都很亏，不如留着等到冬天。
“留着也是烂掉，送你了。”他看了眼提着的肉块，扔到商人怀里，转身就走。
“等一等，我给你两条咸鱼！”商人不想占他便宜。“你可以煮鱼汤。”
他回到屋子里，拿给猎人两条咸鱼。
作为怒水河边的村庄，一年四季都能打鱼，鱼是最不值钱的，两条咸鱼换一块肉，不亏。
看着手中肉块，商人叹了口气。他回到了屋子里，在关上房门的同时，眼角余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马修，汉斯的哥哥。
马修正在和刚刚离开的猎人说话，说话间他转头看了过来。
商人有些心虚不敢和他对视，赶紧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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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鲍尔被放逐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猎人从马修口中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十分惊讶。
他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抱着妻子做运动，然后倒头就睡，今天一早就出来买盐了。所以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小点声！”马修无奈地看了这个猎人一眼。“别在这里说，先去我家。”
马修的妻子是猎人的妹妹。
两人一起回到马修的家。
猎人听马修说了很多话。
“你是说围墙上的大洞，是一名贵族骑士做的？我还以为失火了呢。”
“角兽都打不坏围墙，他是怎么做到的？”他比较关心这件事。
“别管那个围墙了！”马修打断了他的话。“因为鲍尔撒谎，汉斯受了重伤，所以我要你帮我个忙。”
经过一夜的思考，马修放弃胁迫商人。
不过在昨天晚上，看到了商人划船离开。他猜测鲍尔应该在河边某个地方。
他担心鲍尔会有武器，十六七岁已经是成年人，他不希望阴沟里翻船，所以想要找个帮手。
一方面是猎人的追踪技术很好，总是第一个发现猎物。
另一方面是二人的关系。
“狗崽子鲍尔把汉斯害成这样，我要给他个教训！”说到这里，马修看了猎人一眼。
猎人看着马修，没有说话，看起来在犹豫。
“如果艾玛被人害成这样，你也不会放过他吧？”艾玛是马修的妻子，猎人的妹妹。“再说又不是杀了他，只是揍他一顿。”
听到马修的话，猎人点了点头。
其实前面的事他都没听懂，最后一句话他听明白了。
找到鲍尔，揍他一顿！
“没问题！我跟你去，不就是揍他一顿嘛！”
“对了，你有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