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民以食为天
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紧靠怒水河，维塔斯一行人，天天吃鱼肉。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维塔斯挪开陶罐的盖子，吹了口气，看了看锅里上下翻飞的鱼块。
他嫌弃地看了下陶罐，然后拿起放在一旁的木勺，盛出一口汤，尝了尝。
没有铁锅就是麻烦，烧水要好久。
品了品勺子里的鱼汤，他抬起眉毛，满意地点了点头。
“玛丽，你来尝一尝，味道好极了！”
“下次就要这么做鱼肉，别直接扔锅里炖！”
“把鱼处理干净之后，用盐腌上......一段时间。”
“腌好鱼，再开始点火烧水。中间这段时间，差不多足够。”
“这样做出来的鱼没有腥味，很好吃！”
“烹饪可是一门技术活。”
他对女仆玛丽说道，玛丽正坐在一旁裁制衣服。
“好的，维塔斯大人。”
她没放下手中的针线活。
趁着太阳还在，她要抓紧时间，把维塔斯赐给伍德爵士的丝绸衬衫做出来。
“嘿！”
“你在敷衍我嘛？国王的厨师都不懂这样的技术！”
维塔斯又喝了一口鱼汤。
“我可不敢，男爵大人。”
女仆依然没有动地方。
维塔斯耸了耸肩，没再纠缠这件事。
女仆玛丽是从小照顾他的，几乎是他的半个监护人。
只不过，玛丽的烹饪手法非常具有时代特色，维塔斯有点吃不惯。
她上次做鱼汤的时候，只刮掉了鱼鳞，处理了内脏，然后就把鱼扔到陶罐里炖汤了。
并且，她只放了盐，没有放香料。
维塔斯受不了这浓郁的鱼腥味，他甚至都没法喝汤。
他偷偷溜到那些渔民的大锅里，盛了碗菜汤，配上两片面包吃。
做鱼是有讲究的。
河鱼的腥味比较重，只有去除鱼腥味，才能把鱼的鲜味展露出来。
今晚的鱼汤是维塔斯亲手做的。
在炖鱼前，他在鱼身内外均匀的抹上了一层盐，腌制了一段时间。
经过这样处理的鱼肉，可以消除一部分腥味。
他又在汤里放入了一些香料，遮盖住剩下的腥味。
最后的结果是，打开盖子后，鲜香四溢。
可惜没有铁锅，用铁锅煎鱼，就可以做出奶白色的鱼汤。
维塔斯从锅里捞出一块鱼肉，放到手中的盘子里。
盘子是纯银制成的。
白嫩的鱼肉在银白的盘子中绽放，汤汁顺着盘子的纹路一圈圈流淌。
维塔斯舔了舔嘴唇，用手中的木勺就开动起来。
这不符合贵族的用餐礼仪！
他今天的消耗比较大，身体有点虚弱，胃口特别好。
“什么东西这么香啊？是炖鱼吗？”
“我闻到香味了！真的好香啊！”
“维塔斯，你竟然还会做鱼汤！”
造成维塔斯体力不支的罪魁祸首走了过来，抢走他手中的勺子，自己舀了一碗鱼汤。
然后，她转过身，坐在了维塔斯身边。
她刚刚完成洗簌，褐色的长发带着一丝水气，扑打在维塔斯身上。
端着碗，樱桃小口一张一合，一下一下的吞咽着碗中的食物。
维塔斯不甘地看着米兰达抢走他的勺子。
突然，维塔斯发觉自己的小兄弟恢复状态了！
十六岁正是上高中的年纪啊！
他连忙转过头，盯着盘子里的肉，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据说吃鱼也补......
不过，肚子里发出的咕咕声终究战胜了另一种原始欲望。
维塔斯拿起一片面包，泡在鱼汤里。
在吃饭前，仆人用刀把面包切成片，然后放在热汤里泡开，才能吃下去。
面包+各式各样的汤，是人类的主要食物。
人们把麦粒磨成面粉，再把面粉揉成面团，然后把面团放在烤炉里烤制一段时间。
最后从烤炉里拿出来的成品，就是这种硬面包。
哪怕他是贵族，吃的也是硬面包。
平民吃的面包，大多是黑麦或者燕麦制作的。
在制作面包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掺入了灰尘、泥土、木屑、草叶等等混合物。
从烤炉拿出来后，出炉的面包黑乎乎的，叫做黑面包。
贵族吃的面包，大多是小麦或大麦磨粉制作的。
经过一段完全相同的流程，送到烤炉中烤制。
从烤炉中拿出来后，面包也是灰扑扑的，厨师会剥开面包的表面，露出白色的内部。
这就叫做白面包。
无论是黑面包还是白面包，都是硬梆梆的。
刚从烤炉中拿出来的时候，也是硬梆梆的。
在干燥的环境下，这种面包可以存储二到三个月，人们借此可以度过冬天。
维塔斯咬下一口面包，慢慢咀嚼着。
浸泡过鱼汤的面包，别有一番风味。
‘主要还是鱼汤做的好喝。’他对自己的手艺很自得。
他突然想起一句话“解衣衣之，推食食之。”
老祖宗的智慧正在闪耀。
“詹姆斯！过来！”
“我这锅鱼汤放了香料。”
“你去拿一个碗，拿回去尝一尝。”
维塔斯叫来了远处的大胡子护卫。
“感谢您的赏赐，大人。”
詹姆斯在看到米兰达点头后，乐呵呵地应承道。
这里面可是有香料啊！
他赶紧盛了一碗汤，跑向其他护卫身边，他要跟兄弟们好好吹嘘一下！
“你用多少香料啊？”
“香料很贵的，你省点用。”
米兰达吃完了碗里的鱼肉，正在一口口的喝汤。
“我用的牛至。”
“什么？”
“牛至啊”
闪亮的大眼睛瞪了过来，米兰达有一种感觉，维塔斯嘴里这个词不太对劲。
“我在附近发现了一种草，散发出独特的香味。”
“我管它叫牛至。”
这种草和维塔斯前世见过一种植物比较相似，那种植物就叫牛至。
牛至会开出淡紫色的花朵，花语是“快乐”。
牛至的叶子有一种独特的味道，尝起来有一点苦和一点辛辣味，晒干磨粉后可以当香料。
如果八角、大料、香叶这些属于强势香料，牛至的叶子属于弱势香料。
“换个名字吧，这个名字听起来怪怪的。”
“好吧，那就叫马郁草吧。”
“为什么上一个名字跟牛有关，这个名字又跟马有关？”
鱼汤很好吃，米兰达又盛了一碗。
“是在马吃草的时候发现的。”
“我看它不太喜欢吃，我猜测可能牛会喜欢吃。”
“而且，它的叶子可以做香料。”
维塔斯胡扯道。马郁草也叫甘牛至。
“嘿！你别吃光了！给我留一点！”
“我做了两条鱼啊！怎么就剩这么点了！”
“我才吃了一块肉！”
维塔斯这才注意到，米兰达已经在炫第三碗了！
他找了个叉子，在陶罐里挑捡鱼肉。
女仆玛丽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看着正在打闹的二人，她的嘴角微微翘起。
随后她收回目光，继续缝制手中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