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除夕
除夕，长安街黄昏之后灯火通明，各家店铺都陆续挂上了红灯笼，家家户户门前也都贴上了对联。街边卖糖的卖烟花的猜灯谜的的小铺数不胜数。
江清辞在医馆里望着对面的学堂想宋皖曦，因为今天下午很忙她并没有去学堂。
“清辞，清辞？”林烟柔喊了几声江清辞都没有得到回应，转头朝她走去。
“发什么呆呢？”林烟柔走到江清辞工位前敲了敲桌子。
“抱歉，怎么了？”江清辞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
“没事，我先走了，今天除夕你也早点回去吧。”林烟柔笑着挥手说再见。
江清辞看着林烟柔走出去，扑到了宋沅璟的怀里。
“大小姐，我走了啊。”顾逸墨也告别。说着就往外走，一只脚刚要跨过门槛又收回来坏笑地说：“我姐姐今天复工了，对面学堂现在应该挺热闹。”
江清辞当作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平静地去了更衣间收拾自己。
学堂此时也很热闹。
顾凝夏刚接待了去年被领养的孩子们，这些孩子子们也就10岁出头的年纪。现在都围着顾凝夏，有的跟她吐槽领养人家里的饭菜没有学堂里的有味道，有的炫耀自己的新家庭有多么美好。
苏馨瑶正在厨房和掌勺阿姨教小家伙们包饺子。
宋皖曦则带着一群小孩子们在教室里剪窗花。
“宋老师，这样对吗？”
“嗯，小心剪刀口哦～”
“老师！快看我的！”
“嗯，真棒，你这样再来一刀会更好的。”
宋皖曦在教室里来回地走动着。
“老师，我要把这个送给你！”一个小女孩拿着自己的杰作笑着跑到宋皖曦旁边。
宋皖曦接过剪纸展开，这其实一个很简单的爱心。
“好呀！谢谢你哦，老师会好好保存它的。”宋皖曦笑着蹲下来捏了捏小女孩的脸。
江清辞来到教室时刚好从窗户里看到这一幕。
她怎么对别人就那么温柔……
这让她莫名的很不爽，虽然知道对方就是个几岁的小孩子。
反正她现在不想进去，但又不忍心走……
宋皖曦大概过了10分钟才发现江清辞的，她看底下这群小家伙们差不多完工了，呼唤着他们把剪刀交上来，然后让孩子们互相交流创作过程才放心出去了。
“江清辞。”宋皖曦站在门口看着站在最后一个窗户旁的江清辞说。
“嗯。”
“为什么不进去。”
“不是在忙？”
宋皖曦无奈地笑了笑，突然踮起脚来逼近江清辞。
“当然，我也可以选择不忙，比如说现在。”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
江清辞想起了他们第二次见面的场景，眼神宠溺地看着宋皖曦，笑着自然地在她高挺的鼻梁上滑了一下。
“学人精～”
宋皖曦愣了一下，但也没当回事，毕竟她们现在是朋友了。
也差不多到了饭点，前院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老师们也差不多该走了，毕竟今天是除夕，谁都是要回家团圆的。这些孩子们由常年在这里的生活老师们带着去吃饭。
学堂外司机们已经到了。
“皖曦。”分别前江清辞叫住了宋皖曦。
“嗯？”
“新年快乐。”
“嗯，你也是。”
“你今晚会睡吗？”江清辞试探地问着。
“为什么不睡啊？”
“守岁。”
“……那我可能不能长寿了，我没守过。”宋皖曦笑着说实话。
“今年想试试吗？”江清辞顺势问道。
“我尽量～”宋皖曦笑着挥手后便进了车里。
宋宅。
宋家的亲戚们欢聚一堂，宋大伯和宋二伯家的人都来了。宋家这一辈有七个小辈，只有宋皖曦一个女孩子，除了宋沅璟和宋浣霖，其他四个堂兄都围着宋皖曦转悠。她收到了很多长辈们和堂兄的礼物。
晚饭后，太太们都在后院打麻将，老爷们还在前院的桌子上絮叨。
前院的室内的沙发上正在经历一场辩论。
“妹妹，我跟你说，这个簪子我当时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感觉适合你，你看这个上面镶嵌的蓝宝石！”
“姐，别听哥瞎忽悠你，他那簪子一点都不好看，我的那条项链才漂亮。”
“皖曦妹妹，你一定要试试我给你送的那件旗袍，我阿母跟我一起挑的色，绝对称你！”
“滚蛋吧你们，姐，你看到你房间里最大的那个木箱子没？钢琴！进口的，我同事说音色特好听。”
宋皖曦笑着谢谢他们。
另一个沙发上坐着宋浣霖和宋沅璟。
“哥，你曾经有过这待遇吗？”
“没有。每年不都一样，还适应不了？”宋沅璟抬头看了眼自家妹妹被几个堂兄围在一起，边习以为常地回答边继续低头算店里的帐。
“我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呀？”宋浣霖从桌子上拿了一块云片糕一边吃一边抱怨。
“下辈子投胎转世成女孩。”宋沅璟笑着打趣宋浣霖。
“我怎么那么惨啊……”宋浣霖抱着宋沅璟的一只胳膊假痛哭。
宋浣霖希望得到的待遇宋皖曦避之不及，她现在就被她这群堂兄们吵得头疼。
“宋少爷，江小姐在外面。”有佣人进来告知宋浣霖。
“啊？江清辞？找我？”宋浣霖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呃，这大晚上的不合适吧，姐你帮我去看看呗，我突然有点胃疼。”宋浣霖赶忙捂着肚子靠在沙发上。
“嗯。”
宋皖曦走到大门外让佣人们都进去了。
“这么晚出来有事吗？”
“家里那群亲戚们烦，三句话离不开相亲。”
“嗯。”宋皖曦也不多说话。
“我骗阿父阿母我回房休息，然后我偷跑出来了。”
“所以来找浣霖？”
“不是，找你。”江清辞抬头看着宋皖曦回答。
“好吧……”
过了一会宋皖曦起身离开，她进门和家里的长辈们告知一声。江清辞以为她走了，谁知没一会宋皖曦再次回来。
“要去长安街逛逛吗？”宋皖曦很自然地挽起江清辞的胳膊，在她看来这是朋友之间最正常的举动了，何况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她觉得江清辞是个不错的朋友，尽管前几日她才承认这个朋友。
“嗯。”江清辞愣了愣，挣脱开宋皖曦很自然地牵着她的手。
“我手冷。”宋皖曦笑着举起来两人十指相扣的手。
“嗯，牵着，给你捂捂。”
不想松开。
“小朋友才要～”宋皖曦也不挣脱开，就任由江清辞牵着走。
“我成年了。”
“成年的小朋友～”
两人一边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已经快12点了，街上依旧灯火通明，这是宋皖曦第一次这么晚还在外面，往年这个时候她都已经进入梦乡了。
“宋皖曦。”
“嗯？”
“我很……珍惜你。”话到嘴边江清辞还是说不出喜欢。
“……嗯。”
“虽然我挺多朋友，但大多都是面子上的，而你跟她们都不一样。”江清辞收紧了那只十指相扣的手。
“怎么不一样？比她们好看？”宋皖曦笑着看江清辞的眼睛。
“反正就是不一样。”江清辞别开眼不去看宋皖曦。
“我这个人最讨厌社交麻烦的。”
“我不是麻烦。”
“嗯。”
两人没在说话，又过了一会宋皖曦才开口。
“江清辞，你跟一开始不太一样了。”
“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真的像个别扭的小朋友。”
“没有。”
“就是有。”
“我不是。”
“你是。”
“……”
距离12点还有半分钟，江清辞的手表开始嘀嗒嘀嗒地倒计时提醒。
“3”
“2”
“1”
烟花升空，绽放出五彩缤纷的光芒。
“新年快乐。”两人异口同声地看向对方，随后又笑了起来。
宋皖曦，新年快乐，希望以后每年我都能陪在你身边。
江清辞，新年快乐，希望以后每年你都能陪在我身边。
本章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