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血债当用血来尝！
“他日衣锦还乡之时，就是我赵彻娶你的时候！”
“我要让你做天下最幸福的新娘，不负你对我的信任和等待！”
赵彻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此次出征，定要借助战功系统，大放异彩，打下属于自己的战绩！
“彻哥！”
“是你么？快来这里！”
赵彻正在沉思冥想之际，耳畔忽然飘来一阵呼唤。
声音粗犷有力，又十分的耳熟。
“李虎？”
赵彻猛然抬头，便看到了不远的地方，一湖如镜！
绿油油的湖水，湖面映照着蓝天白云，美如画。
湖边的一块石头上，李虎正挽着裤管和袖筒，不住的招手呼喊着他。
李虎的身边，是两个虬髯胡须的老兵，看样子四十多岁，显得沉稳内敛。
“李虎，你怎么在这里？自从入伍之后，咱们月余不见了吧！”
赵彻三步两步走了过去，带着几分感慨的说道。
他乡遇故知，本就是一件乐事，何况他们还是同一个村的发小，感情自然与别人不同。
“彻哥，你先坐下喝口水，这里的湖水，是真的甘甜，比咱们邯郸的水可好喝的多了！”
李虎一边从石头上挪开一个位置让赵彻坐下，一边递过来一个鼓鼓的水袋。
赵彻走了这许多时候，嘴里嗓子里确实有些干渴了，也不客气，接过水袋一阵狂饮。、
“入口甘甜，清凉爽口，果然比赵国的水要盛强几倍！”
赵彻一口气干了半袋子水，长长吐出口气，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彻哥，这位是赵哥，你的本家。这位是李哥，我的本家。他们都是跟我一个阵营的战友，认识认识！”
李虎入伍一个多月，似乎开朗了许多，已经看不出刚刚应征的时候身上的那股乡村土气和拘谨。
赵彻微微点头，与他们一一见过。
“李哥和赵哥都是十多年的老兵了，打过很多的硬仗，多年来一直在北地军营，跟匈奴交手过多次呢！”
十多年的老兵？
赵彻看着二人的面容：满脸的风霜，一手的老茧。
“想必二人也不过三十出头，只是因为常年在北方大漠草原的劲风之下生活，所以显得苍老了许多！”
赵彻不由的对二人萌生了一种钦佩之意。
“咱们也是没有办法，村子让匈奴给烧了，老婆让匈奴给糟蹋了，孩子还让人破了膛。咱们这辈子，活着的动力就是宰匈奴狗，他们根本不是人！”
老李的话里带着狠毒，提到匈奴的时候，原本随和的目光也变得犹如毒枭。
“小子，跟匈奴打过仗吗？”
老赵忽然抬起头，眼皮一翻，盯着赵彻。
“呃……”
赵彻只觉得头皮发麻！
老赵一抬眼，才只见他左眼圆睁，眼珠漆黑如墨，精神抖擞。右眼却枯黄浑浊，犹如晒干的死鱼眼！
尤其是在他眼皮上翻的时候，那个枯黄浑浊的眼球忽然掉了下来，无神的眼睛，瞬间就变成了一个空洞！
“跟匈奴打仗，就应该做好死伤的准备。因为他们是禽兽，不讲武德，没有礼仪。”
老赵淡定的伸手一接，将掉落的圆球接在掌心，随手往空中一抛，一抬头，圆球乖乖的掉入了右眼的空洞之中。
这简直就如同耍魔术一般。
可是其中的残酷和血腥，却侵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血债当用血来尝！”
赵彻胸口气血翻涌，沉声说道。
“哦？倒有几分气势！”
两个老兵也感受到了赵彻身上散发出来的战意，大感意外。
这种摄人的感觉，只有在三军统帅的将军身上有过，而赵彻不过是个入伍月余的新兵！
“老哥，你们与匈奴交过战，又是生活在边境地区。听说匈奴人极为残忍，是么？”
李虎似乎也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氛，急忙岔开了话题。
“匈奴人？”
老赵的嘴角上扬：“没毛的畜生而已，你呼之为‘人’，已经玷污了人了！”
老李沉默半晌，开口说道：“我从军的时候，不过十三岁。那个时候，旧赵未灭。但因南方遭受大秦的攻袭，已经无力在北拒匈奴了。所以匈奴南侵日益加深，频繁骚扰地方。”
“始皇帝十七年，赵国灭。大秦的所有兵力，皆用在屠灭其余四国的前线，赵国对匈奴的防御，更加薄弱。”
“也就是那一年，我的家乡被匈奴攻破。而破我家乡的，不过是一群打粮兵而已！”
赵彻和李虎各自坐在石头上，沐浴着略带青草香气的风，凝神静听。
老赵则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刀和一张鹿皮，反复擦拭着刀柄和刀身。
匕首刀翻转，不时将阳光反射在赵彻和李虎的脸上，照的二人不由自主的眨眼。
“那个时候，草原大旱，牛羊尽死，匈奴也是元气大伤。可是狂暴之下的匈奴虽然因粮草不足而不敢大举南侵，小的动作却是越来越多。”
“那一天！”
老赵忽然抬头，看着远处的江面，下眼皮的肌肉轻微的痉挛，似乎不想回忆起过往的事情。
“全村一百七十余口，无一幸免。老弱被开膛摘心，做成了干粮。妇女被蹂躏之后，也被杀死。”
“而村里的青壮年，却被他们拴住四肢，拖在马后，押回草原做苦力！”
“我老婆惨遭匈奴兵侮辱，不堪忍受，从厨房摸出菜刀砍死了一人，她也被当场切成了两段。恼羞成怒的匈奴兵将余怒洒在我四岁的幼子身上，将他放在了砧板之上……”
赵彻的心在滴血，他没想到人类竟然能凶残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而这，就是他早晚要面对的强敌，也是他获取战功的最大途径！
“那时候，他还年轻，也在村里！”
老赵忽然拿手指了指一直静默的老李。
老李将匕首刀放回腰间的刀鞘里，一丝不苟的折叠着鹿皮，缓缓接口道：“匈奴兵见我生的壮硕，要把咱拖回草原做苦力。咱也知道，就咱们这些中原人，在他们的眼里还跟牛羊马也没事什么区别。需要做苦力就做苦力，不需要了，一刀切了炖肉吃也毫不为奇！”
“于是半路上，咱就用牙咬断了绑缚的绳子，打算逃命。可是没想到被后面的匈奴兵发现了，拿钢钩插进了咱的右眼里，就这么拖着前行！”
“啊！”
李虎只觉得毛骨悚然，轻声惊叫了一声，手里刚刚灌满水的水袋掉落在石头上，摔爆了。
“可咱心里也发了狠，宁可死了，绝不入草原为奴！”
“于是在一阵昏迷之后，咱还是挣脱了钢钩，滚入到路边的草丛里捡回了一条命。”
“也是咱运气好，那时候天色黑了，后面的匈奴兵看不到，让咱逃过一劫！”
“只是可惜了这招子，只能拿榆木刻了个假的装进去，免得透风，睡觉的时候还容易钻进去蚂蚁昆虫，就里面搭窝！”
老赵竟然说的轻描淡写，还熟练的再次将右眼的眼球摘了下来，又装了回去。
匈奴！
赵彻猛然起身，眼望着大漠草原的深处。
就算不为军功，不为姜雪。
“我也要誓破匈奴！”
“只为百姓雪恨，同胞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