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宝衣组合
祁连二雄,双胞双斧,冠绝天下。
怎料二人连出招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李霜衣一剑击杀。
那凌冽的剑气,到此刻仍存寒意。
四下静籁。
落针可闻。
砰砰砰。
有东西顺着台阶滚落。
轻微的声响在死寂中被无限放大。
“游庄主?”
“庄主……”
待看清滚落的东西是什么,群雄又是一阵骚动。
顺着台阶往下滚的赫然是游龙的头颅。
李霜衣只用一剑,斩了祁连二雄不说,顺带还砍掉了游龙的头?
剑仙一剑,名不虚传。
李霜衣站在那里,好似从未动过,游龙的头骨碌碌滚到了她的面前。
“我能接下这一剑吗?”
魏宝在心里盘算。
李霜衣的那一剑,确实惊艳到了他。
更可怕的是那看起来就是很随意的一剑。
哪怕是先天一品,也没这么强吧?
李霜衣究竟处在怎样的高度?
游龙花重金在山庄养了不少高手,可此刻那些高手都是缩在一边,没有一人敢出手。
树的影,人的名,李霜衣在江湖中名气太大了。
可能有不少人都觉得是浪得虚名,但若亲眼得见,才知他们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魏宝,你喜欢缝尸?”
李霜衣低声问道。
“爱好而已。”
魏宝笑道。
“这是功德无量的事。”
李霜衣迈步走上台阶,站在长廊里的人纷纷散开,无一人敢靠近李霜衣。
魏宝跟着李霜衣走向内院,猜不透李霜衣还想做什么。
内院有座独楼,正是游龙的寝室。
一个身穿嫁衣的姑娘站在院子里,正翘首以盼。
“楼主。”
看到李霜衣,那姑娘迅疾奔了过来。
翠儿?
魏宝一眼就认出,这新娘竟然是李霜衣的婢女翠儿。
精心打扮过的翠儿,跟此前大不相同,宛如从麻雀变成了凤凰,难怪入得了游龙的眼。
敢情李霜衣并非心血来潮,而是从很早之前就开始谋划,要除掉游龙这个祸害。
群雄欲要离去,但又好奇李霜衣还想做什么。
有人带头,仍有不少人跟到了内院。
“在哪?”
李霜衣问。
“院子里的牡丹树,就是……”翠儿脸色煞白。
李霜衣点点头,转身看着身后的群雄,抱拳道:“辛苦诸位,将这些牡丹树挖开。”
在迟疑中,有一些人找来工具,开始干活。
“有尸体。”
“我这里也有。”
“已经变成了白骨。”
……
挖开那些牡丹树后,所有人都非常震惊。
每棵牡丹树下,都埋着一具尸体。
全是女尸。
“李剑仙,这是咋回事?”有老者嘎声问道。
李霜衣道:“游龙人面兽心,修练邪功,以娶妻纳妾为名,残杀数十无辜女子,这样的畜生,难道不该杀?”
“该杀。”
“若非李剑仙,我等还被蒙在鼓里,真是惭愧哪。”
“当今江湖有李剑仙,乃我等之福、江湖之幸哪。”
一时间,拍马屁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修练邪功,容易速成,威力巨大,江湖中偷练者甚多。
但邪功极耗精元,上限不高。
游龙祸害数十无辜女子,却被李霜衣的剑气斩掉脑袋,就是很好的例子。
“李剑仙,游龙山庄的巨大财富,当如何处置?”
有人壮着胆子问道。
一些人留下来,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分一杯羹。
游龙家大业大,膝下无子。
那小胖子是游龙认的干儿子,在游龙犯下这等罪行后,小胖子也没资格继承这一切。
“令狐盟主自会处置。”
李霜衣道。
群雄倒是忘了,江湖中若有门派作恶,被铲除后,所留下的一切财产,将由武林盟主接管,妥善处置。
这时候那些穷苦的小门派,就会得到接济,不至于因钱散伙灭门。
被游龙害死的人,身上没有伤痕,都是被吸干精元而亡。
算下来,魏宝能缝的尸体,只有死在李霜衣剑下的三人。
像游龙这种人,就不配死后得享全尸。
运气好的话,祁连二雄加起来的剩余寿元,足以让他的剩余寿元超过四百年。
再献祭四百年寿元,就能将万俟易容术练到化境。
这个世界的武学,全都如此难练,真不知道李霜衣如何做到年纪轻轻,就已成为剑仙。
缝完祁连二雄的尸体,虽只得到了四十年的剩余寿元,但也够了。
魏宝就在停尸房里,选择献祭。
【献祭成功,继续修炼万俟易容术。】
【前三百年,你独坐峰顶,餐风饮露,气行八脉。】
餐风饮露三百年,神仙也得变成化石。
献寿练武的过程,总是这般搞笑。
正常人这么练功,不死也得疯。
【后百年,八脉畅通,真气所到之处,肆意变化,亦可控他人,万俟易容术终至化境。】
真气所到,肆意变化,这就是所谓的天人化生。
“只有两具尸体,很失望吧?”
刚走出停尸房,就听李霜衣笑着调侃。
“有点失望,但也够了。”
魏宝笑道。
目前他的剩余寿元,仅存五年,还是得多找一些尸体来缝。
剩余寿元充裕,心里才有底。
“不如我们组个搭档吧,我杀人,你缝尸,天作之合呀。”李霜衣开着玩笑。
人生如白驹过隙,能找到一两个可以说话的人,无疑是天大的幸运。
魏宝笑问道:“那我们是不是得给这个组合起个名字?”
“叫什么好呢?”
李霜衣皱眉沉思。
“不如就叫鬼子吧?”
魏宝也是在开玩笑。
难得看李霜衣如此开心,逗逗她也好。
“鬼子?”
李霜衣嘴上没说,心里觉得这也太难听了。
“取我姓的一半,再取你姓的一半,不就是鬼子?”魏宝解释。
李霜衣撇撇嘴,鄙夷地道:“不好听,还不如从你我的名字里各取一字,就叫宝衣吧。”
“宝衣确实比鬼子好太多了。”魏宝最先想到的也是这个,就觉得他们的关系,其实没那么亲密,叫宝衣的话,李霜衣可能会不好意思。
现在是李霜衣提了出来,他当然没意见。
“正好我也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李霜衣说这话时,脸颊泛红,眸中含羞。
“礼物?”
魏宝颇感意外,笑道:“我最喜欢收礼物了。”
“是一件宝衣。”
李霜衣道。
宝衣?
李霜衣本没打算送魏宝礼物,可“宝衣”二字,让她心血来潮,从包袱里翻出一件金光闪闪的宝衣。
那宝衣薄如蝉翼,入手极轻,魏宝穿上竟很合身。
“这宝衣的出处,已无人知晓,但它水火不侵,刀枪不入。”李霜衣不是想说这件宝衣有多珍贵,而是想借宝衣的珍贵来证明她对魏宝的情谊,“我剑术大成前,就连睡觉,都穿着它。”
说到此,她察觉到这话不对,迅疾别过身,脸红如火烧。
“霜衣,你这是相中我了?”
魏宝挪步到李霜衣身前,笑眯眯问道:“所以这宝衣算是定情信物?”
“你、你别乱说。”
李霜衣的脸愈发滚烫,正色瞪眼道:“魏宝,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想睡我?”
她仰着小脸,目光冷冽。
容易脸红的李霜衣,这是从哪借来的胆子,竟敢说出这种话?
“不敢不敢,我怕变成真太监。”
魏宝连忙摇头。
李霜衣瞥了一眼床边,催道:“快将衣服穿好,免得被人看到,真以为我跟你……”
谣传谣传,越传越离谱。
“霜衣,我觉得这宝衣更适合你。”魏宝对自己的武功还是很有信心。
李霜衣鄙夷地问:“你觉得有谁能伤得了我?”
送出去的礼物,断没有收回的道理。
“也对。”魏宝到旁侧去穿衣服,“那多谢啦。”
有鸽子突然从夜空飞来,落到了李霜衣面前。
李霜衣取下密信,只看一眼,脸色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