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隐贼少年
合县,刘家庄。
“省省力气吧,鸠尾针入血,一息之内,必成废人。”
珠玑不紧不慢的走到任如意跟前,眼神阴狠,“说,你到底是哪国的奸细?什么时候混进梧都分堂的?”
任如意出言试探,珠玑不知不觉落进了她的圈套,只听到珠玑道了声‘尊上’,任如意便知晓,这恐怕和现今朱衣卫左右使与掌管朱衣卫的指挥使脱不了干系。
她不再犹豫,冷笑一声,身形一闪而过,手中十成十的内力随着剑气挥出,在她身周的几名朱衣卫脖子上立时出现一道血痕,惊愕死去。
珠玑面含震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任如意拔出自己体内的鸠尾针,手法三弄,远远一挥,银针便射入了珠玑的脖子里。
如珠玑所说的那般,中鸠尾针者,一息过后,便成废人。她狼狈倒地,中毒抽搐,难以置信的目光望向任如意。
“你...你怎么会...”
任如意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学着她刚才看她的样子说道:“这鸠尾针当初是我亲手炼出来的,你居然想用它来伤我?”
珠玑已然震惊不已,突发变故让她不知所措,“你...你是当年的任左使?”
珠玑自知已无活路,临死前恶狠狠的对任如意道:“梧都灭门案的真凶你是查不出来的,就算你查得出,你的义母,也完了!”
任如意瞳孔微缩,上前抓住珠玑的衣领,“你说什么?”
“哈哈哈,你的义母江氏,我十天前就已经派人捉了她,按照脚程,现在应已送到总部去了吧,你来不及的...”
任如意心神大变,看着珠玑软倒下去的身体,眼瞳渐渐黯淡无光。
突然,她似乎想起什么,从珠玑身上拽下来一个锦囊,这里面有召集朱衣卫的信号,火羽令。
她不再犹豫,火羽令释放而出化作一点红色的烟花缓缓消散在天际。
琼珠带领朱衣卫押解着江氏向总部赶去,突然望见一簇红色的烟花自不远处天空升起,灿烂耀眼。
“不好,是朱衣卫的火羽令,刘家庄方向,大人遇险了,我们快去增援!”
黑暗中,任如意眼瞳泛着黑光,面带杀气,朝着琼珠所带领的朱衣卫袭杀而去。
任如意内力已经恢复了个十成十,还比之前更为精进,内力附着剑身发出一道道明晃晃的剑气,朱衣卫竟没有一人是其敌手,皆被斩杀于马下。
领头的琼珠早已经肝胆俱裂,眼前的任如意活脱脱一个杀星,浑身沐浴鲜血,冷冷的目光像极了一匹饿久了的狼。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琼珠急中生智,连忙挟持江氏,威胁任如意。
任如意果然停下了脚步,此时又有一队朱衣卫增援而来,珠玑见状大喜,忙吩咐道,“快杀了她,她杀死了珠玑大人!”
迫于威胁,任如意放下了剑,她看着对面的江氏,眼中似有泪光闪烁,却见江氏突然间朝任如意眨了眨眼,似乎在示意着什么。
任如意一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江氏微微一笑,身子灵机一动,竟将琼珠架在她脖子上的剑直接打落,反手一个擒拿,便将琼珠锁住,掐住她的脖子。
“就你还想杀老子?谁给你的狗胆?”
江氏的声音传出,却不是一个妇人本有的声音,而是一个听上去有些年轻的男声。
“你...你是谁?”琼珠惊恐交加,这一晚上震惊了她不知多少次。
只见江氏笑了一声,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年轻稚嫩的脸庞,竟是个一脸‘人畜无害’表情,但气息却带着凶煞的少年人。
“早就知道你们朱衣卫不安分,挟持人家家人来逼人家就范,你们还真是不要脸!”少年人嘴角含笑,看着人畜无害,实则阴狠毒辣。
任如意虽不知此间发生了什么变故,但那少年人应该是自己人。
未有丝毫犹豫,任如意再度挥剑,犀利的剑气如刺骨的寒冰席卷向这里的朱衣卫,一时间人仰马翻,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在那少年人手中的琼珠也被他残忍的抹了脖子,不一会儿两人如虎入羊群,将这里的朱衣卫斩杀殆尽。
任如意看着眼前嘴角含笑的少年人,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你是谁?为何假扮我的义母?”
少年人咧嘴一笑,微微正色,“在下隐贼一名,受丹阳王吩咐助你一臂之力,至于你义母,放心,她活得好好的,殿下已经命人保护起来了,不会有什么危险。”
任如意微微一愣,又是他,虽然他身在远方不在眼前,但还是一步步筹谋,将她的后顾之忧解去,他相信以她的能力这些朱衣卫在她手下不过尔尔,但还是派了人来接应。
想到这儿,任如意心中微暖,担忧义母出事的心也渐渐平复下来。
“好了,事情办完我也该走了。”少年人转身欲离去。
任如意叫住他,道:“还不知你的姓名。”
少年人回头一笑,“叫我凌十一便是。等到安都我们会再见的。”
凌十一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锐利之气离开了这里。
任如意不禁想道: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也有如此身手,擅伪装变化,我此前竟一点都没有看出来,杨行健,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此间事已了,任如意策马朝使团赶去。
......
奉了安帝旨意从安都过来的李同光和鸿胪寺少卿来到了使团住处,面见丹阳王。
安国的鸿胪寺少卿约五十容许,生就一派正气凛然的铮臣模样,言辞间有咄咄逼人之态。
“我等奉圣上旨意,特来接引丹阳王入安,不知丹阳王在哪里,可否出来一见。”
梧国使团长史姓梁,不是原剧情中那个刚直古板、不知变通,一心想迎回梧帝的杜长史。
梁长史是丹阳王派系的人,为人谨慎、行事不拘一格,是个谈判的好手。
只见梁长史笑眯眯的道:“少卿这么急着作甚,我家丹阳王路途劳顿,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你们大早上就来吵吵嚷嚷,成何体统,不如等殿下修整好,你们再等候召见?”
听到‘召见’二字,鸿胪寺少卿气笑了,眼神一凛,道:“我等是陛下派来的,何须丹阳王召见,丹阳王不见我等,莫不是有什么猫腻?”
还不等梁长史反唇相讥,六道堂一名缇骑出来通报,“奉殿下令,请安国引进使入正厅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