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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是天竺酒坊里妖艳的胡姬…

干燥生尘的驿路上,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行。

任如意特意找谢南州要了一匹胭脂马,在道路上骑行,她生性好动,长时间在马车上只觉得心中烦闷,远不如骑着一匹骏马,欣赏四野,来的自在。

谢南州也由得她去。

于十三看到任如意骑着马一人独行,便像花孔雀似的开屏,骑着马来到任如意身边,“美人儿,喝酒吗?”

于十三将酒囊解下扔给任如意,任如意顺势接过,仰着脖子一饮而尽,一身红衣飒飒,女中豪杰也不过如此。

于十三看的敬佩不已,鼓掌道:“美人儿真是女中豪杰,可是美人儿怎么不说话啊,嗓子不舒服?”

“别那么叫我。”任如意瞥了他一眼,目光冷峻。

于十三纠缠不休:“美人儿怎么那么狠心——”

话音未落,任如意闪电般出手,抽出手中细剑,直接抵于于十三的右胸下部,冷冷道:“你的罩门在巨阙穴。”

于十三神色骤变。几乎在同时,距离不远的钱昭回身出手,任如意脚尖轻点马背,避开他刺来的一剑,同时欺身而上,一根银针直刺钱昭面门,在他眼球前一厘米距离才停住,道:“你的在睛明穴。”

钱昭的眸子猛然收缩,第一次感到了惊骇。

宁远舟也不疾不徐,辗转腾挪间身姿灵动,逼近任如意,就像一阵风一般,任如意回身反击,一枚匕首自袖口飞出,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素手挽起了一个剑花,只听噗嗤一声响,匕首贯穿了宁远舟的左臂,血流不止。

后方的元禄焦急喊道:“宁头儿!”

“这就是你挑衅我的代价!”任如意面色冷峻,她出手便是杀人技,受伤可不怪她。

要怪只怪自己技不如人。

在任如意的眼里已经不知不觉把宁远舟当成了敌人,至于为什么,应该是同类相斥吧,还有一点大概是因为谢南州的缘故。

“我没事。”宁远舟眼皮一耷,道。

刚刚他本想试探一下任如意的武功,可是没想到自己却输了,这只是招式的比拼,没有用内力,任如意完败他,招式的毒辣和犀利远在他之上。

这是一个天才般的杀手。宁远舟瞬间意识到了任如意的不同寻常之处,看来之后要多加注意了。

“老宁,美人这是什么路数啊,居然一眼便点破了我的罩门所在。”于十三摸摸胸口道。

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真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啊。

“劝你还是别招惹她了,否则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宁远舟瞥了一眼于十三,道。

宁远舟看着任如意离去的身影,心里默默出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词汇,朱衣卫。

除了朱衣卫,他想不出有任何地方能培养出如此可怕的杀手。

马车继续前行,几人面色平淡,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白沙驿。

元禄跳下马车,“肚子好饿啊。我们还有几天才能到边境啊?”

于十三随口答道:“早着呢,得先到陵州、茳城,然后还要经过好几个州县……”

天色已晚,使团便在此处早早安歇。

夜色如水,月朗星稀。

任如意今晚却有一件大事要做,她要为她的孩子找个父亲。人选已经确定,便是在东厢就寝的谢南州。

谢南州无论是相貌、身份亦或是才情都非寻常人,更重要的是他还是凤子龙孙,这样的人才配做她孩子的父亲。

任如意在天色晚些时便出去附近的风月场所采购了一番,一切准备周全,只等夜幕降临。

她像只猎食的雌豹,静静等待时机成熟的那一刻。

不远处,宁远舟看着任如意在谢南州房门口徘徊的样子,眼神微动,找了个地方静静地躲藏,静观其变。

谢南州只着一件里衣,看上去无比清凉。

他在思索接下来的一些事情,每天晚上他都会复盘一下,思索下一步该怎么走。

正沉思间,房门传来咚咚的声响,谢南州抬眸道,“谁?”

“任如意。”

一如既往的冷漠话语传来,谢南州呆愣了片刻,而后缓缓道:“什么事?”

下一刻,似乎是等不及了,房门直接被打开,任如意轻踏步伐走了进来,关上门。

“你怎么进来了?我好像没让你进来。”谢南州看着眼前毫不客气的任如意,质问道。

现在是他的私人时间,每个人都是要有自己的空间的吧,大姐。

任如意毫不见外,看到谢南州身着里衣,一副将要就寝的样子,心里暗道,“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夜深露重,殿下可是要安歇了?”任如意眼波盈盈,坐到谢南州身边,“需不需要奴伺候殿下就寝...”

任如意举止轻佻,一只洁白的素手轻轻的搭在谢南州肩膀上,另一只手则不安分地挑逗着他的下巴,活像个挑逗良家妇女的浪荡子。

谢南州好似受了刺激,腾的一下站起身来,眼眸有些慌乱,“任...任如意,你这是干什么?发什么神经,你给孤滚出去!”

谢南州色厉内茬的模样成功逗笑了任如意,只见她微微一笑,妩媚的身影又缠了过来,“殿下难道还是童子身,没有被女人碰过,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趁孤还没有发火,赶紧滚!”

任如意莹莹一笑,舞步轻盈,竟在谢南州面前展示了她那卓越的舞姿。

“我做过白雀,最懂你们男人想要什么。”

“是天竺酒坊里妖艳的胡姬?还是重门深户里端庄的闺秀?是绝世而独立的清冷佳人,还是带着刺的火热玫瑰?”

她渐渐逼近谢南州,红唇噙笑,媚眼如丝,“我都可以满足。”

“来人——”

谢南州本欲叫人,奈何任如意用力一拉,用了朱衣卫‘十八跌’的暗劲,轻易便将谢南州带到了床榻之上,谢南州一时不察,竟着了她的道。

任如意往前一扑,整个人压倒在谢南州身上,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呼吸交缠,谢南州甚至能看得清她眸中倒影。

突然间,谢南州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不会是想和他生个孩子吧?

还记得原著中任如意也是这样,因为昭节皇后的遗愿让她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但是不要相信男人,所以他就选了六道堂的宁远舟,几次三番想要和他生孩子,后来才不了了之。

可现在这种情况,任如意这是选中他了?

一时间谢南州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虽然任如意长得貌美如花,但谢南州可从来没有对她有任何想法,对她的最大算计也就是老老实实地当他一个人的杀手,为他所用罢了。

可现在还没把她算计成功,自己倒先栽了是什么鬼?

眼见说话行不通,谢南州只好动用自己的内力来挣脱,可是无论他如何催动,原本如河流般奔泻不止的内力,现在却变成了小小的水滴,无法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