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路明非：那不是楚师兄吗？
每个熟练的念能力者对于普通人而言都是真正的超人。
寻常而言，像是电影电视剧中，持械格斗时，一人正面对抗多人的情况基本不可能发生。
现实中能做到的一对多，大部分都是分而破之，将多个对手分割成多次一对一进行解决。
原本能够单对单轻松解决的敌人，只是纯粹地数量翻倍，从一到二，那么极大概率被轻松解决的人就会变成你了。
因为人体是极其脆弱的。
稍微受点伤，战斗力就会大幅下滑，原本弱于你的对手，正面战斗力就能与你平齐乃至超过你。
不仅如此，人体上有太多零件是一旦缺失、受损，就会导致其主丧失大部分行动能力，昏厥、乃至直接致死。
以一敌二，意味着在与其中一人战斗厮杀时，还必须要分出许多注意力应对另一个人。
哪怕他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你也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因为哪怕只是一个小孩子，如果手持武器，冷不丁给你来上一下，你可能都会受到重创。
就算你久经锻炼，你的皮肤也不会比其他人厚个几毫米，你的血肉照样会被刀刃切割断裂。
除非，你的力量大到随手一击就能将一个敌人掀翻、秒杀，或者你的速度足足是对方两倍，可以同时应对两个敌人而游刃有余。
但念能力者不同。念能力者并不需要遵循上述苛刻条件。
他们就像时时刻刻穿着一身毫无重量的覆盖全身无死角的无形防护服。
哪怕陷入重围，只要念气尚且富余，防御力就是正常人的数倍乃至更多，完全可以做到在战力不大幅下滑的情况下逐个击破。
所以刚觉醒念能力的路明非，纸面战斗力或许只是达到寻常体育生的水平，但实际上掀翻十七八个纸面战力和自己相当的体育生都不在话下。
使用念能力不是不需要消耗体力，但相比正常人只能维持数分钟的巅峰期，这种消耗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了……
而那还只是昨天的路明非……
仅仅是一个晚上过去，路明非的显在念量已经达到了100数值。
未经训练的念能力者，显在念量与潜在念量的数值比一般是1:40~1:50。
那些老练的念能力者，普遍能让这个比值达到十几、二十左右。
还能调动情绪、意志，主动地短时间打破上限。
路明非显然是一个老练的念能力者。
同比例下，潜在念量越多，显在念量的发挥难度便越高。
区区一千多的潜在念量，连他巅峰时期显在念量的数值都不如，仅仅一个晚上，他便将其数额提炼得翻了四倍。
纸面战斗力已经达到人类顶尖格斗家的水准。
然而……
他竟然从这个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威胁？
‘又一个黑幕派来的窥探者？’
路明非暂停了俯卧撑的动作，利落起身，凝视对方。
念能力者能够从彼此外露的气场粗略判断强弱，这项能力其实对普通人也正常有效，尤其普通人大多不懂得收敛自然流露的念气，强弱判断更加容易。只不过大部分一般人对念能力者而言都是远弱于能力者的弱者罢了。
所谓“气场”并不单指显在念量，而是更笼统的、形而上学的说法。
若是身处高位者，能够看出对方手握权威带来的上位者的气势。
若是棋道冠军，当对方专注于棋局时，能够看出对方对胜负的执着与笃定。
若是武术大家，能够看出对方源自自身实力的强烈自信。
一般人能够通过学习冷读术之类的技能做到类似的能力，但念能力者可以直接观察气场得出结论。
而除此之外，最基础的、好比野兽之间对比敌我战斗能力强弱的能力，自然也囊括其中。
这野生动物们为了生存繁衍锻炼到如同本能般的技能，对于人类而言却是一种可以主动深入和强化的技能。
而念能力者，在这一方面更是拥有超乎常人的上限。
我们常说人拥有直觉，或者心血来潮。
在moba游戏对线时，明明没有看到对方有所异动，只是压线稍微靠前，你却情急之下用掉了闪现……实则可能是经验告诉你，这个时候有大概率打野反蹲了。
出门突然预感今天会倒霉，果不其然没走两步瓷砖塌陷……实则是早上被施工的声响吵醒，从声音的方位还有前些天听闻到的消息大概判断出施工队就在住宅区附近进行了施工。
人类收集并总结信息的能力可能比他们自己想象得都要更高。
但大多时候，他们只知道这直觉预感很强烈，就是“感觉”到了异样，却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动物智力往往不高，不具备理性逻辑的思考能力，却拥有这种趋利避害的直觉，也是同理。
过量的情报如果时刻进行理性的思考，大脑无法负担，于是转化成了直觉。
但人类可以主动设计锻炼计划、进行针对性训练，而动物却做不到。
念能力者能够获取的信息量还要超出一般人类，若是主动修炼这项技能，上限理所当然更高。
作为魔物猎人，经常面临不同种类的魔物，要进入种种特殊魔境，路明非最擅长的不是战斗，而是生存能力。
为了防止招惹到远超出自身应对能力范围的怪物，对气场的“冷读术”，早已被他锻炼到巅峰，可以算是一项LV15的技能。
如今，他的纸面战斗力达到人类顶尖格斗家水准。
这种实力，能令他感到威胁的，起码得是一个全副武装的特种兵。
人类是在借助外物这项技能上点满天赋的“天才”，哪怕是再强大的格斗家，也敌不过一个手持枪械的现代武警。
而眼前的男子，只是穿着普通的夏季校服，根本看不到藏有兵器的可能，实际威胁却比拟一个全副武装的特种兵？？？
嗯？校服？
路明非楞了一下。
出于对对方强大实力的警惕，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男子只是一个年龄和自己相近的青少年，还是一个同校的青少年。
其人身材笔挺，看似消瘦，实则精壮，夏季校服下隐约勾勒出线条分明的肌肉轮廓，好似随时可以爆发出极致的速度，就像一个人立而起的敏捷的人型猎豹。
他五官端正，眉宇漆黑挺拔，面庞棱角凌厉如刀剑一般，配上脸上那清冷淡漠的表情，有种逼人的冷峻，可再看那双温润的眼睛，却让人感觉这是一个温柔的邻家大哥哥。
冰冷的武士与温雅的书生这两种气质竟然在一个人身上达成了完美交融。
年纪轻轻，帅气程度已经达到男女通杀的境界，哪怕是那些服装杂志上精修图片后的男模，对上其人也只有惨遭秒杀的份。
单论颜值，路明非敢说对方是“这个世界”自己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恐怕唯有少年路明非眼里头加了女神仙女滤镜的陈雯雯能够与之抗衡。
也是因此，哪怕时隔多年，路明非依旧一眼认出了眼前这个仕兰中学的头号风云人物。
“路……明非？”
这是仿佛横跨了两个世界线的交汇。
奇迹般的，楚子航喊出了路明非的名字。
“楚……师兄？”
路明非的理智告诉他，楚子航很有可能是观察者之一，所以这个仕兰中学的传奇才能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
但又一部分的理性与感性交错，否定了这个想法。
‘我已经得出了一个结论……之前所有的观察者，全部都是游离在我生活圈周围的角色。每一个，都是看起来随时都能与我接触到，实际上一个月、一年都难说上一句话，若即若离。好像深怕给我造成影响一般。
‘楚子航看起来符合这一点，实则恰恰相反。他是完全不在我的生活圈内，属于『路明非生活故事的背景人物』的角色。加上自身风云人物、时刻处于焦点的特性，他不是适合作为观察者的角色。
‘最重要的是，若他是观察者，他不该在这里喊出我的名字才对。’
那么，问题来了……
“楚师兄，你竟然认识我吗？”
路明非的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