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知音
正午的阳光正刺眼,寒风凛冽。徐君家里的桃树却似暖阳,开得正盛。季札毫不顾忌地推门便入,一边高呼着:“徐兄,怎不出门迎接贵客?”
门僮似乎早就和季札打或一片了,拦着季札的腰不让他进去,季札无可奈何的笑笑,从自己的荷包中掏出两三个糖块,分与他们,门僮们打闹了一番,相视一笑,才蹦跳着离开。
这时只见一位衣冠楚楚的读书人慌乱地从内室走出,手中还拿着一樽清酒,脸上的笑容比盛开的桃花还浓艳。“季兄又拿徐某开玩笑了!”此人正是徐君,徐君拉着季札的手引他入室,仆人们早已准备好了酒席。
酒席上没有大鱼大肉,却尽是些玉盘珍馐,虽小巧玲珑,但颇具匠心。最值得称赞的是那一樽用白玉酒壶装着的清酒,“季兄可认得此酒?这可是韵酒坊三年才出一坛的‘一樽还酹江月’啊!”徐君忙着为季札斟酒,季札也毫不客气,压着徐君的手一直倒着,“好酒就要细品!”季札轻轻抿了一口酒,两眼微睁,睨着徐君不说话。
“怎么样?”徐君搓着双手问道。
“好酒,好酒啊!”两人相视大笑,季札内心的阴霾也在这一霎那消散的一干二净。
酒过三巡,徐君睨着季札,笑咪咪道:“说吧,又有什么烦心事,来找我诉说了?”
季札身体一挺,正色道:“还是徐兄最懂我啊。确实有一件事想找你请教一番。”
季札便将吴王余昧传位一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徐君听后哈哈大笑:“这等好事,季兄不应喜不自禁才是?”
季札听后脸色一变,并不言语。徐君神色狡黠,说道:“你一旦登上王位,这整个天下便都是你的了,那时,你不就便可随心所欲了?权力,金钱,军队,天下苍生……”
季札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气得手微微颤抖,猛得将玉箸拍在桌上,惊吓的树上鸟儿飞到另外一棵树上,斜着头睨着季札。桃树上缓缓飘落下几朵桃花,落在酒桌上,散发的清香让鸟儿一蹦一跳地来到了酒桌旁,叽叽喳喳个不停。
季札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了礼节,便正襟危坐道:“徐兄,我的志向不在朝堂之上,只想找一处清净之地,自食其力罢了”。
看到季札如此认真,徐君也端坐起身:“季兄,莫罪怪于我,刚才我只是想考验一下你的意志是否坚定。既然季兄心意已决,那我就为你物色一处清修之处。我看那东郊的延陵风水不错,正适合隐居,不知季兄意下如何?”
季札听后欣喜道:“不错不错,记得那里还以十里桃树闻名,正合我意啊!”
“那朝堂上的事你是一点儿都不问了?”徐君身体前倾靠近季札,试探性地问道。
“不再过问了!在宫中哪里有自由自在活得快活啊!”季札将飘落在酒桌上的桃花拈起,放入酒杯中,轻轻摇晃着,“来!”两人对碰一下,季札便一饮而尽。
两人相视大笑,没过多久,桌上的菜肴便一扫而空。只剩下醉倒的两人,和满桌、满地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