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土地 公司和保障基金
顾明洋这些天的日子，过得还算充实。
作为一名建设银行的网点负责人，在经历最初混乱的半个月后，他很快就抓住了内阁委员会招募人手的机会，通过倪俊华的面试，成为了财政局的副局长，并负责制定贡献分的兑换价格体系，以及监督纸币的发行。
这对于毕业于沪财金融专业的他来说，简直就像学过高等数学的大学生去做初中生的数学题，没有任何难度。
只不过，老顾也是有追求的人，通过一个多月的观察，尤其是听说探险队发现了疏芬山金矿后，他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提升自己地位和权利的绝佳机会。
于是他立刻找到了正在贸易局工作的两个同行——毛荣飞和戴政，还有一个在外交局做翻译的银行同事吕捷，仔细商量了一番，最后由他出面，向财政经济委员倪俊华提出了组建央行的计划。
顾明洋、毛荣飞、戴政，分别是建行，工行和邮储在造船厂附近的银行网点负责人，而吕捷则是建行的网点会计主管，都是原来小圈子里的人。
他们都是金融从业者，当然清楚一个国家央行的建立和正规化，意味着多么大的利益蛋糕可供分配！
所以不用顾明洋多说什么，几人立刻就答应全力推动这个计划。
而当顾明洋把这份计划，提交到倪俊华手里的时候，后者也很快意识到了其中的巨大利益，再加上顾倪两人早就熟识，有信任基础，所以这才有了今天倪俊华一大早蹲在熊光鼎门口要人的场面出现。
熊光鼎虽然对此并不知情，但他也是久历江湖的人物，怎么会看不出对方的急切，只是两人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又同属一个阵营，所以他才会答应的那么痛快。
“……老熊，这位是我们财政局的顾明洋局长，我的副手，原来建行的网点经理，老顾，这位是贸易外交委员和建设局局长，熊光鼎熊委员！”
阁委会大楼二楼的一间宽敞办公室里，倪俊华热情地给两人做着介绍。
顾明洋三十六岁，面色红润，身材挺拔，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他主动握住熊光鼎的手，微笑道：“熊委员！我也定了你们南华新村伐木大道43号的房子，下个月五号就要搬进去了，您可得关照关照我这个邻居啊！”
面对对方的示好，熊光鼎自然也是回以微笑：“哈哈！好说好说！只要顾局长你不嫌弃房子简陋就行……这一点老倪他昨天晚上可是深有体会啊！”
倪俊华大笑，“哈哈！只要共和国的事业蒸蒸日上，我被虫子多咬几口，又算得了什么呢？”
顾明洋知道现在南华新村的居住体验不太好，也附和两人笑了几声。
寒暄过后，三人在沙发上坐下，喝着倪俊华的秘书送来的白开水，开始谈起了正事。
顾明洋代表倪俊华，向熊光鼎要了几人，后者自无不可，而作为报答，倪俊华则告诉了熊光鼎央行和货币体系的变化，还有《土地法》和《公司法》正式实行后，可能会出现的机会。
“……现在我们说是个共和国，但实际上就是内阁委员会旗下一个个企业的联合体，公账和私账不分，个人和集体的权责也不明确，基本就是大锅饭和糊涂账！
长此以往，不光大家没有工作积极性，就连企业也会慢慢失去活力，毕竟做多做少都一样，谁会努力工作呢？”
倪俊华作为财政系统的头头，对各种经济数据了如指掌，他看着熊光鼎，感慨地道：“……现在我们有4519口人，五百多18岁以下的未成年，三百多60岁以上的老人，真正能工作的，只有三千六七百人。
再去掉八百陆海军军官士兵和六十多名巡警司法警，实际的劳动力，只有不到三千人！
这三千人里，阁委会各部门直属的文职人员和技术研究人员，一共有三百四十三人，造船厂、机械厂、伐垦大队、农业局、渔业公司、狩猎队、砖窑厂、化工厂、石灰厂、玻璃厂、高炉厂、木材厂、建筑局、探险队、后勤局等一线工人，差不多有两千三百多人。
最后剩下的三百多人，要么是自己经营饭馆、理发店和其他店铺，要么是做些零活，还有三四十人干脆什么都不做，天天在食堂里等着开饭。
我们派人调查过各个部门和工厂的实际生产效率。
说实话，在现有的管理模式下，即便增加工资和奖励，大家的工作积极性也不高，而且也很少有人会提出新的建议和想法，除非是计件算钱或者限定时间完成，否则很多人在工作中是能混则混，能推则推……直接拉低了生产建设的效率。
也正是看出了这样的苗头，内阁委员会才决定要马上给大家分配土地，给工人股份，支持大家自己创业办厂……以后内阁委员会只负责收税和监督调控就行了。
而为了应对这种变化，我们就必须重新建立起一套相适应的金融货币体系，利用金融的杠杠，加快我们建设的速度，支持亚洲舰队和其他方面的布局……”
倪俊华说了一堆，熊光鼎越听越认真，他已经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便试探道：“……老倪，你是想让我现在办一些企业？”
“不！”倪俊华摇头，“我们这些公职人员，不适合直接办企业，未来也会出一些相关的限制规定。
我的意思是，你的建筑局很快就会改成建筑施工公司，你最好把手上的钱都换成股票，如果有多余的钱，也可以买一些重要公司的股票，比如船厂、机械厂和化工厂……”
“明白了！”熊光鼎认真地点点头，这恐怕是一场财富的盛宴！而自己，恰好也是有机会获得丰厚利益的人！
“……那手里没有多少钱的人呢？”
熊光鼎突然皱眉问道：“现在只有伐垦大队、狩猎队、化工厂、陆海军，还有内阁委员会各部门员工的工资比较高，还有不少人把钱花光了，没剩下多少。
大家都知道买股份以后肯定赚钱，如果他们到时候没钱买股份……”
他是担心有人觉得不公平闹事。
“这怪不了别人！”
倪俊华耸耸肩，“大家的工资水平都差不多，不少工人的工资比我都高，但每天一发工资就去物资商店兑换烟酒……我们又没有逼他们大手大脚！”
顾明洋则笑道：“……熊委员担心的其实很有道理，无论事实如何，人们看得都是别人得到了什么东西，而不会责怪自己。
现在财政局的初步意见是，内阁组织成立一个独立运营的全民信托保障基金，所有人，包括未成年人都在信托保障基金里有自己的一份。
这个全民信托保障基金，今后将投资入股大部分重要企业和银行，所得利润再按月发放给大家，这样差不多就能安抚人心了。”
听到要给大家直接发钱，熊光鼎皱眉道：“这不就是养懒汉吗？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啊！”
倪俊华苦笑道：“不发钱，你信不信马上就有人会带头闹事？不发钱，明年他们还能继续选咱们吗？
现在咱们只能依靠这四千五百人，这四千五百人每一个人都是宝贵的，所以每一个人都必须要公平地享受发展的红利，否则万一有人心怀不满，叛逃到清朝或欧洲怎么办？
他们也许不能成事，但却肯定能坏事！
所以必须准备好足够的福利，哄好这群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