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锋芒不隐情真现
凤鸣宫。
太子温如意已然端坐于亭内,师西眠也不忧愁自己那位皇帝丈夫寻了新的后妃,而是笑吟吟地与宋非鹤交谈着。
方襄梦推着温如是的轮椅,一路上畅通,可见师西眠为了方便温如是的进出对宫殿进行了好一番修整。
“母后安康。”温如是与方襄梦一起行礼。
“襄襄,竟未曾听闻你会用剑,”师西眠眼眸泛光,似在透过方襄梦望向年少的方惜音,“也是,音音用剑也是绝妙,你是她的女儿,定是会用的。”
方襄梦笑着与师西眠握住了手,道:“往日是藏匿锋芒,今时正是好时机,以震慑那些对如是看轻之人的异心罢了。”
温如意亦是对这位弟妹刮目相看:“弟妹,有你在如是身边,我安心了许多。只是,今夜过后,想必弟妹会被不少人盯上,如是,我给你们安排了些人手,待会儿让知北带到你府上去。”
温如是望向方襄梦,示意她可以说话,方襄梦则起身道:“多谢皇兄,但‘形之以敌,敌必从之’,若是防备得太全面,不露出破绽,只怕敌人的尾巴也不会显露。至于宴席上那位多嘴的官员,还需要请皇兄代为处置。”
温如是思索着补充:“还有乌木的软剑,绝非偶然带进来的。”
温如意再次看向方襄梦的那瞬间,竟生发出一种敬意:“嗯,这些事我会去处置的。不过,你们夫妻二人要切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万事以性命为重。”
“皇兄的话,我会谨记的。只不过,父皇眼下多了位赤什公主,这可如何是好?”温如是担忧地颦蹙着,见温如意也甚是苦恼。
“我瞧着那位赤什公主倒不是真心实意来联姻的,若是如此,说不准能利用起来。”宋非鹤凝视着师西眠,师西眠也即刻明了她的意思。
师西眠笑着回应:“善待后妃乃是我皇后的职责所在,管束后妃亦是我的权力。你们且安心,宫内还有我,不会出大乱子的。”
温如是夫妻、温如意夫妻离开后,温如风那里也得了消息。
“可知他们聊了些什么?”温如风把玩着手上的匕首,靠在椅子上,慵懒而冷酷。
“回王爷,他们有防备,在湖上亭内说话,属下无从得知他们所言,是属下无能。”
温如风起身,轻轻地用匕首的尖峰在那侍女的肩膀上滑过:“本王希望,你下回能带来点有用的消息,回去吧。”
“是。”
那侍女离开后,屏风后头那人影单薄,连连咳着:“那温如是娶了镇护将军的孙女,只怕眼下你要想动他,是难上加难了。”
“是呀,今日那身姿瞧着却是飒爽得很,可惜,嫁给了老三。”温如风叹着气,可眼中却是阵阵杀机。
……
“襄襄,今日辛苦你了。”温如是已然沐浴好了,此刻正闲情逸致地为方襄梦梳着发,他轻柔地为她梳理着乌黑的秀发。
方襄梦借着烛火凝视着镜中的温如是,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木香味,却并无安心的感觉:“不辛苦。倒是那个官员,刻意将乌拖的目标引向你,既然是温如风的人,那就很可能是温如风和乌拖达成了协议,至少是形成了针对你的同盟。”
温如是顿住手:“是,襄襄,往后的风浪只会比今日更骇人,因为龙捷军的军权还在我的手中。”
“既然已经被盯上了,那就得握紧,”方襄梦反握住了温如是的手,回过身,“虽说你身子不便,但有闲暇还得去巡巡军营,不若然让旁人钻了空子,只怕伤身伤心。”
温如是点头答应。
“我会陪你去的。”方襄梦笑着握紧他的手,她知道,自温如是双腿不便后,再也未去巡查军营,而自己此番的要求他能答应下来,她心中意外却也知人心需要抚慰。
温如是眼眸的光随着烛火的晃动而泛光,方襄梦盯着他的眼神却有些不同:“今日我与巴木一战并非是冲动,是为着我们夫妻二人的名声,若是被看轻了,只怕谁都要来踩我们一脚,更是为了能保住龙捷军的军权。”
“嗯,我会吩咐江鸿办下去的。”温如是一时落寞,却又打起了精神。
方襄梦搀扶着他,可温如是贪婪地又小心地靠着方襄梦,既希望靠她近一点,又不希望让她吃力。二人共眠于一席已是习惯,方襄梦心不在此自是坦然,可温如是并非如此,他总觉得心跳得快得很。
次日。
钟明月、余盈盈一道来了王府。
温如是自是不会打扰她们女儿家说话,便窝在了书房里。
“襄襄,昨日你的战绩可算是传遍了整个京城了!哼,那些人就是墙头草,”钟明月惋惜,“就是昨天我没法子去瞧,许久未见你舞剑了,真是可惜。”
钟明月自是知晓方襄梦的本领,她小时陪着父亲去镇护将军那里,恰巧见着了方襄梦舞剑,想与她比试一番,本以为不过是个柔弱的小丫头,没想到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钟明月虽是输了个遍,但赖着方襄梦要与她成为京城双侠,这才与方襄梦交好。
余盈盈苦恼得皱眉:“襄襄,你素来不愿我们说你会武功,说是要隐藏锋芒,我虽庆幸你因此一鸣惊人,但也担忧此事暴露了,会不会对你不好?”
“自是有利有弊的,眼下看来,是利大于弊,若是如是被旁人看轻,连着我王妃的身份也会被轻视,行事多有不便。再则,也能警示那些有非分之想的人,”方襄梦坦然地解释后,担忧地凝视着二人,“你二人往后出行需得注意,京城的女眷素来知晓我只与你二人交好,只怕有人会想利用你们来威胁我。”
“嗐,这有什么好怕的,来一个我揍一个!”钟明月拍了拍胸脯,“你放心吧襄襄,盈盈的安全我也会保护的。”
余盈盈也笑着回应:“襄襄,不必担忧于我,我素来谨慎,且父亲也给我安排了好手,不会出问题的。”
“襄襄,倒是你昨儿个跟那个巴木比武,我爹说了,那巴木瞧着是气量小的,你可得小心点儿,”钟明月把自己的袖箭拆卸下来,塞在了方襄梦的怀里,“喏,收好了,虽然你的武功比我好,但是你的危险可比我多太多了。”
方襄梦接过了袖箭,感激地望向钟明月。
“话说,你这个王妃,都多久没陪我们出门了?”钟明月哼哼地傲娇地盯着方襄梦。
方襄梦扑哧笑着,便吩咐人去跟温如是说了一声,换了身便装,只带着簌簌,戴好了袖箭便出了门。温如是得知后,便命人要暗中保护好方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