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夜曲与炉火（上）
M41.920，朦胧星域内的局势越发动荡了起来。
“非常抱歉，埃阿斯，你功勋卓著，但晋升星语官需要负责一部分的探查与预知。”战团长克莱恩说道。
“啊，这我知道，总不能赶鸭子上架。”埃阿斯长舒一口气，比起解读繁杂的预言与星语传讯，他更倾向于带着武器奔赴战场，更何况他的灵能天赋生而为战。
“但你对帝国做出的贡献不可磨灭，我们将授予你尤尔塔罗斯的赤星勋章。”克莱恩继续说道。
赤星勋章，相当于星界军军官的泰拉之星勋章。这不仅是对埃阿斯功绩的一种肯定，更是对他实力的一种肯定。
“拥护之手，你的导师特里希斯为了惩戒你而将它收走，战团现在将它正式归还于你。”
埃阿斯郑重地接过了拥护之手，紫色与蓝色的迷蒙光线正在手套上交织。
“火蜥蜴的战团长图杉已经知晓你拥有他们铸造之父锻造的神器，他提出了一项请求。”
“是什么样的请求？”
“我不知道，他希望你携带拥护之手亲自去到他们的家园世界夜曲星，在那里他会亲自嘱托给你。同时，他更希望见一面能让暗黑天使以西结都称赞的战士。”
埃阿斯想起了那位带着简陋红色义眼的智库馆长，他的精神与灵能探查实在令人畏惧。
看着陷入沉思的埃阿斯，战团长提醒道：“前去会见黑色火龙们吧，千万记得保持敬意，他们的声望不仅享誉整个阿斯塔特队伍，那些星界军甚至泰拉的至高领主们都尊重他们。”
埃阿斯不解：“暗黑天使、太空野狼与火蜥蜴同为初创战团，但他们都与高领主议会保持一定的距离，为何火蜥蜴……”。
战团长克莱恩肃正了自己的神色：“爱护，与尊重，并不是同一含义。”
“作为极限战士的子团，我们继承了母团的文化，我们的理念是基于将凡人视作弱势的群体，而强大的阿斯塔特作为人类帝国的利刃与坚盾有义务去保护这些弱者。”
“但火蜥蜴他们不一样，他们并不认为星际战士要比凡人更加尊贵，你在他们身上能感受到对凡人的一种天然亲和。“
埃阿斯回想起野兽战争的历史，火龙之主的愤怒咆哮让当时王座世界中沉溺于腐败与享乐的高领主们匍匐在皇宫的华丽地板上瑟瑟发抖，但最终沃坎还是选择原谅了他们，协助帝国战胜了强大的兽人WarBoss“野兽”。
在尤尔塔罗斯的星港中，埃阿斯见到了熟悉的蝰蛇级侦查舰。
灵铸利刃战团的典记长欲哭无泪地上了船：“帝皇对我的考验应该不包括这一部分。”
侦查舰如同往常一样开启了盖勒力场，但在舰船上充当星语者的埃阿斯却敏锐的感觉到了亚空间比起以往更加混乱与失衡。
翻腾奔涌的亚空间风暴现在仿佛有着自我意识，它们开始靠近一些类似于舰船的碎片并将其吞噬。紫色风暴速度看起来很慢，但在与现实宇宙对立的广袤亚空间中，风暴的移动速度已经算的上是迅猛。
埃阿斯必须时刻警惕，他观测着星炬的位置，同时不断为那位泡在营养液中的机长提供坐标方位，意识在亚空间与躯体之间反复切换让他的精神感到了疲惫，他逐渐忽略了向舰船靠拢的亚空间风暴。
等他意识到危机之时，风暴距离侦查舰已经近在咫尺。没有犹豫，他立刻通知舰长加速，同时将灵能力量提升到极限，硬生生地在现实宇宙与亚空间撕开了一个裂缝。侦查舰狼狈的逃出了亚空间，但埃阿斯的意识却又一次被影响。
一片诡异的青蓝色笼罩了埃阿斯，甚至连他本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灵魂已经被扯离了躯体。星炬的光芒突然暴涨，金色的光芒如同利剑一般劈向了笼罩埃阿斯的阴云，阴云逃窜着离去了。
埃阿斯的意识回到了他的身体中，此刻侦查舰刚刚离开亚空间，难以想象的剧痛袭来，即使是他的钢铁神经也无法忍受这股剧痛，他拨开自己的头盔狼狈地在船舱中吐了起来，一个数字被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9。
脸色铁青的埃阿斯狼狈的坐在地板上，他忍不住在思考脑中这个数字的含义，在图书馆的记载中，有些数字是带有诡异性质的，帝国在进行编号时一般会尽力避开这些数字，以免那亿万分之一的不幸降临到自己身上。
此刻，其中的一个数字却毫无缘由地刻在了自己的意识中，这无疑是一位极为恐怖的亚空间存在才能做到的。
如果不是帝皇……
黑色的山脉与赤红的熔岩交织，淡黄色的硫磺海洋分布在星球的表面上。毫无疑问，这颗星球正是埃阿斯此行的目的地：夜曲星。
舷窗外出现的星球打断了埃阿斯的思考，他告诉舰长减缓舰船的速度，准备跟随引力进入星球的近地轨道。
但刚刚被埃阿斯撕开的亚空间裂缝的却再次出现，奸奇的书记官希特拉普与皮特瑞斯乘着破碎的书本直奔侦查舰而来。
埃阿斯丝毫不敢大意，他立刻展开灵能屏障保护整个舰船，同时催促舰长：“加速，快一点，这艘飞船只要不坠亡就行。”在他七十余年的战斗生涯中，这是第一次与奸奇恶魔交手。
对于巫术（奸奇）恶魔，帝国对他们知之甚少，如果说混沌代表的是恶意的前途，那巫术就代表着彻底的混乱。
皮特瑞斯不断地抄写出咒语，但他不能念出咒语，希特拉普不断地念出咒语，但他却不明白咒语的作用。
两名蓝色惧妖念出的一些咒语会危害到它们，但另外一些咒语看起来平平无奇却能造成毁灭性的杀伤效果。
埃阿斯的灵能屏障在一大串稀奇古怪的攻击方式中被改变了性质，它们有些看起来是毁灭性的激流，但反而帮助埃阿斯加固了他的灵能屏障。有些咒语直接在空中凝成了咒文的实体，但这些符文砸落下来时却能洞穿他的屏障与船体。
埃阿斯用灵能闪电凝成箭矢做试探性的攻击，但箭矢却在通过他的灵能屏障时爆发出极为恐怖的威力，两名惧妖一击而碎，被放逐回了亚空间之中。但舰船的船体却无法承载这样的攻击，半个船体被埃阿斯自己的灵能法术撕裂开来。
刺鼻的硫磺味道唤醒了埃阿斯，他正躺在夜曲星那黢黑的沙洲之中，他的头盔浸泡在熔岩之中，已经因为岩浆的高温而损坏。
他艰难地站起身，映入他眼帘的是连绵不断的山脉和肆意蔓延的岩浆，山崖上镶嵌着火山喷发时带出的闪亮宝石，而部分大地因为岩浆已经完全玻璃化了。再往上抬头看去，夜曲星的巨大卫星“普罗米修斯”正悬在天边。
还好，拥护之手与爆弹枪还在，埃阿斯施展了大范围的心灵扫描，试图捕捉夜曲星原住民曾留下过的感情痕迹，但他的探查却引来了一些对灵能异常敏感的夜曲星土著生物。
喷气背包损坏了，埃阿斯一边走，一边抱怨机械神教为什么不把这种精密的装备全部使用精金制作。
但他很快停住了脚步，此刻，五只真正的火蜥蜴包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