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斯莱特林
咚！
像是一个闷雷，在麦格心里低沉敲响。
她忽然回想起……
入学时，李维曾经好奇地问过她，类似的问题！
就在国王十字车站，霍格沃茨特快的浓厚蒸汽前，李维仰着头，问她：
有没有一种……需要信仰的魔法？
麦格还记得，李维那单纯的脸庞。
麦格心里，控制不住地沉下去。
邓布利多轻柔地说：
“显然，斯莱特林没有成功——不然，霍格沃茨就不会是现在这幅模样啦。”
“然而，我们可以确信的是，斯莱特林的确沉迷于此……他只是运气不好。”
凝视着凤凰福克斯，注意到它还在咯吱咯吱地动着它的喙，努力地研磨一颗比比多味豆，邓布利多有些出神。
他伸出一只手，把它接过来，停在自己膝盖上，轻轻地抚摸火红的尾羽。
“至少相对于他想做的事而言，斯莱特林的运气还不够好。”
“如果当初和凤凰接触的人是他，那斯莱特林或许早已经成功了。”
“但斯莱特林心高气傲，他决看不上这种更贴近我们的好朋友。”
“他选择了一条更难的路，深信有着前人的研究打底，他可以走通。”
“可是，当时的斯莱特林不明白，这不是魔法天赋的问题——”
似乎觉得说得有些多了，邓布利多没有再说下去，话音一转。
“斯莱特林的尝试没有成功，但我猜测，古代魔法的毒性，已经永久地摧毁了他的心智。”
“如果李维也走上这一条道路……”
邓布利多长长地叹息，
“我也许可以再阻止一个汤姆，但我拿什么阻止一个斯莱特林？”
“所以，阿不思，你要看看李维的想法？”
麦格终于理解了，邓布利多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他，担心李维长歪了。
这种千载难逢的好苗子长歪，破坏力更大。
到那时，恐怕……
整个巫师界都会受到巨大的伤害。
邓布利多已经没有时间再冒险了。
“在汤姆身上，我已经做错了一次。我应该更温和一点。”
“我不会再假定一个人的本性，米勒娃，你可以放心。我只希望，李维能给我一点真东西。”
“霍格沃茨很大，容得下一个学生。”
邓布利多闭上了眼睛，这时，他才真正像一个疲惫的老人。
……
对李维而言，邓布利多的担心太过遥远。
他还在香甜的睡梦之中，完全不知道，有两个人在为他而大伤脑筋。
一口气睡到第二天傍晚，李维才勉强恢复过来。
幸好，现在是周末，不需要上课。
从床上坐起来，李维揉了揉脸，脑袋依然有些隐隐作痛。
这次，身体透支得有些严重了，直到现在，李维都觉得身体有些变化。
但李维并不后悔。
对他来说，赫敏已经是一个重要的伙伴了。
把她救下来，李维很高兴。
何况，还无意中破坏了那个黑袍人的布置。
一想到黑袍人回到那处黑暗阶梯以后，会发现他的老家都被李维刨了个底朝天，李维就忍不住想笑出声。
这个神秘的黑袍人，可能还潜伏在学校里。
既然成了敌人，能打击他的机会，李维肯定不放过。
“该去择吉了。”
择吉，就是选择做事适当时机和方位的技术。
正确的择吉，能让祭祀仪式的效果最大化。
昨天，祭祀用品买全之后，李维就想做这件事，只是拖到了现在。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尽快祭祀了。
在昨天的战斗中，李维就发现，他很缺一个能靠自己的魔力，来输出决定性攻击的术法。
护身之术。
这也让李维此次祭祀，多了一个目标。
如果运气足够好，到时候，神明流溢的知识里，可能就有这一部分护身法术的内容。
太阳已经逐渐落下，在寝室的墙壁上拖下长长的痕迹。
李维看了看时间。
按照十二时辰的计时法，此时已经是酉时将尽。
卯酉为日月之门。现在去观察月相，结合占卜，李维就能得到合适的答案。
从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溜出去，李维一路爬到了黑湖旁边的小山坡上。
如果要观测星象，最好的地方，是天文课的高耸塔楼。
但李维不需要看到细小的星星，他只需要月亮。
太阳已经落下，天色黯淡，天边还有些淡白的余霞。
溶溶的月亮，悄无声息地悬挂在天空的另一边。
李维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羊皮纸，不停地写写画画。
像是艺术生在写生。
但如果凑近，就能听到，李维愤愤不平的低声嘀咕。
“——怎么互联网还没有普及啊？”
尽管李维的前世，对这方面知之甚少，但他也有修习泰西系统的朋友。
他们做仪式之前，也是直接上网搜索，来查看月相图，来决定在哪一天开始施法。
根本不需要像李维现在，亲自跑一趟，测算月相这么麻烦。
“自己看月相也就算了，至少给我个排盘软件也行呀。”
这就是李维真正不爽的点了。
日月之相，除了简单的阴晴圆缺，李维亲自现场观察，尚且还可以兼看细节，判断吉凶。
如《汉书·天文志》所说，晕适背穴，抱珥虹霓，各有所异。
这也算是，亲自到场的收益。
但下一步，在现场占卜，就是纯粹的体力活。
说到用来择吉的占卜术数，时间充裕的情况下，李维的选择，肯定是前世最喜欢的奇门遁甲。
奇门遁甲是式占的术数，和大六壬、太乙神数并称为“三式”。
基于历法，方位清晰，内容详细，信息量大。
什么都好，就有一点：
手工排盘，非常劳累。
从李维开始排盘，到把奇门局完整地画在羊皮纸上，都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我看看，天心开门，是为天神斗府……”
“鸟跌穴，有接引上真之吉气。”
“整个奇门局都不错，又有马星来会，应该是表示我此次祭祀，驿马之动象。”
“时间，就是两周后。那天，刚好是个雷雨天。”
李维觉得自己稳了！
至于方位？
李维朝某一处望去。
从视线的方向无限延伸，符合局中描述的地方只有……
那一片在月光下，更显得幽深难测的广袤密林。
几只虫子，发出细细的尖锐鸣叫。
禁林。
李维在霍格沃茨里，最陌生的一处地方。
……
回到礼堂吃晚餐的时候，李维正好遇到了哈利和罗恩。
他只是路过，却听到了一个奇怪的消息。
“满足一切愿望的魔镜？”
听到他们小声的商议，李维满脸古怪。
这个消息，总感觉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