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阿尔忒弥斯仪式
“还是没有！”
合上一本厚重的破旧魔法书，李维重重叹了口气。
这有点出乎李维的意料。
这几天，只要没有课的时候，李维就会来霍格沃茨的图书馆，一本一本地翻看和古代魔法沾边的书籍。
连经常借书的赫敏，也没有李维来得这么勤快。
除了图书馆的禁书区，其他几千个书架上，近百本相关书籍，李维已经翻了个遍。
管理员平斯夫人，都已经熟悉李维的面孔了。
一开始，她还盯着李维，防止他污损书籍。知道李维不会破坏书后，他一摞一摞地抱书，平斯夫人也懒得管，只是提醒他，看完记得归位。
这将近一百本书里，李维收获寥寥。
见闻增长了不少，但和古代魔法有关的，却都止步于隔靴搔痒。
无论是魔法史，还是关于魔咒的研究资料，都若有若无地指出，古代魔法是存在的。
然而，不管哪一本魔法书，都没有接着写下去。都是轻飘飘一转，去继续原文谈到的其他问题。
就像有人在有意地隐藏，古代魔法的信息。
这几天，弗立维教授的言论，影响力已经逐渐消散。
被强大魔法的噱头冲昏头脑的小巫师们，在图书馆泡了几天，发现毫无收获。这之后，追寻古代魔法的热潮总算褪去了不少。
只有极少数人，还在不死心地继续碰运气。
在别人看来，李维也是其中一个。
只有李维知道，对他来说，那些古代魔法的本体知识并没有那么重要。
反倒是那些仪式用品的品类特征，对李维格外重要。
晚一天举行祭祀仪式，李维就晚一天获得神明的知识，体内的魔力就没有合适的方式输出。
这对于李维来说，十分吃亏。
他始终记得，自己的对手，不是这些小巫师，而是亚雷斯塔·克劳利这级别的角色。
回想起来，即使邓布利多号称英国最伟大的白巫师，给李维的威胁感，依然不如当初的亚雷斯塔·克劳利。
李维不认为自己能永远躲在霍格沃茨。
哪怕真能躲七年，毕业以后，难道还要赖在霍格沃茨？
他不会做这么畏畏缩缩的事！
“莫非真要冒险一次，去禁书区？”
李维心里有些举棋不定。
如果去找弗立维教授开条子，以他作为拉文克劳院长的身份，以及弗立维对自己的赏识，他也许可以进入禁书区。
禁书区的魔法书，大多都记载着受限制的魔法。据说，里面还有最邪恶的黑魔法。
按理来说，如果古代魔法在图书馆有所记载，那就只可能在禁书区。
但李维宁愿过度谨慎一些。
对霍格沃茨，李维很感谢，但这些教授们，说到底，和他相识时间不算长，信任度不算高。
即使都是好人，也可能因为外表年龄差距，做出一些和李维倾向相悖的决定来。
相比较而言，在办私事时，李维甚至更信任赫敏、哈利这些同龄人。
所以，李维不想留痕迹。
真正的问题在于，进了禁书区，很难一次就成功找到合适的藏书。
因为霍格沃茨没有图书查询系统，只能一本本地根据书名猜测内容，或是翻看逐页查找。
这样夜长梦多，容易被撞破。
“仪式，仪式。”
李维沉思，修长的食指无声地敲打魔法书的烫金封皮。
这本《麻瓜的庆祝仪式》里，也刚好谈到了，生日蛋糕和古代魔法有关，只是语焉不详。
李维只觉得，自己抓到了一点线头，却一时间没法联系起来。
生日仪式……古代魔法也有仪式……麻瓜和巫师共通的时代……
“你在看这本书？”
一阵小小的清风掠过，乔伊塔·夏尔玛轻轻巧巧地坐下。
她黑珍珠似的眼睛里，似乎时刻蕴含着一种迷迷糊糊、无忧无虑的笑意，眼角弯弯，让人觉得，她即使生气，也是天真地笑着的。
这几天，李维和她也熟悉了一些。
从李维来图书馆的第一天，乔伊塔·夏尔玛就在，后来才知道，她也是图书馆的常客。
李维能找书找得这么快，也多亏她的建议。
有时，注意到平斯夫人不在，他也会小声地和夏尔玛聊聊书里的记载。
李维只感觉手里一轻，这个学姐就把李维手里的书拿走了。
这本书重量可观，即使李维现在的身体，要端起来也有点吃力。
乔伊塔·夏尔玛能这么轻松地拿起来，李维有点吃惊。
什么怪力少女。
说她能拧下同龄人的头，此刻李维也会相信。
这个学姐，明明长得软乎乎的，笑起来让人想起牛奶和砂糖做的雪团子，却意外地大力。
“夏尔玛学姐，你对麻瓜的生活也感兴趣？”
已经比较熟悉了，李维说话也比较随意。
“这倒不是，我也不是英国本土巫师出身呀。不过，也不算是印度……我祖上是十九世纪来英国的，生活在麻瓜社会里，据说和本地巫师没有太多交集。”
“只是这本书我刚好读过，”她有些抱怨似的，苦巴巴地做了个鬼脸，“没什么价值，还是巫师对麻瓜的刻板印象，老一套。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想要的。”
她每句话结尾的音调都会轻快地挑起来，像个小孩子在欢快地跳跃。
李维心里猛地一动。
霍格沃茨，显然是英国本土势力，也是现代魔法的教学机构。
弗立维教授说过，一些古老的民族，还保留着秘密和传统。
那么，像夏尔玛这种家庭背景的巫师，有没有可能遇到类似自己的困境？
她们，又是怎么解决的？
想到这里，李维慢慢地说：
“既然学姐看过，我正好有个地方不太理解，就是麻瓜的生日仪式那里。这种仪式有没有魔法的含义？”
“可以说，曾经有过吧。”
乔伊塔·夏尔玛笨手笨脚地打开书，哗啦哗啦地翻到了某一页。
正是李维之前打开的，讲述麻瓜生日仪式——也就是生日蛋糕的那一页。
“你说这里？我当初也好奇过，因为它在注释里写了，这起源于一种古老的魔法嘛。”夏尔玛用手指划拉着书底部的脚注，“后来我发现，生日蛋糕本身来源于古希腊，是月亮女神阿尔忒弥斯的祭祀仪式。”
说是发现，其实多半是她家族传承的知识。
“阿尔忒弥斯的祭祀？”
李维顿时听得更留心了。
这和自己面临的情况，极为类似。
“是啊，古希腊人会在敬奉阿尔忒弥斯的仪式上，用满月形状的蜂蜜蛋糕作为祭品。点燃的蜡烛，则是用来沟通两个世界之间的壁垒的。”
夏尔玛捏着下巴，回忆着自己当时看到的资料，“阿尔忒弥斯是月亮和猎人之神，所以当时的人也会以此祈祷，此次出行能获得猎物……当然啦，我估计他们大多数都是在自娱自乐。”
忽然有点丧气地低下头，夏尔玛趴在桌上，腮帮子鼓起，“神明哪有那么容易能够沟通。”
李维心里一震。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