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信仰

事实上，大衮并没有吹嘘。神明与神之下的生命，已经是两个层级。

不过兄妹俩可一直没有完全动用后手，那份来自红蓝姐妹的力量。

一股股带着暖意的金色溪流缓缓流入兄妹二人的躯体。这是与大衮截然相反的，来自那对即便失败也为人尊崇为神的姐妹的，勇气的信仰。

被尊崇为【雨神】的她们，在水域中可是有着极大加成。

然而事实往往超出预料。

“哈哈哈哈哈哈，像你们这样年轻的神性，是无法触碰到我这古老之神的！”

多重增幅后的大衮站在了更高处。

体内的门神神性无法调动，雨神的神性并不属于本身而是赠予，两人一时陷入僵局。

“算了，”无聊地伸手遮挡，“没有时间和你们继续玩游戏了。”大衮抽手跃入水流，“我会吞食掉所有的鱼饵，再来吞噬掉你们的。”

————

“呜哇～”

“老板老板，别哭啦～！”

“老板老板～”

“真是的，谁哭了。”静静站立的女孩开始收拢四散的涳们。

“老板老板，缺少力量？”

“老板老板，吃下我们就行了呀～”

打断涳们的发言，女孩感知到水下的真实，这座岛的基底果然不是那个大衮，而是一堆长有眼睛与口舌的巨大肉块，加上有着刚刚发言的涳们存在。

“视肉，或者说是太岁，木星的影星。”

“那这些涳，太岁的产物，有着自身的思维灵性……祂的化身，太岁星君吗？”

一个个小小的身影开始重合，一股危险的气息逐渐升腾。

————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样……！”被莫名带着丝丝缕缕寒意的蓝黑色身影伙同俩兄妹暴打一通的大衮无法理解。

“那我们就告诉你吧。……真可怜……”

“你竟然……怜悯我！”大衮捂住伤口，喘着粗气，睁大眼睛瞪向男孩，“微不足道的你……连一个正真的神明……都不是！”

“即使身为神明，有时候也得有自知之明才行。”女孩神色认真，“至少，迷失自我这种事，一定会是让神明感到羞愧的行为。”

“古老的神明，你一定是人们曾经崇拜的存在，你分明满足于此就够了。”男孩接上话语。

“哈哈哈哈哈哈……”

在两人神色逐渐缓和时，大衮转而暴怒，“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新生的神性啊，你们迟早也会走上相同的道路！”

似是发泄出来，大衮语气再次转向平静，“你们终将如我一般，失去正确的信仰，堕落为扭曲的、不忍直视的模样。”

“倘若你们变成那样，你会怎么做？如我一样垂死挣扎，还是一脸温和地接受自己的消亡？”

“不，与其说是消亡，那更像是跟换了一件机器上大部分的零件，你们，将会成为有着你们名号的陌生人。”

大衮的眼睛似乎在看向未来，似乎在述说着双眼所看见的既定事实。

“我们无法确定。”二人说出自己的判断，“但有件确定的事实，现在已经不是以神为主的时代了。”

“呼哈哈哈哈哈……旧时代的残党，还能登上前往新时代的船吗？”

“接受神明方式的主导权握在了人类手中，由人至神的存在越来越多。”二人回应着，“神与人之间的联系，更像是一种奇迹。”

“不，不，不对！”

“我不会承认！我不会放弃！我还有其他能做的事！”

“既然得不到信仰，那就反过来做！我诅咒！我用我这被人类扭曲到极限的神格诅咒这片水源，这片到处移动的罗布泊，侵蚀海洋，化作扭曲可怖的死亡源泉吧！”

大衮沉入水中，消失不见。一股暗沉的紫黑色自原点飞速扩散。

兄妹俩看向星君的身影，这是一位连自身存在都是诅咒化身的星神化神，“那个大衮似乎直到最后，都没能明白自己的对手是谁呢。”

“虽然是神明以自身为代价完成的诅咒，但以雨神的力量为代价，星君还是能处理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