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狗咬狗
“老东西!喝喝…你怎么不喝死啊!”
大早上四周的街坊邻居纷纷被惊醒,只听见癞头张院子内传来老张头的惨叫求饶声,还有癞头张愤怒的嘶吼声。
众人纷纷一缩脖子,随后便纷纷幸灾乐祸的听起了墙角。
“岩娃,我是你爹啊,莫打…哎呦,莫要打了…”
“老东西,天天喝酒你怎么不喝死,家里都进贼了你都不知道,你看看咱家房梁上的熏肉,还有家里的银钱都被偷了你还不知道!”
院子内,老张头狼狈的趴在地上鼻青脸肿的,而其余三人也是急忙劝住癞头张。
此时癞头张双目赤红,一副吃人的模样,从来都只有他偷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偷他了。
“张哥,你看这是贼人留下来的。”
其中一人眼尖,直接发现了茅房一侧树枝上的布条,而老张头蜷缩在地上,看到这一幕时也是露出了愤怒的眼神。
“天杀的狗东西,偷东西竟然偷到他祖宗门上来了,儿阿,快去找隔壁的猎户借他的猎犬来。”
猎户一般都养有猎犬,不仅凶猛鼻子更是一绝,癞头张听到自家父亲这么一提醒后,瞬间清醒过来。
双目赤红欲要吃人的癞头张,愤怒的撇下了自己的老父亲,眼下没有什么能比找到家当更重要了,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自己丢了多少东西。
……
“哈哈,我倒要看看癞头张你怎么找回自己的积蓄来。”
癞头张家里发生的一切,此时在家中躺在床榻上的陆尘都看的一清二楚,不过他的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瞄向了不远处的一间房屋。
“还有高启明!”
屋子内的陆尘眼眸中透着寒光,“往日念书都以为你是一个书呆子,我父当初为了让我识字,米粮、鲜鱼没少送,不曾想第一个趁火打劫竟然是你。”
高启明,在大户人家当伴读,一副文弱书生模样,谁能想到在他父亲去世后,当晚摸黑就来了他家。
这人趁着夜色摸来,目的就是搜刮他家中的钱银,因此癞头张第二日来时见到的遍地狼藉后就怒了,有人赶在他前头了,然后才拿他出气的。
“他妈的,想来就来,真以为是自己家啊!”
若说癞头张不是东西,但也没这人心黑,趁着夜色来拎着棍子就朝床头下死手。
“吃了我父亲这么多鱼,转眼就下黑手,还真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陆尘冷笑下,突然远处就传来了犬吠声,清晨照耀进屋子内的曙光下,他手中摩擦着沉甸甸冰凉的雪花镔铁刀,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凶戾的冷笑。
“不急,今晚就教你如何做人。”
……
“癞头张你要干什么,哎呦!别打!粗鄙!”
一阵惨叫声从远处传来,这个时候太阳初升下,各家各户都已经起来了,一个个更是好奇的望着处传来噼里啪啦惨叫声的屋子。
“这癞头张太过分了。”
“就是,整天就是欺负人。”
“嘘…听说这一次是高启明晚上去癞头张家,将他家里的熏肉米粮都洗劫一空,现在被癞头张找上门来了。”
“不能吧,高启明一书生,而且人家更是在大户人家做伴读,怎么可能做这鸡鸣狗盗之事,依我看这分明就是癞头张的借口……”
街道上众人小声的议论下,而此时还在自家屋子内的陆尘却是满脸的笑容下,清洗了下脸。
“爹!娘!”
看着屋子内的一新一旧牌位,陆尘恭敬的将三根点燃的香烛插进泥土小碗中,脸上虽还有未消退的淤青,但气势明显已经好多了。
“爹,你就放心吧,你儿子我不会被人欺负的,更不会让你失望,还有娘!虽然没见过你,但我会活的好好的。”
眼眶内泛着泪光,这一世出生母亲难产而死,父亲一个人把他拉扯大,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下,陆尘眼眸中充满了坚定。
而此时高启明的小院子内。
“癞头张,你们太欺负人了,这事我要告到李老爷门上去。”
对于高启明他也不敢做的太过分,毕竟人家还是李老爷家中的伴读,不过癞头张此时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眸有些恐怖。
“姓高的!老子不管你有什么后台,把偷了老子的银子交出来,老子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要不然我还就不信李老爷会收你这么一个贼子。”
此时癞头张已经快被气炸了,若非旁人拦着他都想弄死这狗日的,十两银子!这可是他压箱底的存钱啊。
丢了银子的他,此时还没发现藏在家中的雪花镔铁刀也没了,毕竟这刀他也是藏着防身用的。
“癞头张,太欺负人了你!”
高启明浑身狼狈的蜷缩在墙角,满脸的血污下,身上更是不知被那条狗咬了多少口,此时的他更是气的快爆炸了,瞪着大眼颤抖的指着对方。
他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太他娘的欺负人了!
而癞头张也是气的脑门充血,瞪着大眼,“高启明!你不守规矩,竟然连你爷爷我的银子也敢偷。”
半晌过后,愤怒的癞头张被其余三人劝走了,不过临走前还是将他家里都洗劫了一遍,更是还撂下了一句狠话。
“高启明,明日你若不把银子乖乖还回来,老子豁出去也要整死你!”
临走前,癞头张那噬人的眼神更是令高启明打了一个寒颤,直至对方走远后,他这才痛哭起来。
“有辱斯文,粗鄙!”
鼻子都打塌了,血污更是摸的满脸都是,高启明更是憋屈的大骂着,他招谁惹谁了,一大早就被狗咬,还没反应过来,癞头张沙包大的拳头就袭来,打的他是晕头转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太憋屈了!
而此时陆尘已经来到了埠头,通过宝镜看到发生的一切后,心中冷笑,狗咬狗,正好今晚都收拾了。
“小尘,你这是要独自去打渔吗?”
埠头边,陆尘熟练的来到自家的乌篷船上,熟络之人纷纷同情的望着他打招呼,而他则是望着人影点头。
“我父亲虽然走了,但这些年打渔我也是一个好手,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随着陆尘的声音下,不少人也是纷纷打气,大家都是打渔人,看到你落难同情也是必然的,不过眼尖的他也看到了埠头上有几人眼尖瞄上了自己这艏乌篷船。
毕竟没了父亲依靠的他,这乌篷船少说也能值七八两银子,财帛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