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夜袭睢州
在各方势力推动下，奉诏讨贼北伐檄文迅速传遍大江南北，引发广泛热议。
恰此时，媚香楼一口气推出了《精忠报国》、《赤伶》、《闻战》、《从军行》、《黄河大合唱》五首经典歌曲。
南京城顿时掀起一股追星热潮。
“呼，吓死我啦！”
李双儿一把推开门，毫无形象地踞坐在榻上，接过小侍女递来的水就吨吨吨喝了一大杯。
“小姐！”
侍女轻声提醒。
“诚于中，形于外，君子慎独！”
门口传来温柔却不容置疑的清丽嗓音
“知道啦姐姐，这不是没人看见嘛！”
李双儿噘着嘴说道。
却老老实实换成了趺坐。
李香君穿着一袭烟霞色交颈襦裙，外罩同色披帛，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轻飘飘移步房内。
“今天情况如何？”
她掏出手帕轻柔仔细地给李双儿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李双儿高兴地仰着头。
“嘿，姐姐也不看看是谁出马？有我李双儿登台，那自然是万人空巷啦！”
李双儿俏皮地眨眨眼睛，一双好看的眼眸熠熠生辉。
这倒不是夸张。
演出结束后，李双儿本想在秦淮河畔逛一逛。不曾想被人给认了出来，然后就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星行动’。
成百上千的狂热粉丝疯狂围堵主仆二人。
险些把李双儿吓死。
到现在那口气都没喘匀。
小姑娘抚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
“疯了，都疯了！我在人群中还看到了牧斋先生。”
“对了还有史大人，他看上去不太高兴，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李双儿有些难过地说道。
史大人是朱敏铖的老师，对朱敏铖极为看重，想必看不上自己一个青楼女子。
李香君没理会她的少女幽怨，神情肃穆，轻声说道：
“铖哥儿派了几个护卫过来，你以后出门切记带上他们！”
媚香楼这几天租借了大型楼船画舫，在秦淮河畔力推‘新式歌曲’，引发了全城的广泛关注。
自然也引来一些惹人烦的苍蝇。
李贞丽有些人脉，也给几位花魁配备了健壮的女仆，然而李香君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知道啦，姐姐~”
李双儿摇晃着李香君的胳膊，甜腻腻地说道。
殊不知此刻已经有人惦记上了李双儿，正是今天与史可法一起出现在演出现场的中年人。
福王朱由崧！
被史可法点评一个‘淫’字的人，看到舞台上光彩夺目的李双儿怎么会不动心？
最戏剧性的是，带他来看演出的正是史可法。
这老头嘴上不说，身体却很诚实。
他明显是在按照朱敏铖的建议‘养猪’，让朱由崧沉迷享乐，少干预国事。
不过当朱由崧提出要将那女子接入宫中时，史可法还是忍不住生了气。他骨子里是个传统的文臣，容不得妓子入宫这种荒唐事发生。
老头最近活得是纠结又矛盾。
“来人，取两粒锁阳丹来！”
回到皇宫的朱由崧心头燥热，招手对一名小太监说道。
卢九德眼珠一转，唤来心腹交代道：
“速去安排人捕虾（通蛤）蟆！”
蛤蟆是炼制锁阳丹的主要材料。
至于这味丹药，顾名思义，能让人夜御数女金枪不倒。
与两名宫女运动过后，朱由崧突感索然无味，想到就连最信任的史可法也孩视于他，内心更是愤懑不已。
他一脚将宫女踢下龙榻，长长叹息：
“可恨，诸臣无肯为我用者！”
纤瘦娇小的宫女不着寸缕，强忍着浑身的痛疼跪在床前，凄惶不敢言语。
朱由崧披上衣服走出寝殿。
他抬头看向北方，夜空中北辰星熠熠生辉。
“寡人的征北大将军，此刻是否也在仰望苍穹呢？”
朱敏铖不知不觉间已是‘简在帝心’，此刻的他同样在仰望星空。
未经过工业时代污染的星空纯净幽深，月光照耀下，树影摇曳，恍如苍茫白昼。
月光下，一支红色的洪流正向着睢州城急行军。
“命一、二、三营分别堵住睢州北、西、南城门，特勤营守西便门，不可放跑一个敌人！”
朱敏铖沉声命令道。
特勤营就是韩四统领的那支秘密部队，一路走来不断扩充，如今已是一个满编营。
朱敏铖之所以决定进攻睢州，就是因为在今天收到了朱由崧的亲笔信。
在信中，福王殿下亲切地称他为‘孤的征北大将军’。
朱敏铖心知这只是帝王之术，却也不免有些触动。然后他就想起历史上正是因为许定国计杀高杰，导致高杰部下李成栋率军投降建奴，最终江北四镇中除黄得功外尽数投降建奴‘征南大将军’多铎。
“啊，呸！多铎什么档次？跟我用一样的等离子电视！”
“还特么征南大将军，它也配？”
朱敏铖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决定灭了许定国。
当然，这只是玩笑话。
他决定除掉李定国，归根到底是为了积分。
还有一重原因不足为外人道，那就是干掉许定国，还会有皮带哥吗？
“睢州地处南北交界，河南总兵许定国徘徊在此，实则为了静观其变！此人反叛之心昭然若揭，大人诛杀此獠实乃报效朝廷！”
“且许定国常劫掠于野，其行为如同逆党，宁陵百姓深受其害！大人为民除害实乃大快人心！
龚世杰、陈五一唱一和。
“说话一套一套的，你俩是想考研啊？”
朱敏铖没好气地摆摆手。
“全体下马，帮炮营推车！”
凌晨北伐军各部到达指定位置，原地休整，直到黎明时分。
“通告全军，今天到睢州城吃早饭！”
朱敏铖信心满满，让传令兵将自己的话传到各处。
在二十匹挽马的帮助下，士兵们将四门拿破仑炮拖到指定位置。一名士兵熟练地用绑有马毛的长木棍清理炮膛，另一人向炮膛塞入装有火药的布袋和实心炮弹，并且压实。
为了提高装弹效率，朱敏铖命人制作了特制的布袋用于定量盛放火药。
并且用绑带将布袋与弹丸绑在一起。
这种后端火药、前端弹丸的设计跟后世的子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装填完毕后，操炮手开始调整射击角度。
在朱敏铖的指示下，木匠们为大炮支架增加了一个可以通过旋转调整仰角的设计。
其实就是一堆齿轮耦合在一起的简单结构罢了。
很多事情，古人只是没有经验。
并非做不到。
“通！”
一声沉闷的响声。
炮弹落在距离城墙几十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