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强调（三合一大章）
戴蒙同样被吓了一跳，不敢相信这是自己那彬彬有礼的长子。
伊蒙双目血红，不知是火光还是什么原因，瞳孔闪烁着妖异光芒。
如果此时伊蒙查看系统面板，就会发现自己的龙血纯度在急速增加，一直攀升到了21%才停下。
但伊蒙此刻明显没有查看面板的心情，他的状态有点不对，似有无穷无尽无边无际的怒火要将他吞噬！
符石堡外的沃米索尔与灰影同样状态不对。
尤其是沃米索尔，刚开始还只是不断愤怒的咆哮，但很快就变为躁动。
吼——
沃米索尔又一次咆哮后，直接向符石堡冲去，似乎是想冲进城堡内。
这一幕将门口的侍卫吓坏了，瞬间四散而逃。
轰隆隆——
巨大的震颤惊动了城堡内所有人，沃米索尔不断撞击城堡，明显想不顾一切的冲进来。
戴蒙脸色阴沉，立刻从侧门离开大厅去找科拉克休，此时的事情已经有些失控了，大厅内混乱不堪，只有科拉克休才能保护他。
伊蒙只觉得无尽的愤怒与悲伤一起涌来，这种情绪已经影响到了沃米索尔与灰影，即便是性格害羞的灰影也躁动了起来。
“吼——”沃米索尔巨大的脑袋不断往城堡内挤，甚至咽喉处已经亮起橙黄色的光芒，这是发动龙焰的征召。
好在伊蒙竭尽全力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沃米索尔，我很安全，出去！”瓦雷利亚语响彻城堡。
沃米索尔原本已经撕碎大门顶进来的脑袋此刻正死死盯着伊蒙。
“出去！沃米索尔！”
直到伊蒙再次出声，沃米索尔才停下对符石堡的摧残。
这座城堡可以说是谷地乃至维斯特洛最古老的城堡，经过沃米索尔的摧残后立刻变的摇摇欲坠起来。
好在沃米索尔没有喷吐龙焰，不然以沃米索尔的龙焰温度与冲击力，整个符石堡都将化为焦土。
“斯嘎……”
咆哮声再次响起。
戴蒙驾驭着科拉克休，对沃米索尔发出咆哮。
他不知道伊蒙已经安抚住了沃米索尔，只能让科拉克休发出挑衅，吸引沃米索尔的注意力。
然而两条暴躁的公龙却罕见的没有打起来，主要还是沃米索尔没有任何的进攻动作。
它先是回首看了一眼，透过自己刚挤出来的大窟窿，发现伊蒙正在往这边走。
因此沃米索尔稍微挪动身躯，挡住窟窿后，只是警惕的看着科拉克休。
银翼不在，灰影同样来到侧面盯住科拉克休，整条龙蓄势待发，不断咆哮。
“沃米索尔，冷静！”伊蒙先是安抚了一下沃米索尔。
随后又对戴蒙说道：“父亲，你先回君临吧，陛下不是任命你为都城守备队司令了吗，不要擅离职守。”
此时伊蒙的情绪也在慢慢稳定下来，刚才那股愤怒与悲伤来的突然，离开时同样迅速。
但也只有愤怒在消退，而悲伤却越来越多。
只不过此时符石堡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伊蒙没有时间去悲伤，他得快点稳住符石堡的情况，不然极有可能波及整个符石城。
戴蒙目光诡异的盯着伊蒙，又看了看沃米索尔与严阵以待的灰影，最终只能气愤的调头离开。
在他看来，伊蒙这就是怕自己摄政，但即便他不摄政，罗伊斯家族的封臣们也会摄政！
可伊蒙宁愿相信外人也不愿意相信他，早晚都会后悔的！
戴蒙骑着科拉克休离开后，伊蒙立刻安排众人先离开符石堡，这座古老的城堡以前还算结实，但如今却被沃米索尔破坏了支柱。
静默姐妹将约伯特·罗伊斯的尸体转移到城堡外的空地上，此时心烦意乱的伊蒙也不愿意继续等下去了。
“沃米索尔，龙焰！”
龙焰照亮黑夜，笼罩了约伯特·罗伊斯的尸体，很快便将尸体焚为灰烬。
随后伊蒙下令将约伯特·罗伊斯的骨灰收集起来用木盒装好。
除了用龙焰焚化尸体外，其余的流程也是能简化便简化。
对于伊蒙的这种安排也没人反对，毕竟今晚发生的事太多，也太突然了。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安安稳稳的走着葬礼流程，却被突然到来的戴蒙打乱，一切太突然，突然的就像约伯特的离世一样。
然而直到简化后的流程都走的差不多了，雷娅·罗伊斯才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她只是喜好打猎，并不是没有感情，父亲的死同样让她伤心不已。
简化后的葬礼流程节省了很多的时间，静默姐妹不用给约伯特放血并移除肚肠、器官以保存遗体。
葬礼后的第三天，伊蒙在符石堡不远处圈了一块地，同时安排人在四周扯上了围墙。
伊蒙将约伯特·罗伊斯的骨灰埋葬在了墓园的最里面，并在墓坑上方栽了一颗白坚树。
“东西呢？”伊蒙看向达尔顿。
闻言达尔顿连忙拿出一个用白坚木雕刻出来了的木牌，木牌上还系着一根青铜色的细绳。
白坚木是一种跟鱼梁木相似的树种，但其树干笔直、高大且非常坚硬，号称“斧头终结者”。
并且白坚木的寿命悠久，死亡后树干也会保持硬度。
将木牌小心翼翼的系在树干上，上面雕刻着约伯特·罗伊斯的各种称号与一生的功绩。
“少爷，如今葬礼已经完成，您该正式继承伯爵之位了，拖了两天，泰加斯修士对此颇有怨言，认为您这是在轻视怠慢七神教廷。”
伊蒙目光一闪，一股几乎压制不住的怒火再次涌现。
不过他很快就深吸一口气，将这股怒火压了下去。
他每天都会强化自己，已经发现了龙血纯度暴涨的事。
龙血纯度的增涨不止使他如今能轻松控制灰影、勉强控制沃米索尔外，还带来了一些负面影响。
其中最严重的就是那随时都可能失控的怒火，现在伊蒙只能希望随着龙血的纯度提升，能消除这些负面作用。
“哼，那就让泰加斯等着，如果他有意见，大可以亲自来找我。
另外，告诉他，从今以后，罗伊斯家族将会停止对符石城教会的赞助。
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呲牙咧嘴！”
达尔顿偷偷看了伊蒙两眼，随后颔首领命。
自从老伯爵死后，他们这些提前宣誓效忠的封臣、家臣已经发现了伊蒙的不对劲。
原本准备摄政的顾问会议，如今在伊蒙面前甚至连个不同的建议都不敢提。
不是他们谄媚、懦弱，而是四条巨龙时刻盘踞在符石堡周围，他们是真不敢拿自己性命去赌伊蒙的脾气啊。
达尔顿离开后，伊蒙站在原地抚摸着石碑，沉默无语。
“继承仪式已经拖了很久了，按照符石城的传统，泰加斯主教要为你涂抹圣油。”
简妮的声音传来，伊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站了很久了。
“教会就像是水蛭，对权力充满了贪婪，我不喜欢。”伊蒙淡淡的说道。
简妮十岁，虽然维斯特洛的女孩普遍早熟，却依旧没听出伊蒙的意思。
“我也不喜欢教会规定的条条框框，但这是传统，也能让符石城的子民更认可你。”
“呵，没有教会，符石城的平民也会认可我，因为我能让他们吃上香嫩的烤面包与牛奶。”
伊蒙对七神教会没有任何好感，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世界有真正的神灵，但绝对不包括七神。
七神也被称为“新神”，与旧神、光之王等等相比，七神从未显灵过，更像是安达尔人编撰出来的纯神话传说。
其实这些都好说，毕竟七神教会是七大王国的官方教会，但七神教会却与司法制度紧密的联合在了一起。
这是伊蒙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一点。
司法制度要牢牢掌控在罗伊斯家族的手里，而不是一个跟海塔尔家族与学城来往密切的七神教廷！
简妮嘴唇微抿，轻轻牵起伊蒙的手：“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毫无保留的支持你。”
“谢谢！”伊蒙吻了一下简妮的脸颊。
...
符石城圣堂。
这座圣堂建立于百年前，还是由罗伊斯家族出资建造的。
“达尔顿学士，继承仪式已经拖延了两天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泰加斯身穿华丽教袍，神色高傲，并有些恼怒。
达尔顿默默地看着泰加斯，虽然学城与教会之间的关系因为海塔尔家族的原因还算不错，但现在各为其主，他主次还是能分的清的。
“伯爵大人让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愿意等，可以亲自去找他，另外，罗伊斯家族从现在开始将停止一切对教会的捐赠。”
“什么？”泰加斯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谁？哪个伯爵？还有停止捐赠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泰加斯主教，还有，我得强调一点，无论你是否主持继承仪式，伊蒙都是法定符石城伯爵。
看在学城与教会的份上，我需要提醒你一下，说话小心点。
伯爵大人不是老伯爵，他真的会割了你的舌头，哪怕你是大主教也不行，因为他是坦格利安。”
泰加斯气的脸色涨红。
现在谁不知道伊蒙有四条龙，这件事惊骇世俗，如果不是约伯特·罗伊斯去世的太过突然，还不知道要隐瞒到什么时候！
至于让他亲自去找伊蒙？
他还真不敢！
现在的教会虽然依旧影响力巨大，但真正的权力却远不如从前，这一切都是因为战士之子与穷人集会的解散。
两大武装集团的解散让教会彻底没了跟王室翻脸的底气，当年的教训还历历在目，事实证明在巨龙面前一切都是虚妄。
如今教会与王室之间的关系维持在一个脆弱的和平点上，而他显然没有那个胆量去赌伊蒙·坦格利安在当今国王陛下心中的地位。
如果伊蒙真的一怒之下杀了他，总主教大概只会严厉谴责伊蒙·坦格利安的所作所为，然后让王室象征性的处罚一下。
不过虽然不敢跟伊蒙翻脸，却不代表他就一点反击都没有，毕竟要是被如此羞辱还没有反应，他将成为所有大主教的笑柄。
“达尔顿学士，我想我也需要强调一件事，罗伊斯家族及符石城的所有平民都是七神最虔诚的信徒，没有我，人们不会认可他的！”
泰加斯言之凿凿，似乎认定只要没有自己亲自举办继承仪式，伊蒙就坐不稳这个伯爵之位一样。
然而达尔顿神色淡然，不咸不淡的说道：“你的强调我会完整传达给伯爵大人的。”
说完，达尔顿起身就走，这次过来他只是传达伊蒙的命令而已，他平常都懒得跟这个自傲的蠢货说话。
七神教会的教团武装被解散后，依旧有很多大主教认不清现实。
现在是巨龙的时代。
要是以前也就算了，可现在符石城伯爵有TM的四条龙，泰加斯凭什么还敢自持身份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
达尔顿摇了摇头。
他坚信唯有知识才是真理，信仰神的都是一群蠢货，神可不会让他吃上面包与牛奶，但知识可以。
当达尔顿将泰加斯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伊蒙后，伊蒙顿时气笑了。
现在距离七神教会的武装被解散已经过去了数十年，却依旧还有不少大主教沉寂在教会往日的荣光里。
“不用管他，我有些事问你、”
“为您建言是我的荣幸，伯爵大人。”达尔顿恭敬的说道。
“符石城的地租税是十税五，对吗？”伊蒙问道。
十税五的赋税在七大王国并不算高，但还有国王征收的人头税。
所以七大王国的大部分自由民其实和农奴差不多，只不过在法理上比奴隶多了一点点的自由罢了。
农耕技术落后，领主想维持自己奢侈的生活，就必然要加大对平民的剥削。
甚至一些土地贫瘠的领主，会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将自己治下的自由民变为佃户。
佃户更惨，拼了命的为领主种地，也只能勉强的活下去。
达尔顿见伊蒙问起税收的事，以为伊蒙要价税，毕竟七大王国普遍的赋税都在十税七左右。
“伯爵大人，您外祖父是位仁慈的领主，您要是延续他的仁慈，必然能得到平民的爱戴与拥护。
如果您加税的话，只会给泰加斯借口，让他有机会损害您的威望。”
达尔顿尽可能说的委婉。
如果伊蒙延续约伯特仁慈的治理政策，凭他同时驾驭四条巨龙的伟大壮举，符石城的平民只会越来越爱戴他。
如此一来，不管泰加斯是否给伊蒙举办继承仪式，都无法动摇伊蒙在符石城的威望！
可一旦加税，泰加斯绝对不会放过送到眼前的机会，必然会大肆传播对伊蒙不好的言论。
虽然这些言论依旧动摇不了伊蒙的地位，但绝对能搞臭伊蒙的名声。
伊蒙诧异的看了一眼泰加斯，他没想到对方会想这么多，不过倒也正常，七大王国的领主提起赋税的事，那对平民来说准没好事！
“将符石城的地租税降到十税三，免一年赋税，商业税提高到十税二。所有佃户恢复自由农身份，每个人分五亩农田，同样免税一年。”
“还有，允许平民自由砍伐树木，但只能砍附近山上的树木，平原地区和丘陵地区的不准动，否则按律法处置。”
“额……”达尔顿一时说不上话来。
他有些懵，正常不该这样发展啊，他是学士，服务的主人是个七岁孩子，不该由他提出治理建言吗？
怎么一个七岁的孩子说话一套一套的？
“伯爵大人，十税五已经很低了，要是降到十税三，城堡的收入几乎要砍掉一半。”
伊蒙眼眸微眯，看了达尔顿一眼后，这才想起来祖父并没有将有机肥推广。
甚至都没有告诉达尔顿，而是在符石城附近的五个庄园内秘密使用，保密程度一直很高。
但一直秘密使用也不是长久之计，只有大面积的使用土化肥才能有效的恢复土地肥力，增加粮食产量，养活更多的人口。
不过在推广肥料之前，他得先把分封出去的土地全部收回来。
只有直辖所有土地后，伊蒙才能放心的使用肥料。
“我自有考虑，等塔利布爵士、赫尔文爵士与里德尔爵士返回符石城后，立刻让他们来见我。”
葬礼结束后三人先回到了自己的封地。
他们来的时候匆忙，很多事情还没安排妥当，安排妥当后自会返回符石城。